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焰火的戲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來構架了張自立的人設,另外一部分用配角勾勒出了吳志貞的形象。
至於到了最後一部分就是徹底的反轉了,一直是一個悲情角色出現的吳志貞成了最終的BOSS,而一直以大反派自居的樑志軍卻成了一個甘心爲愛犧牲的悲劇。
至於張自立……他則是人性的複雜提現,從情感到慾望,再到人性。
每個角色都有屬於自己的戲份,張自立這個角色最爲瘋癲和經典的興許就是那一場所謂的老年迪斯科。
至於老張,他的角色樑志軍雖然戲份不多,但是也還是有一定的表現的張力的,最起碼在賓館裡的戲份就是。
樑志軍想伸手去觸碰一下吳志貞,卻最終還是縮回了手,一直到死,他都沒想着去對吳志貞做一點什麼,他愛的深沉,卻愛的悲劇。
至於最後的吳志貞,她的戲其實一直都挺簡單的,悽苦,悲慘,在一羣男人們的覬覦中苦苦的支撐,然後一直到了張自立帶她到了摩天輪上,看到了那白日焰火四個字。
張自立說,“是你現在主動告訴我還是以後告訴其他人!”
吳志貞在這個時候其實就明白,她一直試圖隱藏隱瞞的事情還是被張自立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她就開始原形畢露了,權衡得失。
張自立又說,“你要主動些。”
也許張自立說的是你要主動一些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雖然這句話也的確有一些一語雙關的隱晦,但是就之前張自立的話,其中也不乏這個意思。
然而吳志貞呢,她沒有選擇坦白,她親了張自立,她知道張自立一直想得到她,就和其他的男人一樣。
所以她拿起了自己最後的武器,美色,她試圖用自己的身體來讓張自立留戀,從而成爲第二個樑志軍。
張自立本身就對吳志貞有那種熊熊燃燒的火焰,可能是愛火,也可能是yu火,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吳志貞興許是後悔了,也興許是討厭張自立,不過最終還是屈服了,向張自立屈服,向命運屈服。
在***做的事的時候,張自立肆無忌憚的發泄着自己的慾望,一直無處安放的火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然而吳志貞呢,冷漠的臉色,仇恨的眼神,還夾雜着淚水。
她殺人,是爲了自己不被男人擺佈,然而殺了一串的人,結果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所以她的心裡可能有的是仇恨。
在原版裡畫面一閃而逝,然後就到了第二天。
這個時候的吳志貞也許是認命了,畫風突變,一向淡雅的她開始化妝了,她十分自然的跟張自立告別然後打算去幹洗店。
她也許覺得自己可以開始新生活了,不過等着她的卻是張自立的同事。
至於所謂的真相到底是誰告訴那些同事的,所有的苗頭都只有一個,張自立。
他爲什麼做,沒人知道,也許是因爲對於同事的愧疚,也許是他也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並不想成爲第二個樑志軍。
他愛她嗎?也許愛,所以他的心裡其實一直也糾葛。
也是因爲這個纔有了那場所謂的老年迪斯科。
如果仔細的看一下那場老年迪斯科的話,林木覺得那一場老年迪斯科之所以會成爲張自立這個角色的點睛之筆,就是因爲這一場老年迪斯科用無聲荒誕的動作詮釋了一整部電影。
從他擡手piu的一下,然後再到後來,對於張自立來說,他失去了一些什麼,不過也許也找到了一點什麼,比如……自己。
……
言歸正傳,話說白了,林木的戲所有的精華都濃縮到老年迪斯科上去了,其他的戲份不能說毫無亮點,但是是屬於那種收斂的壓抑。
而於飛鴻則也是一樣,一直都是很內斂的收斂,把自己的情緒情感演技全部都儘可能的收攏都自己的身上,一直到摩天輪這場戲,才爆發出來。
這也是爲什麼婁業說林木,你明白這場戲意味着什麼。
林木是個好人嗎?算是,婁業是劇組裡最大的,林木一直以來給於飛鴻開小竈,包括于飛鴻偷偷的溜到林木屋裡兩次,他不知道嗎?不,他知道。
對於婁業來說,林木也好,師姐也罷,那都是戲外的事情,在電影面前,他們都無足輕重。
如果他們能產生一點什麼的話,這對婁業來說,更是喜聞樂見的。
一如當初的蘇州河,就是如此。
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褚青一樣自我剋制的近乎於聖人一樣。
你我皆凡人,是人就有慾望,就有需要。
婁業需要的就是把演員內心深處的那一隻野獸給釋放出來,然後拿到自己需要的畫面和表演。
林木怔怔的站在旅館門口發呆,一直到外邊送餐的小哥來,才把他給驚醒了。
“你好,大兄弟,問一下這個有個叫刁一楠的是不是住這裡?”
林木回過神,吁了口氣,點點頭,“哦,對!送餐的是吧?”
“對對對!”送餐小哥笑着點頭。
林木回頭看了看裡邊,又回頭點點頭,“成,跟我來吧!”
林木帶着他到後邊來,老刁正正好出來,他上來收了送來的東西,付了錢,然後就招呼大家下來吃飯。
不過林木都拿着筷子吃了一會了,也沒看到婁業和于飛鴻,一直到他吃了一半的時候,倆人才從樓上下來。
婁業拿着飯去和老刁湊一塊去了,估計是商量待會的拍攝事宜,而於飛鴻則是拿着飯盒走了過來,坐在林木身邊的攝影師是個有眼色的人,見狀蠻讓開座位。
“鴻姐坐,我吃完了!”這孫子端着飯盒一溜煙的跑了。
于飛鴻在林木身邊坐了下來,林木一直在看着她,她看了看林木微微的點點頭,然後這纔開始吃飯。
林木琢磨了一下,也低頭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倆人都沒說一句話,一直到于飛鴻吃完了,林木順手把她的飯盒收拾了。
于飛鴻這纔開口道,“謝謝。”
林木笑了笑,沒吭聲,出去丟垃圾去了。
丟了垃圾回來就該化妝了,這是婁業交代的,說是那邊的光照條件不好,早點準備,去了就能拍,早拍完早收工。
于飛鴻的妝容簡單,倒是林木麻煩了一點,折騰了半個小時纔算完事。
等弄好了之後,婁業左右看了看,琢磨了一下。
“那什麼,燈光攝影跟我走,其他的今晚休息!老刁,你也跟着!”
“林木,師姐,上車吧!”
等了這麼久,忍了這麼久,醞釀了這麼久,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了。
林木和于飛鴻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登上了車子的後排。
來的人不多,卻開了兩輛車。
一輛車是婁業老刁和燈光攝影師還有器材,另外一輛則是于飛鴻和林木,除了他倆就只有一個司機。
黑暗裡,車子搖搖晃晃的朝着預定的拍攝地點進發。
砰砰砰……
在這漆黑冰冷的夜裡,格外的安靜,萬籟俱寂。
除了車輛行進軋在冰雪上的聲音,林木彷彿聽到了心跳聲。
砰,砰,砰……
也許是他的,也許是她的。
找到感覺了就是舒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