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醫院相當的寧靜,藍夢蝶躺在特護病房的陪護牀上,卻無法入睡。寂靜的夜,將儀器工作時所發出來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她的耳朵裡,讓她甚至能夠聽得到點滴所發出來的聲音。只是,讓她感到揪心的是,她卻聽不到父親的呼吸聲!
藍夢蝶甚至起牀好幾次,伸出手來,捏住父親的手腕,去尋找着他的脈搏,尋找到雖然不算有力,卻依然能夠清晰感覺到的脈搏,她這才放心的躺下。在牀上翻來覆去,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一次美麗的邂逅。
半年前的天海市,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因爲天海市原本就是一個海濱城市,所以,秋天的天海市,顯得更加的美麗,剛剛回國的藍夢蝶在天海市的自然公園裡邊寫生,今天是她回國的第五天,總算是推掉了父親安排的應酬,躲開了父親安排的保鏢,一個人進了公園的半山腰的亭子。
在那裡,藍夢蝶總算是畫出了一幅滿意的山水畫,開心之下,不由得哼起了歌來,一首《錯失的風景》,由藍夢蝶的口中輕輕哼唱出來,原本是帶着一絲哀怨氣息的歌曲,卻敢被她唱出了歡快的氣息。
在藍夢蝶開始唱第二遍的時候,突然的由着山頂傳來一陣男子的歌聲,而所唱的歌曲,正是藍夢蝶所唱的這一首!同樣的一首歌曲,由這男子所唱和出來,透着一股濃濃的憂傷,還有莫名的哀愁,男子的聲音在磁性當中,帶着一絲的沙啞,有着一種誘人心顫的莫名。
藍夢蝶不由自主,唱聲迎合,歌聲也變得婉轉低沉,心中涌動着傷怯,歌聲,也顯得悲傷起來。男女歌聲互相的糾纏,迎合,兩人的聲音,一下子糾結在了一起。藍夢蝶的心頭,涌起一種極其想要見到唱歌
人的衝動來。
一曲唱罷,藍夢蝶沒有了再畫畫的興致,收拾起畫架,正要準備繼續的往山頂攀去,相要尋找到那一個能與自己唱和的男人。只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四個男人將她堵在了亭子裡邊。
四個循聲尋來的男人,看到藍夢蝶的純美動人,在說着不堪入耳的話語聲中,開始朝着藍夢蝶靠近,動手動腳。藍夢蝶一邊用着畫架抵擋,一邊呼喚着‘救命’。而事情的發展似乎永遠都是上天早有註定的,就在藍夢蝶已然抵擋不住,被逼到亭子的一角落,四個男人正要撕扯藍夢蝶衣衫的時候,一聲‘住手’的冷喝聲響起,一個身穿一身白色西服,外套一件米色長風衣的俊逸男子從天而降。
喝聲不服的四個男人撲向了白衣男子,只是,在藍夢蝶都還沒有能夠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只感覺到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四個男人就倒在了亭子裡邊痛苦的哼哼着,只剩下那名男子高傲的站立當場。
“小姐,你沒事吧?來,讓我送你下山吧。”
男子伸出了右手,藍夢蝶這纔回過了神來,一聲咳嗽,掩去自己的尷尬。
“我叫藍夢蝶,剛纔謝謝你,先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藍夢蝶送過自己的右手,手手相握間,她感覺到他的手,很大,很寬厚,很柔軟,握住自己手,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安全感,讓她願意由他緊握住自己。
“我叫黑少澤,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黑少澤臉上,掛着淡然的微笑,不濃,卻也不會讓人忽視,總是有着一絲絲撩動藍夢蝶內心的感覺。藍夢蝶羞澀的笑了,輕輕點了點頭,一雙年輕的男女手牽手,走出了亭子,一場似乎合
情合理的愛情故事,就由着兩位年輕男女的牽手,而展開。
病房中,藍夢蝶閉着雙眸,臉頰上,露出一絲微笑來,回憶總是甜美的,只是,突然的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藍夢蝶的回憶,她驚恐的睜開眼睛,看到旁邊病牀上的父親,正在劇烈的咳嗽着,只是此時的他依然的是緊緊閉着雙眼,身體因爲咳嗽,而不斷的顫抖,他戴着呼吸罩的嘴角,也開始滲出了血水來。
“醫生,醫生,救命啊,醫生!”
藍夢蝶按動呼救器,拿起了對講機,大聲的叫嚷起來。
看着父親被推進了急救室,藍夢蝶無助的跌坐到了地上,滑坐到地上,雙手緊緊抱起自己的肩頭,想着父親咳嗽吐血的模樣,她就感到一陣無比的驚恐,要是父親也離自己而去,自己又應當如何是好?今天自己嫁的那一個男人,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用半年的時間與自己相愛,卻就是爲了給自己帶來如此的折磨?
就在藍夢蝶在醫院六神無主的時候,現在的黑家大宅的客廳裡,黑少澤坐在沙發上,也由夢中醒來,他剛纔也做了一個夢,也夢到了和藍夢蝶所夢到的同樣一番場景。只是,他更夢到了,在自己帶着藍夢蝶離開之後,黑明風進入到了亭子,原本是說好,給這四名男子錢財的,只是,黑明風卻動了手,手中的匕首連續動了四下,割破了四外男子的咽喉,然後,將四人扔進了山澗。雖然,這些都是黑明風向黑少澤報告的經過,可是,黑少澤夢起來,卻感覺到歷歷在目,清楚之極。
他抹了一把額際的汗水,沉聲低喝,“黑明風,走吧,去醫院。”
暗中閃出黑明風,不發一言,只是默默走出大廳,去車庫開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