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易容’的高手,他有着給人變臉的神奇能力。
“現在明白了?”那個中年人看着我若有所悟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說到。
“明白了。”我認真的說到,可是臉上的肌‘肉’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疼痛,所以我下意識的說到:“你不會動刀子吧?我是不是變不回從前的樣子了?”
那個中年人聽到我這個問題,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表情,然後說到:“你道家源遠流長,如今失傳的東西也多了,但好歹華夏人還是知道認可道家的。所以,你不懂民間的一些小玩意兒也是正常,畢竟你是道家人嘛,民間奇術對於你來說,只是奇技‘淫’巧也不一定。”
那中年人的表情配合着他的語氣讓我極度的尷尬,就算他沒回答我什麼,我也知道我剛纔問的問題有多麼的傻了。
“對不起。”我站起來,鄭重的對着那個中年人說到。
估計這個中年人是不會想到我會給他道歉,吃驚的看了我許久,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了下來,眼神中也有了一絲友好,這才語氣柔和的對我說到:“罷了,這也不關你的事兒,咱們華夏文化傳承了幾千年,許多神奇的,有用的東西都因爲一些陋習而失傳了,就比如什麼傳子不傳‘女’什麼的。我只是繼承了古時真正的易容術,可現在不見得有一個給人化妝的受人重視,說不定哪天我就改行去化妝什麼的了。”
說話間,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說到:“你的鬍子大概的修剪一下就行了,到時候我來幫你休整鬍子的形狀,等我準備好了工具,就開始吧。”
在以前我以爲易容術是一件只會出現在武俠小說裡的神奇事情,甚至固執的以爲所謂易容,無非就是古人在臉上長個鬍子,塗個顏‘色’,就誇張的說是改頭換面,那什麼易容面具之類的更是不靠譜的事情。
但當那個中年人開始動手爲我易容之後,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淺薄,而對我華夏的文化理解是多麼的膚淺。
“最高深的易容術,其實是一件從頭到尾的改造,需要的時間是很久的,最重要的就是教人怎麼改變自己的氣質,就比如說扮個江湖人像個江湖人,扮個文人像個文人,這需要易容師去觀察這些人的動作細節,談吐習慣等等,然後去教給被易容的人。”給我說這話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在調一些粉末,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我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忽然發現其實每一‘門’手藝都是值得敬畏的。
“不過,你不用那麼麻煩!畢竟不是深入的去接觸什麼,只是應付一些看你眼熟的人,所以,我也只需要簡單的給你改變一下。”說話間,那個中年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粉末,開始動手給我修建鬍子。
“不要小看頭髮,鬍子這些存在的作用,有時配合起來的效果,會讓對你熟悉的人,一眼都不能認出你來,當然這其中也很講究,要儘量做到和平日裡的形象起來衝突的效果,就比如一個忠厚面相的人,忽然留起了鼠須,那就會起到很大程度的改變。”那中年人的手藝極好,說話間我的鬍子紛紛落地,而我透過不遠處的鏡子,看見他給我修剪的胡型是電視上常常看見的,那種儒雅的中年人會修剪的胡型。
‘弄’好鬍子以後,那個中年人又開始爲我修剪頭髮,我的頭髮一向‘弄’的簡單,就是劉海搭在額前的簡單短髮,而在那個中年人的神奇手藝下,我的頭髮變成了一個穩重的分頭,然後他幫我梳了上去,又遞給了我一個金屬的平光眼鏡,說到:“戴上我看看?”
我接過眼鏡戴上了,然後拿過鏡子看了看,鏡子中的我顯得年齡大了些,一下子整個人就變成了承心哥那種頗有斯文氣質的人,第一眼之下我有些不適應那是我,但後來適應了,還是能看出那是我自己。
“這只是最基礎的改變,給人一點兒視覺的衝擊,第一眼就會把你忽略過去,現在則要做細節的改變。”說話間,他把那些他放在茶几上裝在小碗裡,調好的粉末,拿出來了一碗,也不知道加了點兒什麼進去,開始‘弄’我的頭髮,眉‘毛’,鬍子一個都不放過。
在他神奇的手藝之下,我的發‘色’等發生了改變,從純黑‘色’變得有些微微泛黃,就像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頭髮自然就沒那麼黑了,而在頭髮中間還夾雜着一些白髮,相當的自然。
改變發‘色’一邊的理髮師都能做到,可是要做到我現在這種效果,是一件真正考驗手藝的事情,自然的根本就看不出來,頭髮,眉‘毛’,鬍子是被改變過顏‘色’的。
“這些變‘色’的東西,是我獨‘門’的秘方,洗頭洗臉也沒有關係,至少可以維持半個月。”那個中年人說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那個中年人仔細的給我做着易容的工作,從他的口中,我知道了很多關於易容的事情。
他告訴我其實每個人的長相差距是由於細節決定的,就如同頭骨只要有微小的距離差距,就決定了人的長相不一樣,好看與否。
什麼眉間距,眼間距等等等等...一個人要易容,並不是一定要動刀子什麼的,只要進行一些微小的改變,整個人都會形象大變。
而且還要利用顏‘色’,來改變臉上的一些光影效果。
他在我臉上忙碌着,一會兒用特殊的膠水什麼的東西在我臉上搗鼓,一會兒在我臉上塗塗抹抹,總之這樣忙碌了幾個小時以後,他再把鏡子遞給我,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在鏡子裡我變成了一個五官斯文,臉‘色’白淨,神情稍微有些‘陰’鬱,但是又透着儒雅的中年人,大概40來歲的樣子。
那個時候這個中年人給我技術上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即便到了現代,很多‘女’孩子都跟掌握了易容術在化妝一般,卸了妝讓人震撼,但是要達到這樣神乎其技的手段,還是需要好好修煉,那是真正的改頭換面。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非常的自然,根本看不出來是改變了容貌,除非貼在我的臉上用放大鏡來觀察。
“‘弄’在你臉上的東西,都是我獨‘門’的特殊材料,如果堅持洗臉什麼的,可能一個多月就恢復正常了,但要瞬間恢復,還是需要我調製的一些‘藥’水。”說話間他遞給我了一個瓶子,讓我收好。
我感覺這一切真的是太神奇了,可是那個中年人卻說到:“‘藥’水也不是什麼神奇的事兒,我這個人最不愛裝神,其實不過是化學反應罷了,就好比衣服上的汽油要用什麼東西來洗才能洗掉,是一樣的效果。”
說話間,他又進來裡面爲我拿了一套衣服出來,是一套西裝,襯衫領帶什麼的都搭配好了,甚至還有一個公文包。
“我沒有時間去教你什麼氣質的改變,但你記得行爲稍微穩重一些就可以。你的這張臉和這套衣服配合起來,效果才能達到完美,我的工作也就算完成了。”那個中年人對我說到。
我接過衣服,望着那個中年人問到:“其實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這個不重要,你去洗個澡,讓我塗抹在你臉上和脖子上,還有手上的顏‘色’在自然一點兒,換上衣服就走吧。接着你可能需要的信息,在這裡,部‘門’讓我轉‘交’給你。”說話的時候,他遞給了我一個密封的信封,又恢復了之前我見到他那種沉默,有些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接過信封不知道說什麼,但他又催促了我一句去洗澡,我就只能依照他說的話去做了。
而當我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以後,整個房間已經變得安靜了下來,仔細看去,中年人留在這裡的一切痕跡都已經沒有了,包括他的一切工具。
我站在屋子當中有些發愣,發現這纔是真正的民間奇人,而我又對華夏的真正流傳下來的各種文化了解多少呢?我以爲我身爲一個道士,見識已經廣博,有時卻覺得自己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發了一會兒呆,我終於想起那個中年人留給我的那封信,我急忙的從茶几上把它拿起來,信的封口完好,真的如中年人所說那樣,他並沒有看過。
我拆開信,從裡面找出了一張信紙,上面和我看過的那張紙條一樣,同樣寫着一個地址,那就是我接着要去的地方嗎?
我微微皺眉,不懂那代表着什麼,在我自己的心裡,及時找到我的師兄妹們纔是最當務之急的事情,至少找到他們我纔會有一點兒和那個勢力對抗的底氣。
可如今...我又有了一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要知道我對部‘門’也不是完全的信任,就衝江一給我那幾槍,一個不小心我會真的沒命!
那我應該怎麼辦?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莫名的一下子感覺到‘毛’骨悚然,我究竟是在害怕什麼?‘門’外是誰?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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