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嚴肅吧,就開個玩笑。你還記得我們學院的那個李媛媛吧。”
“你提她幹什麼?”許曼柔沒好氣的問道,她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完呢!就想轉移話題。
“我前幾天碰到她了,我差點沒認出來。想當年她也算是咱們廣院的一枝花吧,現在這個樣子簡直看不到當年的影子。那天我看見她挺着一個大肚子,腰有兩個水桶那麼粗,走路就像只鴨子。皮膚又幹又糙,臉上還有很多的雀斑。嚇得我都沒跟她說幾句話,趕緊閃人。多恐怖啊!當年那麼漂亮一姑娘,懷了孕就跟個黃臉婆似的,我想想就不寒而慄。我可不要當黃臉婆,所以誰想生,誰生去。我這麼漂亮,身材有這麼好,我可不會幹那種蠢事。你說那些臭男人乾的事,憑什麼受苦的就是我們這些女人。”夏彤喋喋不休的說道,一旁的許曼柔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懶得理你。”許曼柔沒好氣的瞪了夏彤一眼,有她說的那麼恐怖。大步往前走,她這是在對牛彈琴,好心全被當驢肝肺了。
“喂,開個玩笑,不用那麼生氣吧。”夏彤笑着追了上去,她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啊。
“這種事也能看玩笑,夏彤,你的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你現在最好離我五米遠,我不想看見你,我怕我會忍不住修理你。”許曼柔怒吼道,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怒不可止的給她兩拳。
夏彤見她真的生氣了,趕緊後退兩步,與她保持到安全距離。
“那我怎麼回家?”她表情無辜的看着她。
“關我什麼事啊!你愛怎麼着怎麼着,本小姐不奉陪。要不你讓你那親親老公來送你,不過我看這會兒他怕是還在哪個女人的身上爬不起來,沒空理會你這個糟糠。”許曼柔嬌笑着說完,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開門,上車,然後絕塵而去。
夏彤站在那裡看着她的車子消失在出口,擡頭望了望上空。與剛纔的玩世不恭完全是兩個摸樣,整個人陷入一種空前的絕望之中,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涼。
不遠處的顧巖和孫文昊,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狀況中緩出來。起初孫文昊還挺同情顧巖的,結果後面越聽越不對勁。不得不說這個夏彤的殺傷力真不是一點點,每一次見面總會給她不同的感覺。他都不知道這樣一個女人,巖子怎麼會覺得她無趣。不過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什麼都敢說,這個夏彤整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夏彤從包裡拿出耳機帶上,然後慢慢的走出停車場。她知道曼曼這樣也只爲她好,可是她真的不需要那些。愛情,家庭,婚姻,孩子,這些她都不需要。
“剛剛那個女人說話真毒。”孫文昊心有餘悸的說道,這個夏彤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物啊?
“我先走了。”顧巖對着孫文昊說完,就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孫文昊彎彎嘴角,走向自己的車。他本來還以爲巖子今晚會和沈惜敘敘舊,兩人再重溫一下舊夢。哪知道他竟然會趁着沈惜上洗手間的空當,走了。
想到夏彤剛剛的那番話,他不由笑出聲來。如果生活裡有這樣一個女人,一定很有趣。
夏彤帶着耳機走在路上,她把曼曼氣走了,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回去市區。她的MP3裡只存了一首歌,這麼多年來,一直就只有這麼一首,反覆的聽,卻也聽不厭。她喜歡裡面的一段話: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
都以爲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愛一天
抵過永遠
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爲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離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當年這首歌紅遍大江南北的時候,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最快樂的年華。然而她所有的美好,就像這首歌一樣,在走過最頂峰之後,慢慢地褪去,淡忘在記憶裡。
可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的那個少年,時間能沖淡一切。有的東西,遠也不會淡去,就算是畫地爲牢,她也願意一輩子呆在裡面不出來,永遠都不出來。
“顧總,要停一下嗎?”看着前面走在路邊的夏彤,陸茗問着自家老闆。
“不用。”顧巖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說道。
陸茗只好直接將車開過,後視鏡裡夏彤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
顧巖閉着眼,靠着後背。從這裡開車到城區都要半個小時,她一個人這大晚上要走到什麼時候?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一晚上裝作不認識他就算了。可是在停車場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差點沒把他氣得背過氣去,他怎麼就遇到這麼個女人,以前只覺得她省心,現在看來她一點也不省心。她是不是老天派來收拾他的呀?
“陸茗,掉頭回去。”顧巖睜開眼吩咐着,最終還是不忍心。這大晚上的要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陸茗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自家老闆,然後掉轉頭。
一輛車在夏彤的身邊停下,她停住腳步,疑惑的轉過頭。
“上車。”車窗搖下,顧巖坐在裡面對着她說道。夏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打開車門,坐上車。離市區還好遠,她還是不要逞強,有人送何樂不爲。
顧巖繼續閉着眼假寐,夏彤則轉過頭看向窗外。
陸茗看着他們,心想這兩人真的是夫妻嗎?若不是因爲在顧巖的身邊呆了這麼些年,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兩人是夫妻。在公衆面前,他倆比陌生人還陌生,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幾次面。見了面也說不了幾句話,除了沉默就是無言以對。
車在韻苑停下,顧巖睜開眼就見夏彤下了車。
“陸茗,明早過來接我。”對着陸茗說完,他也跟着下了車。
夏彤下車之後發現顧巖也跟着下了車,便停下來等他。顧巖上前攬過她的腰,便一起上樓了。兩個人似乎都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相擁着上了樓。
進了門,夏彤換了鞋,準備進屋,卻被顧巖從後面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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