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一百零二章
程燁臉色微變,正打算解釋些什麼。卻見夏彤猛的推開顧巖,直奔走過來。
“阿諺。”夏彤三兩步的跑到程燁的身邊,挽着他的一直胳膊,躲進他的懷裡,驚恐的看着顧巖,彷彿他是惡魔一般。
“夏彤,你給我過來。” 見着此景,顧巖臉色大變,對着她大聲的吼道。她竟然躲開自己,而跑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去。
顧巖有些沉不住氣,神色荏苒的看向程燁。見着他脣上的傷口,帶着絲絲的血跡,臉色越發的陰鬱。剛剛他們在做什麼,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就算夏彤不認識他,他程燁該認識她吧。那是他的老婆,他是他的兄弟,他們竟然……
聽到顧巖的聲音,夏彤微微的顫抖,手上更加用力的抱住程燁。不要,她纔不要過去,她要跟阿諺在一起,她要跟阿諺在一起。她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
“巖子……”程燁明顯的感覺到夏彤在顫抖,心下不覺得疑惑,他們不是夫妻嗎?爲什麼夏彤會這麼的害怕巖子?
“你閉嘴。”顧巖開口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氣惱的看着躲在程燁懷裡的小女人。她閉着眼,緊緊的扣着程燁的手不放。她和阿燁是什麼關係?看樣子並不像剛認識,不然也不會在這大庭廣衆之間就接吻。一想到剛剛的場景,顧巖就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他緊緊的捏着拳頭,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許這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
“夏彤,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的寒意,極力在剋制着驚騰的怒意。看着像只無尾熊一樣抱在程燁懷裡的女人,嚴重的寒意更甚。她什麼時候對自己有這麼主動過。
夏彤不說話,只是抱着程燁,萬沒有想到顧巖會來,更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認識。程燁感覺到懷裡的人,越來越不安,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環住,想要分擔一點她的不安。
誰知這個動作卻徹底的激怒了顧巖,他的臉色也驟然變冷,似是要將他們冰封起來。
“阿燁,她是我老婆。”
接下來,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兩個男人迎面而立,目光交匯在一起。
程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感覺到懷裡的人顫抖的這麼厲害,他竟然狠不下心來將她推過去。
“我不是,我不是。阿諺,我們走吧,我不要見到他。”夏彤擡頭對着程燁說道,她害怕他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害怕他知道了之後就會像六年前一樣消失不見了。她不要,她好不容易纔找回他的,她不能再丟掉他了。她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了。
心裡的恐慌不斷地誇大蔓延,灼的她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一直延續到此刻的心慌已經膨脹爲心痛。她越發的控制不住這種恐懼,眼神變得空洞無神,瞳孔漸漸地放大,無限的將他們延伸。
他拼命壓抑着的像火蛇一般的怒意,就被這樣一句話,引出了安全線。
拉羅什富科說過一段話:愛情的忠貞不渝是一種永久的反覆無常,它使我們的心與我們愛人的品質持續不斷地聯繫在一起,有時是這種品質,有時又是那種;因此這種忠貞不渝是固定且停留在同一個對象上的反覆無常。
而他們之間唯一欠缺的就是愛情,他們沒有愛情。沒有了愛情,又哪裡來的忠貞?
“阿燁。”顧巖厲聲的叫着程燁的名字,他平時不是這樣子,今天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這樣對他,而這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
程燁看着顧巖,又看了看懷裡的夏彤。雖然對夏彤,他心裡有許多解不開的疑惑,巖子還是他最好的兄弟。而且這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他不好過多的插手。他猶豫着剛想鬆開手,夏彤似乎覺察到他的意圖,拼命地拉住他。
“不要,阿諺,不要把我推開。”夏彤看着他,眼淚又涌了出來,她感覺到他的猶豫。以前的阿諺絕不會這樣丟下她的,可是今天他卻因爲那個男人的一句話就猶豫的將她推開。
程燁看着她,不知道她口中的阿諺是誰,可是他可以很肯定不是巖子。那個男人和自己長得很像嗎?看着她一臉癡迷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久違的戀人一般。程燁竟然就迷失了,忘記了所有,忘記了身邊還站在了一個人。
程燁不知道阿諺是誰,可是顧巖知道,只是聽着她對着程燁口口聲聲的叫着阿諺。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那些,看着他們倆竟然當着自己的面,這般旁若無人的深情凝望。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個是他的老婆。僅剩的最後一絲理智也瞬間抽走,只覺得怒火中燒。捏着拳頭上前,對着程燁就是一拳。
“啊……”夏彤驚叫着,看着他們。
顧巖伸手一把扯過夏彤,面色陰沉的拉着她走開。
“你放開我,放開我……”夏彤掙扎着,回頭看着程燁。卻見他一直坐在地上,看着他們。可是,她有掙不開他,她急的不行。想也沒想,低頭咬在他的手上。
顧巖站住腳,皺着眉,低頭看着她。手上的力道依舊沒有鬆,越來越緊。外在的傷痛怎能比的上心裡的痛,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開他。他就是不鬆手,絕對不鬆。顧巖越過她,看向仍舊坐在地上的的程燁。眼神裡有着彼此熟悉的神情,又帶了幾分的陌生。
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發狠似的咬在他的手腕上,深的見骨了。可是他卻沒有半分的鬆動,連表情也開始變的淡淡的,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不遠處的程燁。嘴裡滿滿的血腥味,夏彤漸漸的鬆了嘴。
程燁站起來,第一次他對着顧岩心虛,心虛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本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夏彤,他們之間之前沒有見過面的。剛開始也是夏彤突然衝上來抱住他,說了一大推莫名其妙的話。
可是,該死的,他竟然被她給牽制住了,忘了做出反應,這才讓巖子誤會了去。
“巖子,你聽我解釋,其實……”程燁幾步走到他們的面前,對着顧巖解釋着。
顧巖勾手就是一拳打在程燁的身上,程燁連連後退幾步。夏彤嚇得尖叫,伸手想去抓顧巖。可是顧巖跟上去蹲下身,揪起程燁的衣領,毫不留情的揮拳打下去,很快兩人就糾纏在一起。程燁幾乎沒有還手,只是逼着顧巖。雖然說這些年程燁一直呆在部隊,但是顧巖也比沒有落下當年在軍校的學的那些基本功,平時沒事的時候還經常在鍛鍊身體。所以程燁在不還手的狀態下要避開顧巖,也還是很吃力,越到後面根本就是出於弱勢的狀態。
夏彤看着他倆,可是她又插不進去,看着阿諺一直處於捱打的狀態,整個人都是亂的。
此時顧巖已經聽不進任何的解釋,也不想去理清面前的他們是怎樣的混亂關係?只覺得妒火中燒,被她的舉動刺得滿心疼痛,自己的心都揪成一團,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手死死地攥着,攥得他死去活來,讓他恨不得把胸腔裡陣陣縮痛的東西拿出來好讓自己好受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啊?”馮軒不解的問道身旁的孫文昊,這兩個人怎麼就打起來了。還有一直站在一旁的夏彤,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你上去進去找點人出來,單憑我們倆根本就近不了他們的身。”孫文昊對着馮軒說道,怎麼好好的兩個人就打起來了。這麼多年來,阿燁和巖子從來沒有紅過臉,更別說打架了。
今天這兩個人竟然在這公衆場合下打起來,還好這裡是私人會所,保護的很嚴。不然這照片要被那些狗仔拍了去,怕是有要引起一番風雨了。
“好。”馮軒點點頭,這兩小子都是拿過散打冠軍的主兒,誰惹得起啊。
“巖子,阿燁,你們在做什麼,別打了。”孫文昊走上前,站在邊上喊着。
“巖子,有話好好說。”程燁趁機抓住顧巖的手,對着他沉聲的說道。再這麼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這事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顧巖並沒有理會,抓過他的手反折,膝上一頂,頂在他的小腹上。程燁悶哼一聲,後退了一小步。
這會兒程燁算是明白了顧巖根本就沒打算停手。他要是一直避着,遲早要被他給廢了,所以也開始反攻了。
“這是怎麼回事?”孫文昊轉而問道一直站在旁邊的夏彤,見她嘴上全是血跡,眼睛紅腫,心裡滿是疑惑。
“你趕緊想個辦法,把他們分開啊,在這樣下去阿諺會被他被打傷了。”夏彤哭着乞求道孫文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程燁。
“等一下,他們馬上就來了。”他話音剛落就見夏彤,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來不及抓住。下一秒,他就被面前的場景給鎮住了,張着嘴都來不及收回。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巖,我不許你打他。”只見夏彤撲在程燁的身上,對着顧巖吼道。顧巖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夏彤,硬生生的收回那一拳。
他直直的看着她,她竟然爲了他,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撲在他的身上。
夏彤並沒有理會顧巖,轉而問道跌坐在地上的程燁。
“阿諺,你還好吧。”
顧巖一把推開夏彤,抓起地上的程燁。
匆匆趕來的馮軒和葉辰陽一等人,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阿燁會認識夏彤了。難不成他們倆打起來,跟夏彤有關?
“怎麼會這樣啊?趕緊把他們分開。”馮軒對着身後的保安人員說道,於是幾個保安紛紛上前,好不容易兩個人分開。
許曼柔跑到夏彤的身邊,將她扶起來關心的問道:“彤彤,你沒事吧。”
“我沒事。”夏彤趕緊站起身來,徑直跑到程燁的身邊
“阿諺,阿諺……”夏彤抱着程燁,淚水又止不住的流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衆人面面相覷,疑惑不解。爲什麼夏彤會撲到程燁的懷裡?
孫文昊看向許曼柔,希望從她那裡得出些答案。許曼柔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細細的大量着程燁,突然覺得他有些面熟,好像是哪裡見過。再看看夏彤的神情,那表情分明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愛人一般。滿眼的心疼,還那般的情緒激動,跟平時的她一點都不像。而且這個男人真的好面熟,她絕對在哪裡見過。
許曼柔看着他倆冥思,這會兒顧巖也冷靜下來了,冷着眼看着面前那對人。雙眼佈滿了紅血絲,像一頭瀕臨瘋狂的烈獸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獵物,恨不得將他們撕碎。
對了,她見過照片的,在林寞的錢包裡,就有這個男人的照片。她還記得當時她還對林寞說要讓她把這個帥哥介紹給她來着。可是當時林寞沉默,只對她說了一句話。就是千萬別讓夏彤知道,也不能跟她說。他當時的表情就喝奇怪,現在想來這個男人和夏彤有着什麼樣的關係了。她趕緊掏出電話,給林寞撥過去。
“林寞,出事了,你趕緊過來了一趟。”
當林寞匆匆的趕來的時候,許曼柔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上前拉住他。
“林寞你總算來了。”
“彤彤到底出什麼事了?”林寞焦急的問道,剛剛在電話裡她也沒說清楚,就說是夏彤出事了。
“跟着來就對了。”許曼柔拉着他往樓上走,現在只有林寞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好不容易纔將混亂的場景安定下來,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推門而入,只見裡面坐了一羣人,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
林寞在屋子掃了一圈,看到夏彤之後稍稍安心,可是在看到她身邊的那個身影時整個人都僵直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林寞口中呢喃着,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一個去世了六年的人,突然間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能不驚訝嗎?
“林寞。”夏彤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跑過來拉住他。
“林寞,你看是阿諺啊,我的阿諺。我找到阿諺了,他沒有死,他沒有死。”夏彤笑着對着他指着程燁,像是找到遺失已久的珍寶,滿心的歡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程燁,從剛剛那個林寞的男人看到程燁的表情他們就感覺到不對勁。
林寞看着興奮的像孩子一樣的夏彤,又看了看程燁,他放開她的手,走上前去。在程燁的面前站定,儘管知道這樣看着別人很不禮貌,可是他顧不得那麼多。
夏彤跑過去,對着程燁說道:“阿諺,這是林寞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還記得他嗎?”
整個過程,顧巖始終冷冷的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始終冷眼旁觀。
“彤彤,他不是阿諺。”林寞柔聲的對着夏彤說道,儘管是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不是。眼神不像,氣質也不像,除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真的沒有一點是相似的。
“是,他就是,他就是阿諺。”夏彤固執的說道,怎麼可能不是?
“你不記得了嗎?阿諺的額頭上有一道小口子,可是他沒有。”林寞對着夏彤說道,小時候石諺和別的孩子打架的時候碰到了額頭,留下了一道疤痕。雖然隨着年齡,越來越淡,可是始終是在,沒有消失過。
“不可能,如果他不是阿諺,怎麼可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啊?他們又不是親生兄弟,他們……”說道這兒,夏彤突然頓住,驚慌的回頭看向程燁,眼裡滿滿的不可置信。
兄弟,一模一樣的臉……
“啊……”她突然抱住自己的頭,尖叫着。不是這樣子的,不是,不是。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給嚇到了,林寞走上前想去安慰她。這麼多年來,夏彤從來沒有正視石諺已經去世這個事實。夏彤猛的推開他,打開門,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彤彤……”
“彤彤……”
顧巖和林寞同時出聲,緊跟着就追了出去。
夏彤一路狂跑着,心底充滿了絕望,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逼她?
阿諺已經死了,當年她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冰冷的屍體。他是她親自送去火化的,親眼看着他化爲一堆白骨,親手將他下葬的。
“彤彤……”眼看着夏彤就衝上了公路,顧巖焦急的在後面追着。
這會兒到處都是車子,外面也已經黑了,什麼都要看不到,現在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夏彤一路衝到路當中,然後站住腳。根本就沒注意到,周圍的車輛。
“彤彤,小心。”林寞驚慌的叫着她,夏彤回過頭就看百米處一輛卡車急速的衝過來。她微笑着張開手,迎面而立,她真的想阿諺了。她真的覺得活得好累,她想見阿諺。是不是這樣就可以見到阿諺了。
“夏彤……”顧巖喚着她的名字,她竟然想尋死。
夏彤閉上眼,閒適的站在馬路中間,終於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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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愛薄情小女人文】/落塵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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