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里山下的農田回到祖屋走路也就十幾分鍾,楊佐很快的回到了祖屋。
祖屋通了電,所以郭凱也不用再抹黑了,晚飯倒是不用愁,有竈臺,有柴火,還有今天嬸嬸留下來了菜,可是洗澡卻是個麻煩事。這兩天都沒有洗澡了,加上今天干活又出了一身汗,不洗個澡挺難受的,可是這屋裡別說熱水器,就是個澡盆都沒有,現在還是四月天,晚上的時候也不到十度,用冷水洗楊佐還是扛不住,索性燒了一大鍋熱水,然後把院子裡以前爲牛羊的石槽子刷洗乾淨,就當是浴缸了。
吃飯、洗澡,楊佐忙乎了一個多小時,等躺倒牀上的時候天早已經完全黑了。雖說天完全黑了,但是才晚上七八點鐘,在外面習慣了十二點之後睡覺的楊佐,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就進他那個法寶當中看了看。
法寶是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戒指,被楊佐用紅繩掛在胸前,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什麼來歷楊佐也不清楚,但是楊佐早已體驗過這戒指的神奇,所以稱呼這枚戒指爲法寶。
躺在牀上,楊佐心種念頭一至,整個身形便消失了,牀上只留下嬸嬸今天剛給收拾好的新被褥,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以爲是鬧鬼了。
白光一閃,楊佐便出現在另外一個空間裡。
近百平米的圓形空間被一個大的“肥皂泡”包裹,這個“肥皂泡”看着晶瑩剔透,但是卻很結實,以前楊佐試過用刀子也劃不破。空間裡還算明亮,具體光源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楊佐也沒弄清楚,而且這個看似封閉的空間,卻有微微的清風,空氣也是異常的清爽。算起來楊佐也進來十幾次了,早沒有第一次進來時候的激動的不知所措。
近百平米的空間數大不大,說小不小,光禿禿的灰色土地上只有幾樣東西。
一個半米高的石碑立在這片灰色土地的中間,上面也沒有字,楊佐也不知道這個石碑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一口水井,石頭砌成的,上面還有轆轤、繩子、木桶,據楊佐現在所瞭解的,這口井是這個空間裡面最神奇的,井本身沒什麼奇怪之處,怎麼看也都是一個普通的老石井,但是裡面的水卻很厲害。石井旁邊的一棵小桃樹就是最好的證明,要知道不過十天前,這棵近米高的桃樹苗還是個桃核。一顆桃核埋在土裡需要多久能夠長成一棵近一米高的樹苗?楊佐不知道,但是楊佐知道十天十不可能的,十天這顆桃核最多長出幾釐米的嫩芽就不錯了。
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何況也算是在起點混跡了好幾年的老油子了。這不是就是小說中說的化外空間、仙家寶地嗎?那麼很自然地,井裡的水有加速植物生長的作用。楊佐之所以下定決定回家種地,跟這神奇的空間水也是有很大的關係的,想着仗着這近百平米的神奇空間和能讓植物加速生長的水,再不濟也不會餓死他。
空間裡面除了這些就剩下一棵不知名的小草了,這棵草根那棵桃樹苗不一樣,桃樹苗是楊佐栽種的,而這顆小草是本來就存在於這裡面的,楊佐百度了半天也沒弄白這到底是棵什麼草,存在這裡到底多久了。
三十多釐米的小草,就一根莖,頂着幾片葉子也三顆貌似沒成熟的櫻桃一樣的小東西,,不過那三顆本來烏青色的“小櫻桃”貌似和前兩天有些不同了,有點泛紅了,貌似是快要成熟了。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人蔘、靈芝之類的寶貝,楊佐也就沒多在意。
空間裡面的水,着實神奇,
可是要弄上來卻不簡單,那轆轤沉得要死,而且轆轤上的繩子少說也有三四十米長,把繩子放完,上面的木桶才能打到水。木桶本身就很沉,加上一桶二三十斤的水,這一上一下就要好幾分鐘。
最次打上一桶水,楊佐的胳膊都有點發酸了,先是自己喝了幾大口,又分別給小樹苗和那棵不知名的小草澆了點水,就除了空間。
再次回到牀上,楊佐也感覺莫名的心安了不少。回鄉種田,說着簡單,但是楊佐心裡還是有些壓力,再怎麼說他也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在楊佐看來,大學生並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但是村裡的人不這樣認爲,他叔叔嬸嬸不這樣認爲,家裡辛辛苦苦的供你上萬大學,就在指望着你混出農村,逃離這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這說回來就回來,別人會說閒話,叔叔嬸嬸也會失望,父母在天之靈也……
不過好在楊佐有這個神奇的空間,心裡也算是有些底了,現在或許村裡人和叔叔嬸嬸還有一點意見,但是等到他做出點成績,相信那些也就煙消雲散了,說到底還是因爲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鄉下,嚮往着大城市的生活,當他們瞭解到大城市的生活或許還不如這鄉下來的安穩實在的時候,就能理解楊佐了。
楊佐估計空間最少能加速十倍的生長速度,加速十倍,楊佐可以想,但是卻不敢做,不過等研究研究,稀釋一下澆到田裡的作物上,加速個半倍一倍的還是很可觀的,十畝良田,種點啥靠着空間水不能掙點小錢?
想着想着,楊佐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六點半,鬧鐘響起,楊佐就起牀了,以前在外面,九點上班,楊佐八點半之前絕對是不會起牀的,現在回來了,就要按照鄉村的習慣來,六點半起牀,在九里村也不算早,話說村裡的雞早上五點多鐘就開始叫了。
洗臉刷牙,做飯吃飯,弄好這些也過了一個小時了,叔叔嬸嬸也過來了。
叔叔是個標準的農村教師形象,嚴肅、樸實,可能是因爲叔叔教師的身份,楊佐從小對叔叔就有些敬畏。
“叔、嬸,你們來這麼早啊。”楊佐跟嬸嬸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笑笑、鬧鬧,但是在叔叔面前還是有些放不開。
“沒你那麼大的心!”楊家安揹着雙手說。
楊佐知道,叔叔這氣一時半會還是消不掉的,也怪自己,父母去後,叔叔、嬸嬸待自己比親生兒子還親,可是這一去就是六年不回家,怪不得叔叔生氣。
“行了,竟說那沒用的,小佐這不是起的挺早的,快點下田吧,時候不早了。”
關鍵時刻,還得靠嬸嬸解圍,叔叔雖然還想再訓楊佐幾句,但是想着這麼些事,也沒那麼心思了,把門一關,帶上鐮刀、鋤頭,三人一道去了楊佐的那十畝田地。
三人到了地頭,也沒有多說,就開始忙着除草了。現在是四月,草都是剛冒出來沒多久不是很高,但是要清理乾淨着十畝地也不容易,叔叔、嬸嬸做多了農活,幹起來不急不躁。可是楊佐不行,鋤頭、鐮刀都使不好,搞了半天才清理了巴掌大的一片地,再看叔叔、嬸嬸眼看要清理出來小半畝了。
想着自己一米八幾的個頭,一百五十斤的肉,幹起活來卻跟兩位年近五十的老人比起來是天差地別,楊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把鐮刀一仍,直接用手一棵一棵的拔起草來。
還別說,楊佐幹了一會,發現比他用鐮刀還快,於是乾的也起勁了,就一直用手拔。不一會,指甲裡、袖子上就滿是泥土了,不過楊佐不在乎,下地幹活,要是不髒那就奇了怪了,這點髒都受不了,那他這地是絕對種不起來的。
就這樣,三人也沒多多少話,中午簡單的回家吃了點飯,就繼續回來除草, 直到夕陽西下。
這一忙起來,雖然有點累,手拔草拔的都有些紅腫了,但是楊佐卻有一種滿足感,人生頭一次體會到了勞動的快樂,想着被清理乾淨的那一片田地,心裡就感覺莫名的踏實。
嬸子可能想着一天大家都挺累的,所以晚飯特意準備的多了一點,韭菜雞蛋、酸豆角炒肉還有一大盆香氣四溢的地鍋雞。
嬸子做飯的手藝很好,加上這原汁原味的鄉土菜,楊佐吃的很開心。
“小佐,既然回來種地,那就要有受累的打算。”吃着飯,主坐上的楊家安開了口。
“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吧,我有心裡準備的。”
這一點楊佐回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自然是知道這勞作之苦他是逃不掉的,不過通過今天的勞動體驗,他別說怕累了,甚至有些期待以後的勞動的。
“那就好,那十畝地是咱們家所有的土地了,在九里村也算是大戶了,如今你回來,自然是全部交給你打理,雜草清理完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你想好要種些什麼了嗎?”楊家安說話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嚴肅,長輩的威嚴盡顯無疑。
“這個還沒有!”楊佐說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信誓旦旦說回來種地的是自己,眼下卻毫無主意。
“我就知道!”楊建安說完看一眼季蘭,語氣一轉又說:“好在我跟你嬸子也商量過了,種咱家的瓜果蔬菜你不會,更別提種水稻了,你管理不好,也管理不過來,你乾脆就去種樹吧,銀杏樹。”
“種銀杏樹?”楊佐一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