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過後,天空雲層盡散。化解了那排天一掌,餘宇不得不放棄那已然唾手可得的方臉男修,遁光閃過,直接飛出去上千米開外,凝視對方。
“住手”一聲冰冷到骨子裡的女子聲音淡漠傳出,止住了還想出手的方臉男修。那男修已然是滿頭銀了。
“瞿銘公主,你,你怎麼來了?”方臉男修自然認識己方高手,但聽聲音,卻似乎有些詫異,彷彿這女子不該出現在這裡。
餘宇凝目望去,臉色有些複雜的變了變,微微眯起眼,仔細打量起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此時各戰團大戰正酣,其他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暇他顧,能趕來的,自然是修爲高深,擊斃了自己對手,而後迅趕過來的對方的精英。
這女修看起來頗爲年青,二十多歲的樣貌,一身白色長衣,赤足,白嫩如藕的一雙腳,讓餘宇登時想起了初見竹青時的場景,竹青也是個不穿鞋的女修。
此女亦然。頭上無釵,黑亮的長自然的飄在背後,高挑的身材,凹凸有型,面色白嫩,仿如剛剝了皮的櫻桃一般。
鳳眼,柳眉,瓜子臉,美豔奪人,不可方物。此時那雙烏黑亮,猶如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正默默的盯着餘宇,並未看向方臉男修。
“你去吧,這裡交給我!”被那方臉男修成爲瞿銘公主的默默的說了一句,顯然是說給方臉男修聽的。
那男修一怔,有些不願,但隨即便低聲下氣的答應了一聲,說道“公主小心,餘宇此子厲害,潭老……潭老被他暗算,已然隕落了!”
“什麼……我知道了!”瞿銘公主聽聞潭老隕落幾個字後,臉色登時變了數變,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餘宇,冰冷的容顏上,顯出了一抹很明顯的怒意來。
男修憤恨無比的看了一眼餘宇,一道遁光消失於天際。
本以爲來人是星場境的修爲,沒想到居然是界場境中期,直比自己高了一個小境界而已,但修爲卻跟自己幾乎相仿,也是到了星場境初期的樣子了。
這讓餘宇無論如何也不敢貿貿然出手,更不敢再去攔截那方臉男修了。雖然此人逃走,算是死裡逃生了,但就此差不多也算是廢了,看他滿頭銀的樣子,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面對這個瞿銘公主,餘宇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龍顏菲的樣貌。不管是氣質,美貌,修爲,這個女人跟龍顏菲的情況都十分類似。
“你殺了潭老?”兩人對視良久,那女子終於忍不住,冷冷的開口問了一句。
餘宇只是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女子緩緩向前,在距離餘宇不到兩百米左右停了下來,餘宇絲毫不動,她也不再向前了,近距離之後,餘宇眉梢微微一挑“你是修道的人?”
“好見識,果然不愧是天場源。”女子漠然說道。
這種從身體中自然散而出的那種淡淡的檀香味,餘宇只在修道的竹青那裡聞到過,就是境界高如府主,音妙祖師等,也沒有人有這份特質。
這是修道有成的標誌之一。
直面純粹的修道者,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佛修高手他已經見識過了。這女子的氣息深不可測,看臉色,對自己似乎已經起了殺意。
她並未隱瞞這份殺意。
“何苦蔘與到這樣的事情中間來?”女修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回你的華陽城,或是聖城,經營你自己的華山神門不是更好?我們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的。”
餘宇沉默了一下,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剛纔那人叫你公主,你們都是上古遺修,你是否也是大帝的孩子?我曾經戰敗過帝子,你知道吧?”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不過不妨事。”那女修靜立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餘宇,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一汪清水,恬淡而靜默,但餘宇偏偏能感受到來自那雙眼睛後面的殺意。
瞿銘公主接着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打敗帝子之事我也知曉一二,但不是那麼關心。餘宇,退出這場爭鬥,你剛纔擊殺我們的人,我可以不管,當做沒生,我也可以做主,日後絕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在水月天屬地上的宗門,我們也可以爲你保留,絕不動分毫。”
“瞿銘公主”餘宇手提逐雷,淡笑了一笑“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些嗎?所有的承諾,我都是不信的,我只相信自己的實力以及這天下紛亂的事實。
你們是上古遺修,從沉睡中醒來,這很不容易,對你麼來講,是一件喜事,對我們來講,其實也是。如果能精誠合作,你們完全可以將上古時期的功法傳承到這個時代裡去,我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爲何要大打出手?”
瞿銘公主靜靜的看着餘宇,然而什麼也沒說。
“我不相信,你們這些沉睡過來的上古遺修,個個都如你們這些人一般,非要爭奪地盤,大大出手。
我想有很多人此時已經接受了眼下的事實,正與某處潛心修行,這是你們最該做的事情,爲什麼非要跟那幾家一起,蹚這個渾水?
你認爲你們有能力打敗水月天,還是有能力挑戰整個修士界?時代不同了,瞿銘公主,接受它吧,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上古道場這麼大,你們完全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地方。”
“你想說服我?”瞿銘公主冷漠的看着餘宇,眼中的殺意並未見長,但寒意卻明顯增加了。
“我是見你尚有講理的可能,故此願與你多說幾句,其實我也沒太大興趣。只要你再前進一步,我會立刻動手,這算是我的警告吧,你不妨試試看。對你是這樣,對當年的帝子,我也是這樣。”餘宇說道。
“你不用激我,對我而言,這些都是無用的。你既已知道我是修道者,便應該明白我的心性大約怎樣。”瞿銘公主神情漠然
“餘宇,我不願意與你動手,並非擔心敗於你手中,而是不想與你結怨太深。你我心知肚明,我們兩人動手,短時間想分出勝負,幾乎不可能,料想你有自己的殺手鐗,我也有,最終結果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這不是我想看見的結果。而你,我猜,也不敢貿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