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凌如雪遞過來的竹筒,我激動的幾乎流下了眼淚,不爲別的,只爲她說了一句‘藥粉’,是藥粉就要好處理的多,如果是什麼膏啊,液啊,等我抹好,估計也被這些飛蟻幹掉了。
我快速的把藥粉倒了一些在慧根兒身上,然後我和高寧各自把竹筒內剩下的藥粉也倒在了各自的身上,凌如雪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面對我們所做的一切,那頭巾哥得意的笑道:“這些驅蟲藥粉有什麼好稀奇的,最多能阻擋我們這些飛蟻兩分鐘而已。”
這時,那些飛蟻已經密密麻麻的飛上前了,估計是藥粉的關係,它們盤旋在我們的周圍,很焦躁的並不靠近,可是也不離開。
可見那頭巾哥所說的話是真的,我開始懷念我的那個特效驅蟲藥粉,從荒村回來以後沒剩下多少了,所以我就留在了北京,當是一個紀念也好。
也不知道那驅蛇人師徒怎麼樣了。
如雪拿出的如果只是普通貨,那我那個應該算是特效貨了,再怎麼也能阻擋五分鐘吧?
面對頭巾哥的得意,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如雪第一次說話了:“兩分鐘也就夠了,等得就是你們放出本命蠱。”
說話間,如雪手一揚,這一次我清楚的看見,是從她寬大的袖口彈射出了3條全身碧綠的小蛇,小蛇的速度之快,猶自快過一開始出現的飛蠱,它們迅速的遊動,只是眨眼功夫,就快到了那五人身前。
而這時如雪也快速的侵身而上,一根辮子舞動着,一下子就纏在了頭巾哥的脖子上。
在如雪做這一切的時候,這五人是臉色大變,我看見有一大部分飛蟻都飛了回去,估計是要和小蛇纏鬥,無奈那幾條小蛇早已爬上了那三人的小腿,纏繞在小腿上,吐着信子,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樣子。
而頭巾哥的脖子被如雪的辮子纏繞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時,我看見如雪輕輕拍了拍一旁唯一沒被什麼東西纏住的一個人,然後一隻五色斑斕的大蜘蛛就爬上了那人的肩膀。
“你們不要試圖反抗,就算你們的飛蟻很厲害,也快不過我的蛇蠱,它們在死之前,絕對能咬你們一口。”如雪冷冰冰的說道。
高寧則在一旁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鬥蠱經驗豐富之極,她的那些蠱蟲不見得比這五個白癡的厲害,可是就是會充分的利用一切。”
“你這話怎麼說?”看見如雪已經制住了這五個傢伙,我長舒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蟲子來蟲子去的很精彩,卻不懂其中有什麼玄機。
“很簡單,如果說一開始就放出蛇蠱,這些人一定有很多辦法可以剋制,因爲驅蛇的藥物太多了。一開始放出比較厲害的飛蠱,就是算好了蛤蟆蠱可以剋制飛蠱,但這飛蠱不簡單,一定要厲害的蛤蟆蠱纔可以對付。當比較高階的蛤蟆蠱被如雪用頭髮蠱殺死以後,無疑給了這幾人巨大的心理壓力,畢竟是高階蠱被輕易的殺死了。加上頭髮蠱的厲害,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建功,就只能放出本命蠱。要知道,一般的鬥蠱,是不會輕易放出本命蠱的,因爲本命蠱是要從自身的精血溫養,還要有其它特殊的方式,總之本命蠱就是自身的一部分,心神相連。一旦放出本命蠱,就不能動用其它的蠱蟲了,因爲一部分心神沉浸在了本命蠱上,根本不可能再指揮其它的蠱蟲,而且本命蠱一傷,本人的心神元氣也會大傷……總之,你就理解爲,這幾人被自己的本命蠱限制了,然後有了空擋,被如雪給逮住機會制住了,他們的蠱蟲是很厲害,可惜經驗太少。”高寧說了很長的一段,我也大概聽懂了。
大意就是如雪鬥蠱經驗豐富,在最後放出了速度極快的蛇蠱,然後利用速度制住了五人。
在我們說話期間,如雪已經威逼幾人收回了自己的本命蠱,然後不知道用什麼蠱,把這五人都弄昏了過去,說實話,我很佩服她,這五個大漢如果是直接動用暴力的話,我們還比較麻煩。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因爲有這些厲害的蠱在,怎麼動用暴力?怕早已經不知不覺的被下蠱了吧。
高寧的話,如雪聽到了一部分,她並不是很在意的重新盤好了她的頭髮,輕聲說了一句:“運氣好而已,他們的本命蠱是飛蟻,蛇蟻一類的剋制藥物比較多罷了。如果是其它種類的本命蠱,我少不得要放出自己的本命蠱,而且要用秘術,消耗心神,多指揮幾隻蠱和他們鬥了。”
“可就是這個飛蟻纔有問題,因爲這樣的蠱蟲適合真正的戰爭,知道嗎?那人也說了,藥粉不過能擋住幾分鐘而已,和那些飛蟻的數量比起來,這些藥粉怕是更難得一些吧?”我的臉色有些難看,越想越覺得黑巖苗寨所圖不小。
如雪也微微皺了皺眉,倒是高寧說道:“我們還是快進蟲室吧。不然追兵還是會不斷的,這一次只是5個人,誰知道下一次會有幾個人?”
我望着高寧,很嚴肅地問道:“你肯定這些人不會追進蟲室。”
高寧詭秘的一笑,說道:“我肯定!”
我沒有多說,這個時候,通道里的追兵已經追了上來,被慧根兒禁錮的犬靈也發揮了作用,竟然纏住了那些人,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追兵,和中了貓靈不同,這些人中了犬靈的人,爆發的是一種類似狂犬病的症狀,開始神志不清,嘴角流着口水,竟然對着同伴撕咬起來。
這副場景和人間地獄差不多,像極了在當代拍攝的所謂一些喪屍片,黑巖苗寨所有的東西,無一不是惡毒之極,卻也難以防備到極點,怪不得國家都會對他們那麼忌憚。
容忍他們偏安一隅,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罪惡,因爲和大勢比起來,這些小罪惡總還能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就如某些國家,破例允許一些城市吸毒,允許一些城市賭博,集中總比氾濫好。
而到了一定的時刻,總是要把他們連根拔起的吧。
我這樣想着,然後不再看那副情景,我也沒有什麼罪惡感,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然後揹着慧根兒,帶着如月,和高寧一起踏上了去蟲室的階梯,走在階梯上,高寧明顯放鬆了許多,甚至有一種壓抑的興奮,他對我說道:“你也是幸運,但這幸運也是必然。不然那些老妖怪出來,哪個不可以一根指頭就滅了我們?哈哈哈……”
我望着高寧問道:“什麼意思?”
“很簡單,那些蟲子衰弱,那些老傢伙就衰弱。不要說動法,動用功力抓我們,哪怕走上幾步,都怕流逝了生命,只得隱忍不出。要度過這衰弱,可是得靠你的鮮血啊,哈哈……所以說你也是幸運,但這幸運也是必然。”走到了這裡,高寧終於肯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可卻聽得我毛骨悚然,怪不得波切老頭兒那麼看中我,原來是和蟲子的衰弱有關係,我從高寧的話裡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能那麼輕易的放過我嗎?
至少從追兵的質量來看,那絕對不是這個寨子的全部力量,我幾乎是不加思考的脫口而出:“如果是這樣,他們憑什麼放過我?讓我輕鬆的進入蟲室?”
高寧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神神秘秘的笑容,說道:“如果你是往寨子門口跑呢?這個寨子的巫師,蠱苗是絕對傾巢而出的,你往蟲室跑,呵呵,說不定是他們內心盼望的呢,你說對不對?”
我的臉色一寒,望着高寧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