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成名之路，斯嘉麗·約翰遜其實一直都很不滿意。
她想要過的不僅僅是普普通通的演員生活，她想要被鮮花與閃光燈所圍繞，想要成爲舉世矚目的大明星。
因爲母親就是一名電影製片人的緣故，自小就在耳濡目染下對娛樂圈的運行本質有充分了解的斯嘉麗·約翰遜出道資源實在是算不上差了。
雖然比不上那些聚光燈下的頂級星二代，但最起碼不缺戲演。
自1994年正式出道進入好萊塢以來，截止到02年年末爲止，斯嘉麗·約翰遜參演電影達到了十一部，這其中有女主角、女配更有知名大製作的客串。
可即便她已經如此努力了，演技也磨鍊到了是個導演見到了都會誇一句靈氣四溢，一些頒獎禮的最佳女主角獎盃亦或者最佳女主角提名都有，卻也仍舊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她不火。
無論是精細的文藝片亦或者大製作的商業片，對她的認可基本就僅限於業內。離開了好萊塢，將目光放到大衆層面上，很多看過她電影的人甚至都叫不出她的名字。
或者說，很多觀衆能叫出來的就只是她的角色名，而不是她的名字。
離開了電影宣傳期，她的名字就不會在媒體、在美國大衆口中佔據哪怕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版面。
如果是一個醉心演戲的戲癡，那或許可能會很滿意這種狀態，但斯嘉麗並不是。
自打進入娛樂圈的第一天起，她就一個目的——想火，想大火特火。
她想要名聲、她想要物質。
這也是爲什麼她會盯上週易的原因。
如果說要在最近的美國找一個最火的娛樂明星，那絕對是周易，甚至都可以說是沒有之一。
尤其是上個月17號那一場震撼了整個美國業界的新聞發佈會之後。
膽大的斯嘉麗·約翰遜便想到了在公開場合示愛周易這種行爲來爲自己增加版面與曝光度，而周易最近出席的公開活動中，能夠上電視全美轉播的也就只有NBA這一場了。
“外面的新聞情況好像對你很不利，斯派克。”
休斯頓，麗思卡爾頓酒店，套房內。
翹着腳趾給自己塗上指甲油的斯嘉麗·約翰遜與昨天新加的周易打着電話，寬鬆的睡衣籠罩不住洶涌的波濤，半開合的領口內一條事業鴻溝在燈光下分外耀眼。
“這有什麼所謂嗎？”
電話裡，周易的聲音分外明晰：“反正過幾天他們就會當做從沒有說過一樣，重新開始吹捧我，因爲麥當娜之後他們已經找無可找了。”
斯嘉麗的嘴角在止不住地上揚：“well，我現在相信新聞上說你很自大是真的了，那可是麥當娜。”
老實講，她本來就是奔着蹭周易熱度來的。
昨晚加完聯繫方式後她還請周易吃了個飯表達了一下歉意，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自己會被這個男人拉到酒店裡去的準備，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周易那完全不在乎自己去蹭熱度的態度。
反正看起來是真的不在乎。
在晚飯聊天中對她也很紳士。
雖然確實喜歡口花花，但卻並不會讓她感到厭惡，點到即止的調侃與相處，讓斯嘉麗感覺很舒服。用稍微文藝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周易看她的眼神並沒有什麼侵略性。
這很難得。
“無論她是麥當娜亦或者是邁克爾·傑克遜，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麗思卡爾頓酒店，總統套房內。
洗完澡的周易擦着頭髮調侃道：“他們已經老了。”
不僅僅是麥當娜，周易甚至連邁克爾·傑克遜都不放在眼裡。
倘若這話曝光出去，百分百會在輿論上掀起巨大波浪。
“雖然我確實很喜歡聽真心話，但你就不怕我把這話錄音下來後對大衆說嗎？你也知道我需要的是熱度。”斯嘉麗有些好奇。
因爲家庭多少也算是跟演藝世家沾點邊的緣故，她對娛樂圈內那些明星之間的齷齪瞭解還是挺多的。
周易滿打滿算也就與自己認識了一天多而已，真就這麼實誠有啥說啥？
這不是白送到她嘴邊的熱度嗎。
要知道周易可是外來者，再加上他一貫以來的囂張表現，哪怕邁克爾·傑克遜現在醜聞纏身，那也很難說到時候媒體願意幫周易說話。
“我無所謂，唯一可惜的就是我們之間恐怕再難做朋友了，我一直都這樣……”
周易的實話實說差點讓斯嘉麗腦袋死機——他一直都這麼直球的嗎？
“你就不怕被聯合抵制？”末了，斯嘉麗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內心之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自從她瞭解了周易的事蹟後，她就一直很好奇，周易這個刺頭到底是怎麼敢的。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歐美，始終保持着肆意妄爲的態度。
痞子如埃米納姆都知道適當收斂一下自己的鋒芒，只有周易一直在信馬由繮的道路上狂奔到底。
“我不在乎，瞻前顧後想那麼多讓自己心堵幹什麼？賺錢的地方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家。”
“……”
眼看着周易在道別後掛斷了電話，過來催促他去趕緊去參加一個小型搖滾音樂會的錢江則是一臉的古怪：“你又在給人賣什麼人設呢？”
“什麼叫賣人設，我說的有什麼問題？”
周易瞥了他一眼：“一個麥當娜而已，就是約翰列儂復活，帶領披頭士重組出道我也照樣這麼說。”
“你別說，披頭士還真沒這麼能作妖，這回你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錢江將一份資料拍到了周易懷中。
麥當娜，整個歐美地區最擅長炒作的天后，沒有之一。
政治正確、女權主義、性解放、宗教等等元素，都是她用來炒作的手段，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一路炒作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就這麼說吧，在她之後登頂世女一的泰勒·斯威夫特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所擅長炒作的各種女王、女權、大女主概念，全部都是麥當娜年輕時玩剩下的。
哪怕是在男友的緋聞炒作方面，未來的泰勒·斯威夫特也不過是個超低配版麥當娜——畢竟麥當娜可是與NBA殿堂級球員羅德曼搞出了只要讓她懷孕，就給羅德曼2000萬美元這種奇葩桃色新聞出來的頂流。
全裸上封面，跟保鏢上牀被錄音視頻，結果在被敲詐時反手就率先給自己的粉絲髮福利；
上過的沒上過的、真的假的湊一起，被麥當娜看上過的情人截止到目前爲止在媒體筆下已經接近了八十人。
進可公開脫衣服撕褲子充當女權急先鋒，退也在演唱會上搞宗教概念當神婆等等……
一個字：只要時局需要，她就可以炒作出什麼樣的新聞，並完美抓住大衆眼球。
對於錢江來說，這女人簡直就是周易自出道以來在營銷上所遇到過的最大對手，在緋聞這方面的炒作手段甚至還要遠超周易。
畢竟周易做不到全裸上鏡。
“她要現在還敢脫，那我肯定不會是她的對手，畢竟她現在可是和蓋·裡奇結了婚的人妻。一旦脫了那熱度短時間內絕對爆炸。”
毫不在意地翻了兩頁後便將這份文件扔回給了錢江的周易笑道：“但她新專的概念決定了她得把衣服穿上，不僅得穿上，還得十分嚴肅。”
《American Life》，麥當娜定檔於4月21日發行的一張美國夢與唯物主義概念專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911的緣故，麥當娜甚至宣傳自己受到了切格瓦拉的啓示，將自己裝扮成爲了一名戰士。
連本張新專輯的宣傳封面都往切格瓦拉那張著名的“遊擊英雄”照片方向靠攏。
這要是還脫衣服或者炒緋聞搞熱度，那直接就跟整張專輯的基調脫節，麥當娜就是再能炒也得換個方向——比如，批判與反思。
因爲她現在是個戰士。
“真的假的？”
對於周易的篤定，錢江有些狐疑。
可很快，他就從團隊助理手中接過了今天麥當娜的宣傳。
在最新一期的《名利場》雜誌上，麥當娜以軍事爲主題的照片就這麼堂而皇之登上了封面——一身深綠色和黑色的衣服，穿着軍靴，手裡還拿着槍。
著名雜誌《Veja》也放出了麥當娜的專訪：《切格瓦拉：一個被賦予革命精神的偶像，我的整張專輯也是如此：當下，我感受到了一種革命的心態》。
一個美國人，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的流行天后以切格瓦拉爲模板開始宣傳自己的批判與反思。
專輯同名主打單曲《American Life》同樣隨着這些反差極大的報道正式上市。
錢江看了直呼內行！
“這些年來美國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們的許多價值觀似乎都是以物質爲導向的，所以我們似乎都只是爲了名聲而沉迷於名聲，無論如何——
“如果需要的話，就把伱的靈魂賣給魔鬼吧，而且我們也完全沉迷於我們的外表、沉淪於物質當中。
“我們需要一場思想上的革命……”
4月8日，當麥當娜的電視專訪播出時，整個美國都爲之譁然——因爲她不僅提到了伊拉克戰爭，還又提到了每個美國人心中的夢魘：911。
“麥當娜說的沒有錯，我們太沉迷名聲與金錢了，這個社會已經變了，連帶着很多人的價值觀都已經變的畸形了。”
時任ABC主持人的瑞恩·弗法納在自己的節目中也公開站隊麥當娜，同時也點評起了近期的熱點事件——即斯嘉麗在NBA賽場上公開說想要喝周易洗澡水。
“很明顯，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炒作。斯嘉麗·約翰遜就是那個爲了名聲而沉迷於名聲的女人，她甘願將靈魂賣給魔鬼，以自己那精緻的外表來謀取利益。
“斯派克？很顯然，他只是一個沉迷於外表、沉迷於皮囊、沉迷於物質享受的普通人罷了……”
……………………………………
“Fuck！”
麗思卡爾頓酒店內，當斯嘉麗·約翰遜看到麥當娜專輯先行單曲一解禁後就不少報道對自己上升到了社會價值觀的批判時，不由得將報紙狠狠壓成了一團，嘴裡蹦出了一個不滿的單詞。
批判一下她的男女關係她倒是無所謂，她甚至早就想到了能用性解放與女權主義來搪塞。
你媽的直接上社會價值觀？我還成了這個價值觀的代表？
不求名不求利不求錢我還進什麼好萊塢？
回家演舞臺劇不香？
再說了，美國可是資本主義國家，你跟我談什麼金錢異化我都覺得可笑。
你麥當娜錢賺夠了名也有了，就開始拆後輩臺是吧？
她就是用自己的胸去想也都猜得出這肯定是串通好的，爲的就是污名化周易的名聲，滅掉他在17號之後塑造起來的形象。而她恰好提供了一個素材，成爲了一把槍。
一個處理不好，她就會被帶成價值觀歪了的典型例子。
而且，她人微言輕，正好是可以輕鬆拿捏的對象。
“抱歉，我沒想到我會給你帶來這麼大麻煩斯派克，我會盡可能快處理好這件事的。”本質上就是自己鬧出來的，斯嘉麗本着江湖道義還是給周易發去了一封信息道歉。
94年就依靠家裡的人脈關係進入娛樂圈發展的她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尤其是在周易這種大咖面前。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在乎。我晚上還有演出，先不說了，如果想對我道歉的話，再欠我一頓飯就ok。”
很快，周易那雲淡風輕的回信令斯嘉麗·約翰遜陷入了沉默。
平心而論，她也是合作過不少大咖的人，也知道這羣大咖對自己的負面新聞管控都有一套準則——哪怕是麥當娜那麼放任自己丑聞的，也是因爲這醜聞就是她自己主動製造的。
但這一次，被用來污名化周易的槍，是她弄出來的。
“所謂的搖滾精神不過是斯派克裝出來的樣子罷了，他只是想扳倒50美分！”
“滾你媽的，斯派克追求平等還有錯了？！我認爲如果不是黑幕打壓他最起碼十首歌都應該登上公告牌前十！”
“吹你媽，還公告牌前十包圓，你把其他歌手當空氣是吧？這裡是美國，不是中國。”
“你看你看，你又歧視了……”
北美網絡上，在麥當娜本人始終沒有站出來發聲的情況下，伴隨着一系列報紙、主持人、編輯的推波助瀾，這一場被炒作成“美國樂壇底線守護之戰”的罵戰熱度倒是節節攀升。
“一開始，埃米納姆被斯派克殺的上不去公告牌第一、全球銷量也屈居第二，我沒有爲他發聲；“再然後，包括凱莉·米洛、艾薇兒、諾拉·瓊斯等人在內的專輯銷量也沒賣過周易，我還是沒有爲她們發聲，因爲我不認爲這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緊接着，50美分也倒了，被斯派克殺的丟盔棄甲，我無所謂，因爲我也不喜歡嘻哈。
“可當林肯公園也倒下了時，我發現我們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下去，斯派克極有可能打穿整個北美樂壇。
“北美樂壇的底線，終究還是輪到了麥當娜來守護，可她今年已經45歲了。
“讓一個45歲的老牌天后來守護北美樂壇底線，我不明白美國樂壇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麥當娜本人沒有出面的情況下，網絡上便驟然爆出了諸如此類的言論，直接點燃了一些美國樂迷心中的優越感與危機感。
國內，消息最爲靈通的香港記者率先將這一爭端傳進了國內——《周易抖威！四旬老太守國門！》
“臥槽？！周易幹了什麼？！美國樂壇要被他一個人打穿了？！”
……………………………………
“一張專輯五首歌霸佔公告牌前五，這難道不是對美國樂壇的背叛嗎？！”
“冠軍不能任由斯派克索取，我們應該搶回來！”
當然，由於周易大勢已成的緣故，他的粉絲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活躍在各個戰場回擊着——
“音樂無國界！”
“反對歧視！追求平等！我們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讓斯派克來給美國樂壇上一課，把那羣吃老本的歌手全部吊打一遍難道不好嗎！”
“都怪斯嘉麗·約翰遜！”
“……”
由於麥當娜那根深蒂固的粉絲勢力，麥當娜那手持槍械身穿軍裝的照片直接被解讀成了“誓死捍衛北美樂壇底線”的標籤。
而麥當娜本人，依舊美美隱身在媒體後注視着這一切。
她無意與周易爲敵，但媒體把她放到了對立面炒作她也不會阻止，因爲這對她的聲望、形象而言也是一種加成。
至於那個被波及的小演員斯嘉麗·約翰遜？
誰會在乎一個娛樂圈小蝦米的感受？
斯嘉麗·約翰遜很憋屈，但對此卻無能爲力。
這就是娛樂圈的現實，沒人會在乎一個小角色的死活。
哪怕是周易也不會。
套着一件皮夾克搭配牛仔褲，踩着一雙小白鞋的斯嘉麗·約翰遜在檢票過後進入了小型的音樂會場內。
她是親自來找周易道歉的。
因爲這個意外而馬上就要被公司叫回去的緣故，爲了表示誠意，她還是選擇來與周易見一面。
這是一場約莫600人左右的小場搖滾會表演，主辦方爲HMV音樂商店，算是一個線下渠道。
自入場之後，斯嘉麗就見到了不少舉着周易專輯的粉絲在高聲叫嚷着他的名字，男男女女都有。
“斯派克！我們永遠支持你！”
“反對歧視！追求平等！”
等到穿着黑T恤、墨灰色牛仔褲的周易登臺時，現場頓時爆發出了足以讓斯嘉麗雙手捂住耳朵的尖叫浪潮！
“wow，很熱情啊。”
登臺的周易笑着拋了拋手中的搖鈴，頭戴一頂圓禮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完全不受輿論影響一般，狀態極爲鬆弛：“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我想說的是，沒必要，我會自己來。
“麥當娜這首名爲《American Life》先行單曲在我看來完全可以排進公告牌歷史最糟糕的歌曲前十，她過於在乎所謂的表達而忽略了音樂最基本的屬性。
“so，我根本不在乎那些說她能阻止我的評論，因爲她根本做不到。”
——？！
萬萬沒想到周易上來就直接把麥當娜這首剛發行的單曲掃入垃圾堆行列裡的粉絲們一時間都被噎住了。
我滴個乖乖，公告牌歷史最糟糕的歌曲前十？
舞臺下，對麥當娜名聲有着深刻認知的斯嘉麗瞬間瞪圓了雙眼，震驚的表情與周遭一圈人無異。
她現在開始覺得周易之前跟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那個語氣可能還收斂了一點……
“當然，還有那些把斯嘉麗·約翰遜也牽扯進去的媒體們，我想他們可能忘記了一點，在我看來他們實際上纔是異化了這個社會的存在。”
在斯嘉麗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舞臺上站在了三腳架前手扶着麥克風的周易颯然笑道：“只不過他們不敢將矛頭對準我，這纔將利用起了無辜的斯嘉麗小姐。
“所以，接下來這首歌，送給她，送給我，也送給你們。置我於死地者，必使我重生——《Counting Stars》。”
《Counting Stars》，新晉公告牌冠軍單曲，旋律極爲洗腦、歌詞卻十分勵志的搖滾歌曲。
在開頭的吉他旋律驟然響起的剎那，整個600人的場子頓時爆發出了足以掀翻天花頂的歡呼！
“Lately I've been， I've been losing sleep（我最近總是輾轉難眠）
“Dreaming 'bout the things that we could be（幻想着我們之間的各種可能）
“But baby， I've been， I've been praying hard（但親愛的，我在努力祈禱着）
“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We'll be counting stars（別再被金錢迷惑，我們一起來數星星吧）”
近乎於清唱的嗓音在這個600人的小場內顯得格外迷人，單手持着搖鈴站在麥克風前的周易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而後朝兩側張開了雙臂，聲音逐漸低沉：
“Yeah， we'll be counting stars（是的，我們一起來數星星吧）~”
伴隨着人聲的衰弱，極具節奏感的鼓點霎時間響起，一下又一下代替了周易的人聲敲打在了現場觀衆的心頭！
“come on！”
當鼓點推進至最高點，配合着驟然閃爍的燈光，周易原地蹦躂了數下，雙手不斷朝兩側招呼着——
“I see this life，Like a swinging vine（我看到這生活紛亂如麻）
“Swing my heart across the line（穿過這團糟不斷晃動我的心）
“In my face is flashing signs（我眼前閃過種種跡象）”
極具鬆弛感的腳步，激昂澎湃的嗓音，時不時還甩兩下手中搖鈴的周易拿着麥克風直接舞臺上開始了蹦躂，頃刻間被點燃的氣氛讓舞臺下響起大合唱的同時，也帶動了所有人從椅子上站起身——
隨着周易一起搖擺！
被人流裹挾着站起身的斯嘉麗·約翰遜在猶豫了數秒後還是在氣氛的感染下揮舞起了自己的雙手，擡眸注視着舞臺上那個在舞臺四周到處蹦躂的男人背影，嘴角蠕動兩下後情不自禁地上揚。
這個世界並非已經無藥可救——
有的人身處在錯誤的旋渦中卻總能夠做對所有事，將一切帶回正軌；
有的人明明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卻總能夠做錯事將一切帶歪。
自欺欺人隨波逐流確實是一劑逃避的良藥，但直面一切才能夠讓自己浴火重生。
因爲——
“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置我於死地者，必使我重生；置我於低谷者，必助我高飛！
當副歌推進至高潮時，舞臺上的周易也注意到了臺下那隨着歌曲節奏不停搖晃着雙臂的斯嘉麗。雖然有些訝異，但本就在與粉絲互動的他便壞笑着將摘下的圓頂禮帽朝她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啊啊啊啊！！！！”
蜂擁而至的手臂直接竄過來想要奪走這份天降的偶像之物，被擠了個踉蹌的斯嘉麗完全沒能夠拿到它。
反應過來的斯嘉麗在手扶着欄杆恢復了身體平衡後沒好氣朝舞臺上的周易豎起了中指，臉上卻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一刻，斯嘉麗·約翰遜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搖滾的魅力、歌手的魅力。
在歌曲的最後，因爲身高有點矮的緣故，她直接踩在了椅子上雙手聚攏在嘴邊當喇叭，隨着全場一起歇斯底里的吶喊着——
“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We'll be counting stars（別再被金錢迷惑，我們一起來數星星吧）！
“We'll be counting stars！！！”
當今晚的搖滾打開了那扇狂歡的大門，汗水注定無法避免。
心下感動於周易居然還會替自己發聲的斯嘉麗更是在表演結束後打電話，隨後直接去到了後臺，見到了還沒來得及換演出服的周易。
“居然那麼貶低麥當娜，你真的是個瘋子。”
“so？”
“但我很喜歡。”
這一夜，本就是打算來找周易道歉的斯嘉麗·約翰遜直接帶着他到訓練場，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
上半場，立棍單打的周易下肢力量雖然強悍，但本錢雄厚的斯嘉麗爲了避免上半場還沒結束自己就率先力竭，便率先運用了兩面包夾知識來替自己排憂解難；
中場休息時，斯嘉麗不得不對周易作爲球員的身體素質給予了高度評價。
下半場，爲了徹底在球場上擊敗周易，採取了背身單打戰術的斯嘉麗在耗盡了體力後卻還是沒能讓比賽進入加時，整個人累的氣喘吁吁。
而外界，則是因爲周易那大言不慚的話語，風波驟起——
“恥辱！恥辱！他簡直就是樂壇的恥辱！一派胡言，胡說八道！”
麥當娜的粉絲不幹了。
好歹大家都是華納的，你配合點前輩炒作不行？
麥當娜本人更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差點沒憋出病來。
上來就公告牌歷史最差前十？
想她縱橫江湖二十多年，什麼時候得到過這種近乎否定了她音樂審美的評價？！
網絡上、線下，都因爲周易這一聲積極的應戰而罵聲不斷。
不甘受辱的麥當娜主動出擊，開始頻繁出沒於各個打單場合爲自己的先於專輯發行之前發行的單曲宣傳——
但，似乎是正應了周易那句話般，《American Life》這首歌在一開始憑藉着麥當娜極高的人氣直接空降了各個電臺的前十，風頭一度壓過了周易。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歌曲質量不夠打的弊端便顯露了出來——
4月11日，當麥當娜個人熱度逐漸無法掩蓋歌曲質量的時候，在休斯頓、舊金山等地方電臺榜單上，麥當娜再度被周易所反超。
4月13日，連麥當娜基本盤最大的票倉紐約、華盛頓兩地都城門失守，讓出了電臺第一的位置。
4月15日，當公告牌慣例公佈新一期榜單排名時，被不少人寄予厚望的《American Life》甚至連前五十都沒能進去……
而周易，不僅穩坐榜首，歌曲《One More Night》還藉着這一波熱度進入到了前十，成爲周易本專輯內第六首打進公告牌前十的歌曲！
“打破斯派克的冠軍壟斷？別逗了，能靠人氣和銷量打進前四就算成功好吧！”
此時此刻，哪怕是最樂觀的周易死忠粉也不敢嘲諷麥當娜這首新歌會進不了前十，畢竟銷量和人氣的基本盤擺在這裡。
感覺到了華納對自己惡意滿滿的麥當娜也是有苦說不出。
報復！
這絕對是華納的報復！
但此刻唱片約還在華納手下的她也只能夠調動起自己的勢力進行反擊，同時讓律師加快搜集華納罪證的證據——她要跟華納對簿公堂！
只不過，4月17日，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現了。
“或許，斯派克的評價很有道理。
“作爲一首流行歌曲，麥當娜似乎已經忘記了最重要的基礎是什麼，《American Life》確實有資格競爭公告牌有史以來最糟糕歌曲的前十，還是有力爭奪者。”
——當《公告牌》雜誌官方主編喬治·沃克站在一名音樂評論家的角度評論兩者的歌曲時，所做出的評價讓吆五喝六的麥當娜粉絲破防了。
這可是《公告牌》官方認證主編之一，他的下場基本就等同於公告牌對於周易那句話的蓋章。
要知道，如果不是質量實在差到無法理解，以公告牌的公信力，想要讓他們官方下場明着站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華納內部都看懵逼了——
這個走勢和無法對外公佈的單曲銷量……
周易不會要直接把麥當娜打到過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