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宇漠然的看着攻擊而來的那些法寶,心頭一陣黯然。心道自己就是有三頭六臂,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大概也只能飲恨收場了。
別說自己一個,就是再多一個,或者是自己到了洞場境後期,面對這些人的聯手,也不可能取勝。
戰死此地只爭遲早。
除非他現在到了界場境,能將空間定住,否則絕無可能化解眼下這場危機
木秀於林,風必吹之。一個人太優秀了,必然會引來所有人的嫉妒,甚至敵視。對這一點,餘宇看的非常清楚。
只是時勢逼人,他雖然看到了自己舉世皆敵的一天,但卻找不到化解的路,只能如此走下去,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
就像是他經常說的那樣,即便自己跪地求饒,很多人仍舊不會放過他。他不死,他們心裡不安
“殺”餘宇面無表情,高聲猛喝了一聲,奮力抵擋來自四面八方法寶攻擊的同時,猶如一頭猛獸一般,着金燦燦的光輝,頂着五彩霞光的佛鼎,向最近的人羣衝去。
漫天的法寶飛舞,無邊的場能炸開,一次次的爆響,一聲聲的慘呼,一個個人頭飛起,一道道血花飈濺
圍攻餘宇的修士們在最初時分並無多少人真的願意以命相搏,或者他們並不曾想過今天這麼多人還需要以命相搏。
畢竟餘宇只有一個,境界也就是命場境後期,而他們卻有上百個,境界都不低,還有洞場境的修士。
不管是寶物的優勢,還是人數上的絕對強橫,或者是出身的不平凡,他們有理由相信,這次餘宇不入套便罷,一旦入套,立時便會成爲肉泥。
但事實並不如他們心中所想,人,越死越多
餘宇開始不住的往外咳血,有的是打出來的,而有的則是累出來的。
漸漸的,這些人打出了真火
死的人太多了,自己同門,相交多年的好友,甚至親兄弟姐妹,都開始遭受了滅頂之災,即便元神逃了出來,之前的修爲差不多也算是廢了。
人一旦眼紅,野性便會徹底暴露,進而變的不再畏懼死亡,此時這些人便是如此,一開始還在爲各自的生命打小算盤,但眼見己方越來越多的人遭受毒手,而那個“罪魁禍”餘宇此時仍舊生龍活虎,彷彿越戰越勇。
他們的眼珠子,紅了
喊殺聲震徹天際
遠遠看去,餘宇想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他隨着大風大浪在驚險中飄零,他似乎不能自主的隨着一股股強大的場能波動在“隨波逐流”。
觀戰而未出手的人,遠立空中,看的分明,餘宇此時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身上的那股金色的光輝不斷地暗淡,面對那些人一次次猛烈的攻擊,他顯得不再那麼凌厲,反應不再那麼迅捷,出手不再那麼果斷。
他的動作似乎有些遲滯了。雖然戰鬥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在這樣猛烈的環境裡,還能堅持到現在,衆人都知道,他這是在一次次的創造奇蹟。
付凌華,李馨蕊等人此時都已經開始飛行,這個時候,他們不再像是原來那樣,只能在地上仰頭觀望。
付凌華和李馨蕊兒女面色一如每次餘宇臨難那般慘白,付凌華的嘴脣再次咬出了血,滲到她那看起來很是俏皮的下巴上,也未能覺察到。
遲偉華抽出餘宇給他的一把靈器,左小勇做勢欲攔,李馨蕊也趕緊道“你不要過去,我們去,根本幫不上忙,甚至你都進入不了戰圈”
遲偉華衝李馨蕊一笑,他的笑容很難看,道“我知道,但那又怎麼樣”
左小勇沉默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長劍,道“死在一起,其實我覺得也挺好的”
木鋒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寒獨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他提着劍,眯着眼看着上方雲端內,猶如一頁孤舟,不斷吐血,不斷奮力廝殺,但卻終究註定無望的餘宇道:
“我曾經想過,其實和餘大哥生活在一個時代,大概不會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尤其是作爲男人。但我有很幸運,因爲我和他是朋友”
說罷,木鋒不再理會聖女,身子化爲一道驚虹便往戰團方向衝去。
看着同樣要出手的雪舞,寒獨雪咬咬嘴脣道“你該不會像木鋒一樣不冷靜吧,這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可以看做是鳳麟閣內八先生和敵人的戰鬥,你去了算怎麼回事”
雪舞苦笑一下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們飛雪宮這種小宗門,其實不宜參與這種事情,但餘大哥對我有多番救命之恩,我雖死難報”
說完,雪舞也飛身而起
其實,他們晚了
早有人衝了出去。
小白魚
他猶如一柄利劍般衝向了戰團
幾個方向,幾道驚虹,前後衝了過去。
但很可惜,當他們還未闖入戰團之時,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下被定在了空中,再也無法移動分毫了
界場境的修士出手了
“此次大戰,乃是鳳麟閣餘宇和其對手交鋒,之前餘宇自己也有言在先,故其他任何人不得參與其中,否則別怪老夫等人不客氣”
這是一個界場境老者的聲音,小白魚等人怒衝冠,但卻無計可施他們破解不了這種空間法則,還是界場境修士凝結的空間法則。
一股巨力將幾人托起,各自送回,肖承海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冷漠至極,顯然在極力的壓制內心的怒火,他緩緩道“你們幾個的心意,我替小師弟領了,暫且退下吧”
此時,上方的打鬥已經到了關鍵之時,很明顯還差最後一份火候,餘宇便會身死道消,而就在此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攻擊。
“餘宇,你今天註定必死無疑,自裁吧,或許我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有人冷漠大聲說道。
“不錯,餘宇,你縱然勇猛,但那又如何,要知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命場境的修士而已,妄自尊大的下場就是成爲天下人的敵人,今天你必死無疑”
“讓你自裁都是對你客氣的了”
餘宇披頭散,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鮮血,滴滴答答的血水順着衣角往下滴。他環顧四周,看着一個個或認識或不認識的面孔。
忽然,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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