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大,捲動着滿地的黃葉,不斷的遠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跡,如今已經是隆冬,但還有些樹葉,孤零零的掛在樹枝上,不願意離去,就如同是對家的思念一般,不離不棄。
葉飛從白色的奔馳車中走了下來,腳下正好有一片枯黃的落葉,被踩的咯吱亂響,昨晚他終於意識到,人靠車裝,如果沒有一輛好車,到處都會被人看不起,所以昨晚他就交代方戴宗,早晨給自己弄輛好車。
習武之人,習慣的是早睡早起,對於這麼早就出現在大街上,葉飛並沒有什麼感覺,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微笑着朝一處別墅走去,這就是他今天要來的地方,花家。
一對三米高的石獅子,栩栩如生透露出一股霸氣,十分的不凡,硃紅的厚大宮門上,放着一塊古老的牌匾,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那字裡行間的殺伐之氣,卻是經歷了那麼久的歲月,依舊保存了下來。
“花滿天下!”
看着四個字,鐵畫銀鉤一般,葉飛可以想象的出,此人必然已經觸摸到了以文入武道的境界,因爲在對方的書法中,他能夠感覺到那屬於武者的氣息,是儒武。
世間並沒有絕對,並不是一定要自小精修苦練,才能成爲一代高人,條條大路通羅馬,任何一種選擇,只要達到極限,觸摸到那一層屏障,就可以達到高人的境界,這是武的本源,並不是身體的修煉,而是在淬鍊心靈。
武功在修煉中,是最低階的存在,但是卻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因爲他有明確的等級,修煉的時候,成就也十分的明顯,中期,後期,頂峰,先天,後天,這些都有人去劃分,而且習武的時候可以防身,所以久而久之,武道成了正宗。
歷史長河可以掩埋一些東西,但是卻也會出現那麼一兩個天才,以別的方法達到了先天境界,同樣的可以摘葉飛花傷敵於無形中,而且他們的境界也比武者更加的深邃,因此這儒武看似柔弱,但是一旦遇到,必然是一場驚天大戰。
這是一條斷路,甚至已經被人拋棄了很久,能夠走通的人,必然具有很大的堅韌,因此這種人的道,比武者更加的強硬,甚至無法撼動分毫,所以在先天中,很難遇到對手,因爲他無限的接近一個未知的境界。
“沒有想到,在石門居然能夠看到儒武,此人十分值得敬佩,他的後人也必然要受到禮遇,這也是對他的一種尊敬!”葉飛聲音平靜,儘管對方可能已經死去了很久,但是他還是保持了那份尊敬,今天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爲難花家。
“什麼人?不得在花家門前停留!”就在此時,負責花家警衛的保安,發現了葉飛,想要將葉飛趕走,畢竟這花家並不是誰想要來,就可以的。
葉飛並沒有和這些保安較勁,畢竟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和保安爭吵,那樣難免有些掉價,而且今天葉飛還有正事,笑了笑道:“我叫葉飛,是來找花家主花滿天的!”
“就你?也想見我們的家主,不覺得寒磣了點嗎?”就在此時,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少女,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雙眼如同星辰般閃亮,一臉鄙視的掃了葉飛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葉飛尷尬的
摸了下鼻子,不明白自己究竟爲什麼這樣的倒黴,無論去哪裡,都要先被人鄙視一番,無奈道:“這位小姐,我見不見你們家主是你們家主決定的,如何去見,是我自己可以選擇的,所以你無權過問了吧?”
“我呸!就憑藉你這身阿瑪尼,就覺得自己有身份了?居然還跟本姑奶奶拽起性格來了,你知道那些得罪我的人,最終都是什麼下場嗎?”少女古靈精怪,一臉不爽的看向葉飛,並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了。
此時葉飛纔可以認真的打量對方,綠色的長裙,在寒風中如同一朵搖擺的花朵,而這少女的樣子十分的清秀,身材也是那種偏瘦的樣子,一雙玉腿上,套着一雙肉色的絲襪,很高的高跟鞋,勉強和葉飛同樣的身高,此刻一臉怒意的看着葉飛,好像對葉飛的無禮,充滿了怨言。
“咳咳!”葉飛假意的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打量少女的舉動,笑了笑道:“他們的結果怎麼樣了?”
“被我扒光衣服扔大街上了!”少女認真的回道,然後煞有其事的仔細打量了葉飛一眼,好像十分滿意道:“你那麼虛僞的人,如果把你扒光了,明天一定能夠上頭盤頭條!”
葉飛一臉的黑線,一直遇到的女孩,大多都是比較文靜的,第一次遇到古靈精怪的,葉飛有些吃不消,被人打量的渾身發毛,這使得他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候,好像就是赤身裸體的站在廣場上,所以身體一陣的惡寒。
“害怕了吧?抓緊時間滾吧!你這樣的人我見過了,就想靠和我們花家攀點交情,到時候方便你們做一些壞事情,最後還有可能將我們花家踢出去,太不靠譜了!”少女一臉我看穿你的表情,厭惡的說道。
“花惜,不要對客人無禮!”
說話的人,聲音很柔和,給人一種天然想要親近的感覺,此刻聲音從門口傳來,應該是聽到了門外的話,此時纔會對少女說了一句,並沒有喝斥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種呵護。
“二哥你今天怎麼也起這麼早呀?是不是要去上學呀?我也想跟着去看看,你也知道我很想上石門大學的,只是年紀還不夠而已!”少女就像有說不完的話一般,此刻快速的朝門口衝去。
這是一位文靜的少年,黑白搭配的運動裝,消瘦的身材,加上那張雖然平凡,但是有股書卷氣息的臉,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叫女孩會有種忍不住要接近的感覺。
此時那少女也就是對方口中的花惜,已經來到了對方的面前,拉着對方的手臂,不斷苦苦的哀求,那情形真的是我見猶憐。
少年臉上始終掛着含蓄的微笑,朝葉飛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直接帶着少女離開,一副平靜無爲的樣子。
“石門大學?”葉飛並非有意去偷聽,而是那少女說話的聲音太大,使得葉飛不得不聽到,此刻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畢竟他也是那所大學中的學生,但是想不通後,只能轉身進入到那花家。
一處拐角處,那叫做花惜的少女,一臉不滿的神色道:“無痕哥哥,你剛纔爲什麼要幫助那人呀,我看他笑的那麼假,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想要教訓一下呢!”
花無痕笑了笑,輕輕
揉了下花惜的頭道:“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不假的人,很多人都被生活壓迫的用虛僞去做僞裝,咱們因爲家族的原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角色,但是這樣不好,所以咱們不應該用自己的權利,去影響別人的生活!”
“哎呀!無痕哥哥,你就放過我吧!這種道理你每天都講個幾十遍,我都聽膩了,你想當個文弱書生我是不想管,但是你這樣每天走路上學,未免太過於低調了吧?”花惜翻了個白眼,以花家的財力,每個月的花銷,想要買輛車太容易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到無痕哥哥奢侈過,就是那些富家公子的聚會,也很少參加,叫她十分的好奇,因此纔會每天早晨都會早起,陪這個喜歡的哥哥走一路,想要看看他究竟在路上思考了什麼。
花無痕愛憐的撫摸了下花惜的小臉笑道:“天有不測風雲,沒有誰可以保證,一樣東西你就能永遠的擁有,所以在適當的時候需要擺正心態,我現在不依靠花家可以生存,以後就算離開,也同樣可以生存,沒有依賴,也就不會有失望!”
此時在石門市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廠內,兩名黑衣人彼此對視着,兩人似乎相互都很忌憚,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手中的阻擊槍也是隨意的握在手中,確保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發揮他們的作用。
這兩人就是那天偷襲葉飛的阻擊手,此刻巧合的在這裡碰到了,也只能所是有緣,但是兩人並沒有因爲緣分,而激動的衝上去,抱着對方,而是恨不得對方去死。
他們都是殺手,而且是殺手中的精英,因此他們知道殺手之間的殘忍,一旦相遇必然是會流血的,這並非因爲仇恨,而是因爲名譽,更何況兩人原本就是一件任務,註定能夠拿走獎金的人,也就只有一個而已。
“咱們可以志同道合,昨晚還需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那一槍,我們都直接就要宣佈計劃失敗了!”一名黑衣人,撕開臉上的面罩,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掛起一絲笑意道。
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爲了降低對方的防備,其實手上的槍從來沒有放鬆過,如果對方一旦有什麼異動,他一定會開槍,而且身體會快速的退到安全的位置。
“原來是大叔,不過看你的樣子,在殺手界不應該沒有名字吧?說來聽聽呀?”對面的黑衣人比較隨意的多,而且年紀不大,正是那位跟蹤葉飛,並且從嶽南天手中逃脫的血靈成員。
大叔瞳孔微微收縮,嘴巴瞬間長的很大,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差錯,爲什麼會輸的那麼徹底。
血靈黑衣人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將對方的屍體處理好之後,接通了耳麥,冷笑一聲道:“老馬,你個王八蛋,現在想要殺這小子的人五花八門,如果再不出手,萬一那小子一不小心死別人手上了,咱們的生意就砸了!”
“暫時不要出手,這次我們血靈會全部出動,不會允許有任何的閃失,你老實的藏好吧!”耳麥中的男人十分嚴肅,顯然對於這次任務十分的看重,甚至都不願意多說,直接切斷了聯絡。
黑衣人無奈的嘆息了下,直接將對方的阻擊槍拿在手中,冷笑一聲後,快速的轉移藏身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