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汗顏,莫名其妙的有點嫌棄這些衣服,直接意念一轉進了通靈石,她留在通靈石裡的衣服還在,她還抽空洗了個澡,清清爽爽的換了一身及膝蓋的碎花連衣裙。
Www▪ тTkan▪ ¢ o 好歹也要跟人家說一聲謝謝。
她離開臥室之前無意間掃了一眼衣櫥,結果竟然發現那步入式的衣櫥空空蕩蕩的。
難不成這是個客房?
連客房都裝修的這麼奢侈,沒想到“郝邵”家這麼豪……
她所在的臥室位於二層左側,沒幾步就到了樓梯口,整棟建築其它地方的裝修倒是都挺統一,歐式加金碧輝煌,低調奢華。
“郝邵,昨晚……”她噠噠噠的下樓,下到一半,整個人就像是被定住了。
正對着樓梯的位置不遠處是沙發,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他旁邊還有一個半弓着身子的老者,兩人一主一僕的姿態。
沙發上隨意坐着的男人五官深刻立體,高挺的鼻樑,濃眉此時微微壓着,黑色的短髮一絲不苟,穿着白襯衫黑西褲,是時光打磨好的成熟男人慵懶霸道的氣質。
他最讓她驚訝的是那雙眸子,狹長的黑眸深邃,還略帶一絲戲謔。
他長得跟君天向有九成的相似,完完全全就是短髮版本的他。
“……師父?”
她太過驚訝就完全忘了腳下,擡起的左腳瞬間踩空了,眼瞅着就要朝着君天向三跪九叩了,忽然一陣清風拂過,她感覺好似清風撐着她的雙臂把她扶穩了。
男人這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冒冒失失的。”
他的聲音很好聽,是她熟悉的“君天向”的聲音。
“師父!?”她再也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震驚的上下打量他。
怎麼可能!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出了手想去戳他,看看是不是幻境。
君天向半路劫住了她的手,反手彈了她腦門一下,在她不滿的視線下,眼底都帶出笑意。
“吃完早飯,我帶你回秦家。”
秦嫣是直到吃完早飯,坐上君天向的車後才愣愣的反應過來。
之前姣白說君天向的肉身毀了,只有三種方法佔據軀殼,也就是奪舍,難道這段時間他就是去找這個了?
“師父,你奪舍了!?”
她說完,眼見他又要彈她,仰仗着他在開車沒辦法收拾她,啪的拍開他的手。
“師父你好好開車,不要危險駕駛!”
君天向輕嗤了一聲,脣角勾出弧度,臉眼角都帶着笑意,“幾日不見,小傢伙的膽子見漲連本尊都敢打了,嗯?”
“不是師父說不要讓我怕你麼?話說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師父父,你真的奪舍了?這身體的身份是什麼,對了,他是修行者麼?”
能夠住得起那麼奢侈別墅的人,身份一定非比尋常,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他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
暖的,熱的,活的!
她見君天向不惱,大了膽子,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她熟悉的靈壓傳遞過來,淡淡的冷香被風吹來一絲一縷,確認這身體裡的靈魂是她的師父無誤。
她正想探向靈脈的更深處時,忽然被他握住了不老實的爪子,他的手掌很大,完全把她的手包在了掌心裡。
這種感覺,熟悉又帶着陌生。
她腦海裡飛快閃過一段混亂繁雜的畫面,速度太快她沒有抓住,只覺得好像是什麼特別重要的記憶,她下意識的把手給抽回來。
君天向看着空了的掌心,微微蹙眉,雖然她表現的很隱秘,不過她確實在排斥這個“身體”。
她的這個反應讓他眸子微沉。
“你只要知道,我是誰就行。”
秦嫣看着莫名其妙沉了臉色的男人,悶悶的噢了一聲,這大魔王還真是喜怒無常。
車廂裡莫名的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秦嫣忍不住側頭去看。
他的側臉深刻立體,鼻樑高挺,就算是側臉也當的起妖孽二字,白色的襯衫解開了上面的兩個釦子,露出鎖骨,襯衫的袖子也被挽起,小臂一看就很有力量。
明明迷人的很,她竟然隱隱有種脫離感,或許是因爲知道這個“軀體”原本就是個陌生人?
她在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她。
她沒有穿他給她準備的衣服,碎花短裙襯着她肌膚如雪,因爲是坐着,裙子更顯得短,雪白勻稱的雙腿規規矩矩的放着。
疏離而規矩。
他猛的一打方向盤,從原定的路線直接轉了彎,直接開到了距離最近的銀座商圈。
“?”她疑惑的看向他。
君天向一言不發的停下車,側過身,手撐着車門把她逼倒在椅背上。
“爲什麼不穿本尊準備的衣服。”
“哈?”他靠的她極近,她看着那張妖孽的臉只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實話脫口而出“我以爲是郝邵準備的嘛……”
男人原本繃得死緊的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很滿意她此刻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下車。”
“哈?”她有點懵,眼見男人又要彈她腦門,機智的捂住額頭,可惜臉頰又被揪住了。
“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本尊不喜歡,要麼下車買一套,要麼本尊現在撕碎了,你光着。”
男人嘴角含着笑,明明的磁性迷人的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人恨的牙癢癢。
她認得絕對是個假師父!
說好的溫柔體貼教導一個都沒有,說好的爲人師表更是沒有,之前把她當丫鬟使喚,現在竟然威脅她!她!就!不……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君天向越加幽深的眸色中,秦嫣露出乖巧的笑“好好好,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大魔王!
秦嫣暗暗咬牙,跟在君天向的身後走進了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