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盯着那個人的傷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沒想到,還沒正式進村,就有人會在這裡受傷,而咬傷他的,是一隻不大的,全身呈灰白色的蜘蛛,比起剛纔涌出的‘蟲潮’,這隻蜘蛛根本不算大,就普通蜘蛛的大笑。
而現在這隻始作俑者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地上,因爲師父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兩個指頭就彈開了蜘蛛,然後扣住了那人的穴位,讓毒血不至於隨着脈動流遍全身。
可此時看着那人的傷口,師父的臉上竟然會如此的難看!因爲那傷口竟然第一時間就腫大了,呈一種詭異的淡紫色。
“刀。”師父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旁邊趕緊就有人把刀遞了上去,師父望了被咬傷的人一眼,說到:“忍着點兒。”然後就下手,毫不猶豫在的那人腫脹的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形的開口,然後又在傷口的周圍戳了很多小眼。
瞬間,那人的傷口開始涌出大量的血液,可那血液的顏色讓我瞪大了眼睛,深粉紅色摻雜一點黑色,這倆顏色在一起挺噁心的。
怎麼會是這顏色?但現在顯然不是多問的時候!
“好冷啊,姜師傅,我冷...”放出毒血之後,那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沒想到在這大夏天,竟然有人一開口就說冷,雖然這個村子說不上是熱。
“終究沒有封住全部的血氣,這陰毒還是流了一些在身體裡。”師父說了一句,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凌青在這裡就好了。”
“那姜師傅,我會死嗎?”那人望着師父,忽然眼淚就掉了下來,那麼大條漢子,瞬間就哭的像個孩子。
其實,換我,我也哭,進村被殭屍打死都好,被一隻蜘蛛咬死,誰能甘心啊?
“不會死的,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裡修養,等我們把事情解決完,就帶你出村。”師父開口說到。
師父這樣一說,那人竟然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很簡單,我師父不會輕易下一個肯定的結論,如果他說不會,那一定會讓人很信服,是真的不會。
找了一個乾淨的地兒,師父讓那人坐下,看見流出的血是鮮紅色的之後,他用手逮着那個人的手,強行做了一個不算太複雜的手訣,那人的手就不流血了。
這個手訣幾乎是山字脈的人都會,從古至今都讓覺得非常神奇的手訣——止血訣,非常的有效果!止血比什麼都好用,至於原因則讓人迷茫。
止住了血之後,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神棍’了一次,他竟然燒掉了兩張符,一張做成符水讓那人喝下,另外一張的符灰灑在了那人的傷口。
那符我認得,是增強人自身陽氣,抵擋陰氣的符,說白了,就是防鬼的符,佩戴在身上,一般的陰鬼就不會找上你,在遇見厲害傢伙的時候,拍出那符,也有攻擊的作用。
可沒想到師父會這樣用符,雖然今天走了一路,我們都在喝符水,但師父曾經說過:“符的作用幾乎佩戴,粘貼就會發揮,有病了還是得去醫院,喝符水神叨叨的。”
我耐心的看着師父做完這一切,最後師父讓他睡在了睡袋裡,特別又給他蓋了一層,在這人旁邊生了一堆火,再吩咐人去給他熬煮了一碗薑湯。
幸好,姜我們還準備了一些,畢竟有大山的村子,防潮溼入體!不然,誰會大夏天帶姜。
那人喝了薑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師父這才放心的走開去,讓大家趕緊的把地方打掃趕緊。
一個小時候以後,我們打掃趕緊了一間大的辦公室,因爲師父決定所有人都要睡在一間屋子裡,他說了一句:“人多,陽氣重,對那有傷的人比較好。”
收拾完屋子以後,大家在屋子裡搭了個小竈,同樣的放上無煙煤,點上火,把那人擡到了火堆旁,然後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是師父和元懿卻還不能休息,此時他們正在外面緊張的佈置陣法,這次我倒發現元懿和師父有商有量的,當陣法布好,最終放上陣眼之物的時候,我感覺一陣兒清明,仔細一想原因,竟然是那層似有還無的薄霧竟然不見了,不過眼光放遠一點兒,整個村子還是籠罩在這層薄霧裡。
師父走了進來,說到:“這裡暫時隔絕了陰氣,終於可以放心休息了。”
見師父進來,原本正在和另外一個人緊張的擺放安裝設備的晟哥走了過來,遞過一個透明塑料包給師父看,然後說到:“姜爺,這是非常普通的高腳白鄂蛛,就樣子嚇人點兒,可是幾乎是無毒的,而且生性膽子小,怎麼可能會有勇氣咬人的?”
師父說到:“因爲它是這裡的‘蟲王’!吸收陰氣最多!你沒見它的顏色是全身灰白嗎?再過幾十年,怕這裡就會養出天然的‘陰蠱’,就是我提到過的,全身慘白色的蟲子,那纔是一場災難。陰氣不是那麼簡單,它中間也包含了很多負面的情緒,吸收太多,會受到影響,人都會性情大變,何況是一蟲子?”
“含負面情緒?”晟哥抓了抓腦袋,說到:“我真是不能理解這陰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能包含情緒?”
“你也不用理解,更不用妄想你還能捕捉到一段兒陰氣,然後放顯微鏡底下去觀察,然後用各種化學試劑去分析成分。”師父平靜的說到。
晟哥扶了扶眼鏡,非常吃驚的望着師父說到:“姜爺,真神了,你咋知道我在想什麼?”
師父無語,這小子還真這樣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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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大家都疲乏的要命,當乾糧煮起來,香氣瀰漫在屋子的時候,大家纔有了片刻的放鬆。
有人很享受的在抽菸,有人低聲私聊,有人正在挑着腳上的水泡,畢竟這樣走了一天,起幾個水泡是正常的。
外面的陰風開始吹起,隱隱的又有慘號聲傳來,可幸運的是,在師父和元懿合力佈置的陣法之內呆着,這陰風根本不朝我們這兒刮,像是刻意避開了一樣。
呆在這裡,雖說感覺不到是夏天,不過比外面的那種陰冷好多了。
沁淮也緩了過來,點上一支菸,塞我嘴裡,自己也點上一支,我比較擔心的看了師父一眼,畢竟我沒在他面前抽過煙,但師父只是望了我一眼,就沒說什麼了,我於是也放鬆下來。
畢竟在這種緊張疲憊的環境裡,一支香菸是很好的依靠。
“承一,這裡真的打不到野味兒了,我絕望了,今天‘急行軍’,經過好幾座山的山腳,我楞是一聲鳥兒叫都沒聽見。”放鬆了之後,沁淮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靠着牆壁,眯着眼睛,叼着香菸,疲憊的說到:“早跟你說了,你不信。”
“說起來,今天姜爺好狠啊,我從來沒想到姜爺有那麼男人的一面。”沁淮嘿嘿的笑着,我其實明白這小子的心思,他在抱怨呢,可是他怕我師父,只敢用讚美的方式小小的抱怨一下。
這話當然讓坐旁邊不遠處的師父聽見了,他瞪了沁淮一眼,說到:“老子一直都很男人,你小子少在那裡明褒暗貶的,你當我聽不出來?”
沁淮怕得罪我師父,立刻賠笑說到:“那是,姜爺你一直是男人中的標杆兒啊!往那兒一站,對比之下,周圍就沒有男人了,在你面前全部變大姑娘了。特別是今天,那男人的範兒啊,跟西楚霸王似的,我都以爲姜爺你被他上身了。”
我叼着煙,閉着眼睛笑,這沁淮太能扯淡了,連我聽了都好笑,師父往那兒一站,周圍沒有男人了,我跟了師父那麼多年,豈不是當了那麼多年的‘姑娘’?要不是現在很疲憊,我能起來抽沁淮一頓。
屋子裡的人聽見沁淮扯淡都樂了,師父也笑了,說到:“你別繞着彎來說話了,老子不吃這一套,你就想知道今天我是爲什麼那麼做?對吧?”
沁淮一點頭,大拇指一豎,說到:“姜爺聰明啊...”
不僅是他,一屋子的人都望向了我師父,說起來我師父算不得什麼心軟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霸道不講理,不體恤人的那種人,今天爲什麼忽然這樣,是讓所有人都好奇。
除了元懿,他一點都不好奇,我猜這傢伙知道原因。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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