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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劇痛在花千骨胸膛裡蔓延,她的心好像被一片一片地割碎,有滾燙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東方!!!”花千骨仰起頭大喊一聲,這聲音帶着濃郁的悲痛,衝上雲霄,劃破蒼穹。
頭頂上空,暗雲涌聚,電閃雷鳴,巨大的聲音滾滾而來,彷彿馬上就要天崩地裂。
有什麼東西從四面八方、從天地間涌過來,涌入花千骨的身體,摩嚴定眼,暗叫不好,那竟是天地間的怒意。
世間最強大的力量莫過於愛與恨,這兩種力量,全盛到某種程度,會有驚人之力。
此時花千骨由心而生的怒意,影響了世間上的生靈,它們感受到花千骨心中所恨,竟紛紛將自身怒氣分化出來,讓花千骨納入體內。
只聽到腦中有什麼破裂,然後哄地一下被撕開了。
封印解開。
前世記憶源源不斷地涌入腦海。
東方彧卿、白子畫糖寶、殺阡陌……一切的一切,又在她腦海裡重新經歷着,折磨着。
他說:骨頭,我來接你回家。
他說:骨頭,不要死,就算這世界上沒有人愛你,你也要好好地愛自己。
兩次,她都眼睜睜地看着東方彧卿死在自己面前,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花千骨慢慢地站起身來,於此同時,她身上那件白色裙衫慢慢被染成血紅,被封印的洪荒之力重回體內,全身經脈被打通,先前因被抽掉法力而蒼白的臉,此刻也變回常色,眉間輕點着一枚深紅花蕊狀的神紋,詭異而妖豔。
“白子畫,你也終於想起來了嗎?”花千骨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就像當初的他的眼神一般。
此時的白子畫已痛徹入骨,雖然他早已聽殺阡陌說過前世的事,可是,剛纔他體內的封印隨着洪荒之力再現而被解除時,那些事情一點一點地在他眼前重現,那種痛是他人無法想象的,他上一世親手殺了她,這一世又再次將她打入冰牢,兩世之殤,皆由他起。
“小骨。”他後悔地直搖頭:“是師父錯了,是我錯了。”竟然是微帶哭腔。
“白子畫,到現在,你終於肯承認自己錯了,可是,又有什麼用,東方死了。”她的眼神裡淡漠無情,再看白子畫時已如仇人:“白子畫,上一世,你親手殺了我,這一世,你又殺了我愛的人,我花千骨、與你勢不兩立。”
眼中的決絕令人窒息。
“摩嚴。”花千骨厲聲看向摩嚴,手一動,一股神力便將他的喉嚨隔空掐住:“你殺了我的東方彧卿,我要你償命。”
說罷,手中涌現的洪荒之力便打向摩嚴。
“師兄。”白子畫急得大叫一聲,替摩嚴擋下了這一掌。
“噗……”白子畫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子畫。”摩嚴將他扶起來:“你沒事吧?”
白子畫擡了擡手:“我沒事。”等他站起來時,嘴邊的血已被抹去,而白子畫也像個沒事人,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
他們這纔想起來,白子畫早已被花千骨詛咒: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傷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