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石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等了一會就又站起來了。本來他就沒多累,只是懶得走動而已,現在坐着坐着,又覺得有些無聊了。
他沿着樹林邊走動,一路瞅着那些高高矮矮的果樹。李松石驚訝地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居然一棵果樹都認不得,甚至,他連這些果樹能不能結出果子都不知道。
感覺自己有點失敗,心情有點鬱悶了。
那些樹,長得既不美觀又太過濃密,把風都擋住了,頭頂上的太陽那麼毒辣,照在人身上,**辣的,頭髮都變得熱乎乎的,身上還出了汗,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真想找個地方涼快一下啊。
想着,就這麼一路走着,不多時,李松石走到了李老頭房子的背後。
這裡有一塊較空曠的地方,沒種果樹,卻種了些菜,有不少都是李松石在家裡廚房裡見過的,還吃過,但要讓他說出是什麼菜來,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可就莫宰羊了。
此外,在這菜園子周圍,還有一株兩米多高的植物,上面開着一些花。
花瓣有紅、黃、白三色,花蕊正黃,朵朵雍榮華貴,也不知是什麼花。
看到這些花,不知怎的,李松石心情竟變好了――世上鮮少有人不喜歡花的。
一時間,他覺得天上的太陽暖洋洋的,周圍微風習習,吹在那些綠意盎然的果樹上,發出嘩嘩輕響,站在這菜園邊,看着花,享受着這大息然的風光,李松石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走近花叢,細細一數,便知花開有十二朵,朵朵如同碗口大,看着眼熟,但一時間,李松石還真想不起這是什麼花。
將其中一朵花撥開,正要捏住花莖摘下,李松石卻發現,十二朵花的中間,竟然還有一朵更大的花。
那花瓣分四層,每層六瓣,瓣瓣潔白如玉,晶瑩無瑕,而花蕊豔黃如金,蕊中又有蕊,呈六角,整朵花如同兩個叉開的巴掌那般大小,只看一眼,李松石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竟有這麼大的花?從沒見過啊。”凝視了片刻,李松石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着花瓣。
就在這時,他手指頭突然一陣刺痛,他猛地收回右手,一看,指頭處似乎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破了,傷口處滲出殷紅的鮮血。
再看那花,花瓣處凝着一滴血珠,那血珠滾入花蕊中,竟被緩緩吸收了進去。
李松石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怪花?居然還會吸收人血?該不會有毒吧?”
低頭一看手指,發現指頭處的血跡是鮮紅的,沒有變色,應是無毒,便鬆了口氣。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動人的聲音:“花主。”
那聲音離他背後很近,李松石嚇得猛一回頭,接着就在剎那間愣住了,失神了。
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美麗的白衣女子,她穿着金黃色的緊身綢衣,綢衣上及腋下,下及臀下,將胸腰腹部份緊緊裹住,勾勒出優雅豐滿的動人曲線,卻是露出潔白如玉,瑩瑩生光的完美大腿,小腿,以及鎖骨、香肩、玉臂。
尤其是胸口處,更是春光隱約乍現。
而且更誘人的是,她身上還披着一襲白色的紗衣,那紗衣幾近於透明,等若未穿。
李松石失神了片晌,終於認出,這衣服似乎與電視連續劇上看到的古代宮裝很相似。
再一細看,發覺那女子神色之間,有種難以形容的高貴氣質。
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竟有如此絕色?
李松石訝異地朝四周果樹林裡打量着,一下子擡頭,一下子蹲身,看了半晌,越來越感到疑惑。
“花主,您在找什麼?”
“攝像頭呢?奇怪,怎麼沒有攝像頭?”
“攝像頭?攝像頭是何物?”
李松石怔了怔,回過頭,喃喃道:“難道不是拍戲?不是什麼整人專家之類的電視節目?”
上下打量一下這絕色美女,發現這女子身上的衣物居然是一塵不染的,而且臉上皮膚光滑細膩,不着脂粉,沒有絲毫瑕疵。
而且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缺點,找不出任何不和諧之處,可以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尤其是那一雙眼珠,黑白分明,妙若秋水。
竟是如此的美絕人寰?
李松石心臟不爭氣地加快跳了幾下。
這麼美麗的女子,足以讓世界上任何一個大明星
在她面前黯然失色,足以令百花爲之羞慚,足以令明月星辰爲之失去光彩。
這麼出色的女子,哪怕是老天爺也不捨得讓她輕涉凡塵吧?又是誰,竟捨得讓她出入這偏僻山野之地,捨得讓她穿過那密密的果樹林,讓她來到這烈陽之下。難道,就不怕那密密的枝葉會劃破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不怕那可惡的陽光,會灼傷她那嬌嫩的肌膚?
李松石又微微失神了一會,才忍不住出聲道:“小……姑娘……”
他本來想稱呼這女子爲“小姐”的,但現在這年頭,“小姐”可是貶義詞,接着想稱呼她爲“女士”,又覺得太老,再想稱呼爲“美女”……這不僅不尊重,而且這個本來是褒義的詞,也被人們用爛了。最後只得以姑娘來稱呼,卻又顯得覺得似乎有些不倫不類。
那麼多美好的稱呼,竟被人都糟蹋了,李松石心中不由得微微升起一絲怨念。
“我叫李松石,不知道……你……應該怎麼稱呼?”
“小仙白牡丹,花主但以牡丹之名稱呼即可。”
“白牡丹?”李松石一陣暈乎:“難道還有呂洞賓不成?”
那女子卻是一臉詫異:“呂洞賓?呂洞賓又是誰?”
她的臉色一本正經的,語氣真摯,令人對她所說的話興不起絲毫的懷疑。
“呂洞賓就是八仙之一,聽說跟白牡丹很熟悉的。”
何止熟悉呀,分明就是有一腿。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的。
那女子聽了,臉上滿是疑惑,搖搖頭道:“花主恕罪則個,小仙卻未曾聽過八仙,更未聽過呂洞賓之名。”
沒聽過?不可能吧?咱們國家裡,居然會有人沒聽過八仙?居然有人沒聽過呂洞賓和白牡丹的故事?難道她是從山溝溝裡鑽出來……哦,好像這裡就是山溝溝哦。而且她的神態那麼真摯真誠,眼睛應該是不會撒謊的纔對。
李松石問道:“白……牡丹……姑娘,你是這村裡的人嗎?怎麼會這副打扮,還突然出現在我背後?對了,我不是什麼花主,你也別叫我花主了,我姓李,李松石……呃,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您不是花主?方纔不正是您以靈血喚醒小仙靈智的嗎?”那女子滿臉疑惑。
李松石聽得漸漸張大了嘴巴,嘴裡都快能塞進整隻恐龍蛋了。
“你……你你你,你是說,你是剛纔那朵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