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應的小艇慢吞吞帶領下,我們順利的達到索馬里的海岸。軍靴踏着細沙,一羣異國人全副武裝地由嚮導帶領着走向停在椰子樹下的破舊卡車。海灘上有零星幾個漁民樣子的婦女在織補着魚網,皮膚黝黑的兒童在沙灘上踢球(說是球,實際是棕櫚纖維用破魚網包起來的球狀物)。我們這羣全副武裝的異國人在他們看來也許只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並沒有我事先所想象的那樣,看到我們會驚恐會逃跑,甚至會拿出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冷熱兵器來對付我們。
“先生們,上車以後走大概不遠就是將軍的宅抵了。”嚮導指着我們要去的方向對我們說完以後跳上駕駛位發動車子。旋風看看木頭支撐的卡車箱板,頗爲不滿地問了一句:“這破車有安全帶麼?”說完縱身跳上車伸手拉我。
“把大豬墊在撞擊的地方完全可以當安全氣囊用。”老炮把槍扔進貨箱抓着欄杆翻上車說道。
“我招你們惹你們了,這一路沒完沒了地拿我說事兒呢。”大豬在車上反覆檢查裝備嘟囔着。
“哎~~~~真別說,這地方就是熱了點,其他的和三亞差不多哈”山狼擦擦鼻子說道長城坐在我對面用大豬解下的繃帶擦着槍:“希望這次沒什麼麻煩的,迅速幹活,火速撤退。”“那不可能,哪次兄弟們不是接的活都有後續?”手術刀邊給大豬換藥邊反駁長城。
“這說明咱們客戶滿意度高~~~~”說着獸醫把起車上堆放着的椰子分給我們。
我一刀在青綠的椰子上插個口往嘴裡倒了一口:“不知道這次任務怎麼樣,我總感覺是個麻煩差事。尤其是去另外一個軍閥家裡”偷高壓鍋“這等任務。”夜鶯沒喝椰汁只是拽出吸管喝了點水對我說道:“沒那麼麻煩和複雜,殺個人而已。”說着,車開到一個擺放鐵絲網戒嚴的路口,四個士兵簡單問了幾句以後車子拐到一個小別墅門口。小別墅房頂和入口都堆放着沙袋做掩體,美軍用的那種Z字尖刺防步兵鐵絲網支圍牆上。別墅外牆壁上可以看到很明顯的對外射擊口,基本上從門口到圍牆四周的木製崗樓再到房頂分別有揹着武器的士兵警戒和巡視。
進大廳以後,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坐在那裡。嚮導向我們介紹道:“這位是這裡的最高權力與裁決者阿里。穆罕默德。艾迪德將軍,由於我們這裡的官方語言是索馬里語,不過鑑於你們沒有人會索馬里語所以我們可以用英語溝通。”雷公對着將軍一個標準的軍姿敬禮:“將軍閣下您好,見到您我們很榮幸。”而那位大馬金刀的象徵性的把手舉到眉毛邊比了一下算是回禮,傲慢地問道:“我的一個老熟人跟我說起過你們,要我幫助你們暗殺一個人,當然這個人並沒有那麼好對付。從你們進來我就有一個很大的疑問,你們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雷公不卑不亢地反問道:“對不起將軍,我們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韓國人。這與執行的任務有什麼必然的關係麼?”看着將軍一臉的不悅,嚮導站出來向我們解釋道:“將軍不是這個意思,將軍只是好奇你們的身份,所以請各位不要介意這個事情。”雷公淡淡一笑:“我說過我們不是日本人和韓國人,我們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中國人。”“中國人?”“是的,我們是中國人。”“能在這裡見到你們真是太神奇了,在索馬里我最近所聽到過的中國人只有維和部隊在這裡駐紮的幾個軍官,請原諒我剛纔的無禮和冒失,因爲前段時間我僱傭一批韓國人和日本人做事,結果事情搞砸了不說,他們內部倒打得火熱,這就……恩……對,和韓日世界盃一樣。”艾迪德將軍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灣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
旋風十分納悶地在我耳邊用中文附聲道:“這老小子怎麼跟狗臉似的,說變就變吶”我悄悄低頭對旋風說:“鬼知道,也許他早上吃錯藥了,或者是沒吃藥也有可能。”長城在我身邊用鞋跟輕輕磕我一下:“注意形象,別跟馬路上的**似的沒正型,具體的回頭我跟你們說。”“來來,請坐。”艾迪德將軍滿臉堆笑地邀請我們坐在他身邊的豪華大沙發上。雷公依言坐下,依舊保持着良好的軍人坐姿,而我們則繼續站在大廳裡拔着軍姿一動未動。
艾迪德將軍見我們如此這樣,笑着感嘆道:“良好的禮貌與訓練有素是分不開的。即使是身爲僱傭兵也一樣保持着軍隊該有的士氣與禮儀,真不知道你們中國的部隊教官是怎麼辦到的,可惜我這裡的士兵全是漁夫,農民和賭徒組成,你們如果任務完成以後,能不能留下幫我訓練一下部隊?”說着遞給雷公一支裹着金箔的雪茄煙。
雷公坐在那裡接過雪茄放在手邊,說道:“艾迪德將軍的要求我們會充分考慮,不過我們得首先完成任務以後再談這個事情,不然我們對僱主是沒辦法交代的。”艾迪德將軍想了想:“恩,確實是這樣。我先安排你們休息,隨後我的參謀會把你們需要的情報交給你們,當然不用擔心這個人離開索馬里。趁這段時間你們也休整一下總不是壞事。”說着指了指我們這幾個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