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許曼柔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似乎是恍然想起還有夏彤這麼個人的存在似的。
聽到門鈴聲,顧巖打開門,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他記得,好像是夏彤的一個好友,姓許。
“我找夏彤,她在不在?”這是許曼柔第一次面對面的見到顧巖,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之前她對顧巖的認識僅限於報刊雜誌上,雖然她也在夏彤的面前說了他不少的壞話。可是,這麼直面相見,還真是頭一回。不得不說,這夏彤的老公還真個尤物,也難怪那麼多的女人趨之若鶩的拼命往上擠。
“進來吧,她在書房。”顧巖讓開,對着她禮貌的說道。等進了門,顧巖走到書房,敲了敲,進去。
“你的朋友來了。”
“曼曼?”夏彤撩開鼠標,起身走出房間。
“哎喲,我的寶貝兒,你怎麼傷成這樣了?”剛一走出去,許曼柔就像一陣風一樣撲過來。
看得顧巖微微的蹙眉,隨即又被她那句寶貝兒給震得裡焦外嫩的。這都是什麼女人啊?
“你怎麼來了?”夏彤笑了笑,小心的避開自己的傷口,問道她。
“我不是聽說你受傷了嗎?所以來看看你啊。”許曼柔也注意到自己的姿勢不太雅觀,不好意思的鬆開手。而且旁邊還站着一枚大帥哥,不能失態啊。
“你們聊吧,我去書房。”顧巖對着她們說完,就進了書房。
“他怎麼也在啊?”許曼柔拉過夏彤,悄聲道的問道。剛剛開門的時候,她還下了一跳,還以爲自己敲錯了門,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夏彤的那個傳說中的老公。
夏彤不以爲意的撅撅嘴,並沒回答她的話。
“不簡單啊,身爲你的第一閨蜜的我,還是第一次在你的閨閣中見到你的老公。我容易麼我?”許曼柔不禁感慨道。
夏彤被她的話逗笑了,這個人就是這樣,說個話總是七七八八的。
“夏彤同志,你真是不簡單啊,三天兩頭的就在受傷,你真拿你自己是金剛啊。敢用手去跟玻璃杯較勁,你不怕你這手摺了。”許曼柔看着夏彤的手,痛心的責備。
“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是被玻璃杯弄傷的?”夏彤疑惑的問着她,昨天的事,她誰都沒說過,她怎麼就知道?
許曼柔閉上嘴,然後乾笑幾聲。
“我未僕先知唄。對不起啊,我最近忙暈了,沒來得及顧上你。”許曼柔打着哈哈的想要轉移話題。
夏彤不說話,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這事知道的就只有顧巖的那幾個朋友,還有黎曉歌。會是誰呢?葉辰陽沒來。馮軒和黎曉歌他們好像是一起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孫文昊了。
夏彤恍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酒會上許曼柔說過的話。最近這丫頭,行爲舉止也挺奇怪的,談了戀愛還瞞着她。生怕她知道似的。難道真的是孫文昊?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許曼柔被她盯得一陣心虛,摸了摸自己的長髮。
夏彤搖搖頭,就算曼曼和孫文昊在交往了,她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她這個做朋友的,最多隻能在她迷茫的時候給她指指路。在她幸福的時候給她最真摯的祝福,在她失落的時候安慰她。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我最怕你這個樣子了。”她知道以夏彤的聰慧,不會猜不透她的事。這樣瞞着也沒什麼意義。
“其實,我最近是和那個孫文昊走的挺近的,就是朋友的那種。彤彤,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得,我跟他之間也就是朋友而已,我不會犯傻的。”許曼柔對着她說道,其實她對孫文昊也只是限於對他有點點動心而已。這些年在娛樂圈,她這見慣了這類的事,她知道輕重,不會做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事。
“曼曼,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我這個做朋友的,也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夏彤握住她的手,就像她之前跟她說那樣,她們都25了,不小了,也該爲自己打算了。
“我自有分寸的,倒是你,別在這樣委曲求全的。一個女人這輩子,要的不過就是一份踏踏實實的歸宿。”最近外面都傳的風風火火,她知道夏彤也許不在意,可是再怎麼說這個人也是自己的丈夫,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我挺好的,最近忙不忙?”她問着她,雖然曼曼的服裝公司她有投資,但是她就像她說的那樣,只是做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全交給她一個人在管理。
“就那樣。”許曼柔淡然的說道,畢竟是新牌子,而且她也是個剛出道的新人,業績也就馬馬虎虎的過得去。在大多數人的心中,還是那些名牌,知名設計師的設計值得讓他們去追逐。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急不得的。
兩人一直聊着,閒散的說着最近的發生的事。直到顧巖從書房出來,跟她們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廚房。
許曼柔指着廚房,詫異的看着夏彤,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他……他進廚房,該不會是要下廚吧。”
“我最近手受傷了,一直都是他在做飯。”夏彤處變不驚的說道,她已經能接受顧巖無所不能的這個事實。
“好男人啊,真是好男人,你好好把握啊。”許曼柔摸着下顎,嘖嘖稱讚。
夏彤抿了抿嘴角,輕聲的笑出來。當初罵顧巖,罵的最狠的是她,現在反倒又誇起來了。都說女人善變,這話還真沒錯。
見夏彤笑的像只狐狸,臉上還有一種莫可言說的戲謔。許曼柔訕訕的收回手,看向她。
“我這是實事求是,不過人說男人一般做了虧心事的時侯,就變得特別好,特別賢惠。你說他突然這樣子對你獻殷勤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許曼柔湊了過來賊兮兮的對着夏彤說道,這一兩個月都沒影的人,最近一直出現,這種現象充分說明某人意圖不軌。
“不知道,或許是吧。”夏彤隨口說道,虧心事?他做什麼事算是虧心的,他們倆的這種婚姻關係,也不需要那些什麼。
“那我一會兒在這蹭飯,看看他的手藝如何?”許曼柔厚顏的說道。
“我沒意見。”
等顧巖做好了飯菜,便招呼她們吃飯。
許曼柔看着桌子上的菜,三菜一湯,看着倒是色香味俱全,很有食慾的樣子。
“妹夫的手藝不錯啊。”許曼柔坐了下來,再次讚歎道。
顧巖看了一眼夏彤,這輩分怎麼排的?夏彤假裝沒看見,手拿起快起就動手。這丫頭,走哪兒都不忘佔人便宜,明明她比她大一點好不好。
三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許曼柔本就是一個開朗的性子,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沉默的氣氛。可惜,夏彤和顧巖都不是一個喜歡言語的人,所以整頓飯下來,幾乎都沒說過一句話。
許曼柔暗自驚歎,這小夫妻倆還真的穩得住。
下午,顧巖就去了公司,剩下夏彤和許曼柔兩人呆在家裡。
“誒,好無聊的,寶貝兒,我們去逛街吧。”許曼柔手支着腦袋,無聊的騷擾着夏彤。
“逛街,我這個樣子能去嗎?你不是真想再把我弄殘吧。”夏彤放下手中的書,對着她說道。
“哎,算我沒說。”許曼柔乖乖的閉上嘴,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要不你回家吧,我一個人也沒事。”夏彤也知道她的性子,要她這樣和自己一直呆着也着實無聊。
“不行,說了要陪你到晚上的。”
“沒關係的,我一個人也行,你去忙你的事吧。”
“那好吧,你自己一個人呆在家,注意安全啊。”許曼柔點頭答應,夏彤喜靜,她好動。要她這樣一直呆着不做什麼,還真是不習慣。
“恩。”
將許曼柔送出門,夏彤回到客廳,一個人拿着書,卻一個字也看進去。想起昨天黎曉歌說的話,心灼灼的痛。身體上的疼痛,怎麼比得心裡的。
當年,她把她丟在夏家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那個時候,她一個人呆在一個陌生的家庭裡。在那個陌生的環境裡,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常常被人欺負,卻沒有誰會幫她。只能一個人默默的躲在房間裡哭泣。她想她,她不相信她真的不要她了。她明明就說過,她會一直陪着她的。可是她還是食言了,爲什麼?
她一直以爲她會回來接她離開,可是她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竟然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她也成功了,完成了一直以來的夢想。原來,她只是一個包袱而已,一個一直拖累着她的拖油瓶。沒有了她,她的人生是那麼的一帆風順。再也不會有人譏笑她,在那個陌生的國度,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
淚,止不住的滴落下來,視線越來越模糊,眼裡是無言的破碎與淒涼。她胡亂的用手,擦了擦臉。她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有她夏彤還那麼傻,以爲她是逼不得已的。還想着有一天能找到她,向她問清楚。
哭,不,她纔不會哭,她纔不要爲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哭。夏彤伸手環住自己,緊緊的環住。
從此以後,她就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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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晚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