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木起了一個大早,和湯維一起起來了,吃過早飯之後目送她離開,自己這纔開始準備。
拿了行李箱過來,把自己所有的獎盃全部都裝了起來,又拽了墨鏡帶上,這才鎖門出門。
到了北電,他看了一下,還好,北電還算是矜持,沒和以前的學校一樣掛什麼橫幅之類的。
拉着行李箱過去,到了門口掏出自己的學生證給自己掛上,然後就進去了。
進來之後,左右看了看一下,掏出手機開始給於飛鴻打電話。
很快,飛哥過來把他帶了進去,一如既往的禮堂,他跟着于飛鴻先到了後臺。
于飛鴻看了看他拉着的行李箱,“什麼東西啊?”
“獎盃啊!”林木笑着道。
于飛鴻頓時一樂,“喲,這麼膨脹的嗎?都用行李箱了,再過兩年再來豈不是還要開車了!”
“說不準哦!”林木笑着回道。
一法通,百法通,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很快,林木就聽到前邊有人在講話了,估計是個場面人,各種高大上以及……對林木的讚美。
一直到那一句“現在我們有請本校知名校友林木登臺。”
于飛鴻努努嘴,“喏,上吧!”
林木站起來吸了口氣,點點頭,拉着行李箱就走出了後臺,走上了舞臺。
人比林木想象的要少一些,因爲北電並不禁止學生自己出去接戲,一般情況下只要學校的測試及格,你願意拍一年戲都沒問題。
林木上臺之後就看到一個頗爲眼熟的老頭正笑眯眯的站在一邊,李然然和崔新琴也在一邊。
林木微微的點點頭,然後走到舞臺中央。
“可以給我一張桌子嗎?”
崔新琴一愣,回頭對下邊的倆學生擺擺手,馬上兩個熱心羣衆就擡了一張書桌上來,擺在林木的面前。
林木吁了口氣,彎下腰,把行李箱放倒,拉開,然後從裡邊拿出來第一個獎盃。
那是他的金馬最佳新人獎,把獎盃拿出盒子,放在靠邊的位置,然後又拿出了第二個,金馬最佳編劇,第三個,最佳男演員。
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動作都不快,無論別人怎麼看,這是自己已經得到的,是屬於自己的。
一排五個獎盃橫列,每一個都是金光閃閃的。
金馬,金馬,金馬,金獅,金熊。
全部都拿出來之後,林木站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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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要拿這些出來!顯擺嗎?還是彰顯自己與衆不同?”
“不不不!”
林木輕輕的搖了搖手指,“在今天屬於我的演講開始之前,我想先說點我自己的事情。”
林木在說這些的時候就發現那些夾雜在前排學生裡的記者們了。
他略微的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了。
“就是可能很多人好奇,我不是中戲的學生嗎?怎麼會轉校到北電來了呢?”
“背叛?忘恩負義?還是什麼的?”
“因爲有人可能會猜測,也會中傷我,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不在乎的,我在乎,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別想強加給我。”
林木說完之後,感覺渾身愈發的振奮了一些,伸手解開了衣服,然後繼續。
“我,林木,以前幻想過當明星,當歌手,奮鬥了幾年之後發現可能走錯路了,然後回家做了幾天廚子,機緣巧合的入了行,拍了戲。”
“運氣也好,實力也罷,暫且不論,我可能比其他人要幸運那麼一點,所以還算有了那麼一點成績。”
“這人怕出名豬怕壯,有了點小名氣事情就來了,破格被錄取到了zhong戲,我也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很感激。”
“可是就在去年,我接到了學校第一次給我的通知,讓我繳納我在校期間外出拍戲所得的百分之十五作爲保證金。”
“想必能坐在這裡的,當初你們在進入北電之前肯定也瞭解那邊的情況。”
“我當時也沒多想,因爲手頭還有戲,我就說拍完戲再說。”
“再然後我去了溫哥華拍戲,等回來的時候就拿到了學校給我的休學通知,並且我需要繳納的這個錢,從百分之十五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
“我算了一下,我大概要交二十來萬,可能還不止。”
“設身處地,在面對這情況,你會怎麼做?”
林木說着想了想,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對着臺下一個扎着雙馬尾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姑娘招招手。
“學姐,你叫什麼名字?”
這雙馬尾姑娘大喇喇的站起來道,“我叫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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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黃怡師姐,如果是讓你交錢,你會交嗎?”林木問道。
黃怡脖子一歪,哼了一聲,“我憑本事掙的錢,爲什麼要交!”
“再說了,拍戲容易嗎?我還記得去年三伏天你和於教授在學校拍那場戲,你酒精中毒外加中暑住院。”
“回來的時候,於教授也和我們說過你們在冰城拍戲時候的情形,零下幾度,寒風暴雪……”
“都是血汗錢,憑什麼別人一句話,就要我們交!”
林木想起來這姐們了,國民媳婦來着,不過脾氣是相當暴躁一姐們,這話給力,神助攻。
林木點點頭,“謝謝學姐,請坐。”
然後他又點了一個,“這位學長,你會交嗎?”
那哥們也站起來搖搖頭,“不交。”
“那這位學長呢?”
“肯定不行的,都二十一世紀了,民主社會了,套用一句電影裡的臺詞,我給你的,你才能要,我不給你,你不要拿,但凡帶有強制手段收錢的都可以看成是斂財。”
好嘛,還來一個文化人。
林木問了好幾個之後,都是選擇拒絕交錢,他又回到了舞臺中間去。
“所以,我現在來到這裡了,諸位學長,學姐,你們好,我是林木,請指教。”
林木彎腰然後深深的一個鞠躬下去。
現場在安靜了一會就是熱烈的掌聲開始嘩啦啦的響起來了。
站在舞臺一邊的幾個教授級別的個個都是按耐不住的喜色,沒曾想只是想讓林木來給這些學生們做一個表率,一個榜樣,還有打擊一把對手的結果。
好,好啊!
更重要的是,藝術類院校和其它學校不同,除了高考之外,還有一次藝考,藝考目前馬上就要開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那豈不是很多應屆的畢業生都會倒向這邊。
不同於學校這邊高層的想法,林木沒想這麼多,他想做的,只是自保,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