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道:“南柯,不管是不是西昌動的手,我想是時候出手了。”
南柯卻嘆了一口氣道:“帝落塵,你我兩人都已經活了千年之久了,你從來沒有覺得膩嗎?”南柯轉過身子,看向天空,一股微風吹來,細碎的雪花,像是噴灑的細雨,在灰濛濛的天空下,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帝落塵道:“你這是在和我談人生嗎?人世間一切都是無休止的,只在乎你的心,你的一生之中,所追求的,所信封的,如果沒有實現,那就不會覺得膩味。”
南柯神色發生了微微的變化,道:“帝落塵,其實,我已經很累了。千年之久,呵呵……我覺得早就夠了,當我看到蘇易風手持玄水劍的時候,彷彿看到了上天的懲罰,蘇易風就是上天派來制裁我們的我們已經干涉了太多……”
帝落塵哈哈大笑起來,道:“南柯,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懦弱了,作爲畫師,就必須有逆天改命的膽識,如果一味地順應天命,以人的劣根而言,又如何存活於世?”
南柯怔了一下,良久道:“帝落塵,在智慧上,我不及你,可是在態度上,你還是不如我啊……或許,放棄對你我來說都好” 帝落塵聞言,眼神一變,道:“你說的倒是輕鬆,我讓你去死,你會嗎?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虛僞的面目。縱然那蘇易風是上天註定的,我帝落塵也絲毫不懼,鬼尚的時候是,蘇易風的時候也是。當年,加蘭聖者橫空出世,若不是我等逃得快,還會活到現在?這是一個強食弱肉的世界,你別被人性矇住了雙眼。”
南柯再次嘆了一口氣,道:“也罷,我不在勸你,其實我知道你都明白這些,或許讓你奮鬥一翻,才能知道後悔。”
帝落塵掃了南柯一眼,便轉身飛去,南柯卻隨後跟了上去。帝落塵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他不會拒絕。
南柯其實一直都不想過問世事,只是無奈之下被捲入其中。
北疆帝國和西連帝國的盟軍在先鋒部隊一去不回之後,再也忍不住,便又派出了一些隊伍前去查探。
作爲北疆帝國和西連帝國的後續部隊,自然沒有之前人數那麼多了,在帝都和各大要塞之地,尚留下不少的畫師和士兵進行防守。
然而在豐州城那邊,東華帝國幾乎派出了一大半的兵力進行防守。
豐州城中,高於坐守城池,東華帝國的另外一名九階畫師鎮守帝都。
而在東海的上方,卻急速飛行着兩道身影,便是帝落塵和南柯,兩道黑色的氣流不斷交替前進。
在空曠的大海之上,沒有一絲的風,兩道黑色的氣流一直飛行到一座古堡似的建築外,才停下來。
站在前面的是帝落塵。“西昌,出來?”
這時古堡才微微晃動,接着空間一陣波動,古堡消失,龐大的黑色氣流,逐漸變成了天幕,然後黑色的天幕逐漸變小,出現在西昌的腳下。
“帝落塵,好久不見,南柯?你也來了?”西昌明知故問道。
帝落塵道:“西昌,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西昌微微一愣,道:“千年了。”
帝落塵又道:“千年以來,晉階成爲聖者的加蘭,我們卻始終也尋找不到,我們曾經立下誓約,只要我們三人有一人成爲聖者,那麼其他二人都將誓死追隨,不知道這個誓約還有效嗎?”
西昌哈哈大笑道:“帝落塵,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平日裡見你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實際上卻是野心極大。難道說,你要晉階成爲聖者了?”
帝落塵卻依舊是淡定從容的樣子,道:“西昌,我們三人進入尊者境界已經有數百年之久,幾百年的時間我們都沒有晉階成爲聖者,難道你沒有想過原因嗎?”
西昌道:“什麼原因?”
帝落塵道:“我們已經站在人類的頂端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聖者人類的極限,便是尊者”
西昌一愣,看向帝落塵道:“你有什麼根據?”
帝落塵道:“數百年以來,我不斷翻看人類的籍,任何有可能存在希望的東西,我都沒有放棄,然而卻一直未找到任何線索。直到蘇易風的出現……你們應該還記得加蘭聖者?如果他真的是聖者,爲什麼不來對付我們?這世間最大的笑話,就是把自己想的太厲害,而以爲別人懼怕我們?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們爲什麼非要複雜的去想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加蘭如果不是聖者,會有如此高深的畫圖嗎?”
帝落塵終於表現出自己的情緒,道:“高深的畫圖,不一定要有高階的實力西昌,你研究多年的畫技,難道沒有發現這一點嗎?”
西昌早已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一直不敢肯定,現在帝落塵說起來,他幾乎已經肯定了。西昌道:“這點我早就察覺了,要想作出高深的畫圖,只需要極強的精神力,和完美的畫技即可”
帝落塵否認道:“不僅如此,還需要一些未知的法陣”
南柯這時才道:“是啊。不過,那又如何,註定的始終無法改變,我們都不是上天選中的人,如此掙扎也無濟於事。”
帝落塵道:“南柯,別忘了你我的誓約。”
西昌心中一動,道:“你們有什麼誓約,我怎麼不知道?”
帝落塵突然大聲道:“西昌,人類的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畫師的世界也將要終結,你我都知道這是必然的規律,三人的畫師世界,早晚都要有人倒下,不是嗎?”
西昌臉色一變,道:“你什麼意思?”
帝落塵道:“我帝落塵向來做事步步爲營,天下誰人不知,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三隻老虎呢?”
西昌這才知道蘇易風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帝落塵真的和南柯聯合來對付自己了。西昌道:“哈哈……帝落塵,你以爲我會怕你嗎?別以爲之前你戰勝了我就可以目中無人。”
帝落塵道:“那我們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