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江南驚慌之際,讓他萬萬沒有意料得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陳宛青仍然輕聲道:“師姐,對不起,我經驗太差,對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就想邀功,這姓李的小子其實根本不知道天龍戒的線索,你就放過他吧。”
那師姐好一陣的沉默,看了看美麗嬌豔的陳宛青,再次仔細瞧了瞧李江南,才忽然一嘆道:“師妹,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看上這小子了。”
陳宛青趕緊搖着頭,急促的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師姐,你不要誤會,這小子是個天生的無賴,我討厭得很,豈會……豈會看上他。”
那師姐道:“師妹,你一向心高氣傲,對男人更是不感興趣,按說這種事的確不會發生,可是我就怕你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被外面這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語騙了。”
說到這裡,她又掃視了一下整個病房,又流露出了釋然之色,緩緩了點了點頭道:“哦,我知道了,師妹,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男人天天在照顧你,你的心就軟了,哼,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老實人,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醫院就派不出一個專門的護士給你,準是這小子暗中搞了鬼,想討你的好。”
李江南被她說中心事,心臟處頓時猛的一陣強烈收縮,暗呼這女人好生的厲害。
陳宛青又有一會兒沒有說話,想來也在思考,良久之後,才道:“師姐,算了,這個人雖然討厭,但還沒有到該死的地步,我們就放過他吧。”
那師姐頓時嘆起氣來,道:“師妹,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做事,是沒有善惡對錯的,更不可能去想什麼該殺不該殺,師妹啊師妹,你還是那麼天真,這樣會吃虧,吃大虧的。”
說了這話,她忽然走向了正準備爬起來的李江南,一腳就踹在了李江南的小腹上,厲聲道:“臭小子,快說,天龍戒在什麼地方,你當然可以不說,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那樣的下場會有多麼的悲慘。”
她穿的是尖尖的皮靴,全然用力就可以讓人腸穿肚爛,此時留了力氣,李江南的肚子雖然沒有被踢穿,但劇烈的疼痛仍然讓他在地上打滾,眼淚與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這時那師姐又喝道:“臭小子,你說不是說,再不說,我就先打斷你的雙腿,然後再打斷你的雙手,就算不死,也是一個終身殘疾,活在世上丟人現眼,沒有任何樂趣,現在我給你十秒時間考慮。一……二……”
李江南一陣恐怖,眼前的這個女人,纔是真正的女魔頭,她絕對是不會給自己開玩笑的,這十秒時間一過,他的雙腿雙手必然就保不住了,就像這女魔頭所說,自己四肢不全的活着,做人就的確沒有絲毫意思了。
他正在思考說不說出天龍戒的下落,然而就在這時,卻見到躺在病牀上的陳宛青凝視着自己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頓時明白,那是萬萬說不得的,只好一臉忠厚的道:“這位姐姐,我實在不知道什麼是天龍戒啊,要是知道,我早就說出來了,你就是打斷的了我的雙手雙腿也沒用啊,我總不能亂編一氣吧。”
那師姐並沒有理他,而是徑直數着:“……七……八……九……十。”
等她數到了十,眼神中已經是殺氣盡現,走到了李江南面前,伸出皮靴就要向他的膝蓋處踏去,這一腳要是踏實,李江南從此以後就再難站着走路了。
然而,便在這危急的時刻,人身一閃,剛纔還在牀上的陳宛青已經撲在了李江南的身上,然後望着師姐,用哀求的聲音道:“師姐,不要,我求求你放過李江南好不好?”
她擋在前面,那師姐的這一腳當然踢不下去了,只見她望着陳宛青道:“師妹,你莫不是……莫不是真的看上這小子了。”
陳宛青卻拼命的搖頭,道:“不是,不是,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他被折磨而死,師姐,過去我的確是亂說的,不想會害了他,心裡一直很愧疚,你就放過他吧,從小到大,你都是最疼我的,這次你也幫幫我好不好,好不好?”
那師姐道:“師妹,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想過沒有,你怎麼回去交代。”
陳宛青趕緊道:“我已經想過了,回去就說我找到的線索仔細查下去沒有什麼價值,首領那裡我會自己解釋的,不需要師姐你承擔任何的責任,而且我知道首領還有更大的大事要辦,我會戴罪立功的。”
那師姐沉默了一陣,才道:“不錯,首領的確還有極重要的大事要做,目前正是用人之際,也許是會允許你戴罪立功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首領早就有令,凡是知道天龍戒這事的人,都要殺死,一個不留,要是主人知道了,這可是瞞上的大罪啊,首領的手段,你應該很清楚。”
陳宛青的眼神中立刻掠過了一絲恐懼之色,然後又搖頭道:“不,我給首領稟告時,只是說可能找到了線索,正在繼續追查,並沒有說得那麼仔細,給你打電話時才說得清楚些,師姐,你有沒有給首領說。”
那師姐也一搖頭道:“你無法單獨完成任務,首領是會責罰的,我當然不可能說出來讓你受罪。”
陳宛青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釋然之色,道:“這就好辦了,師姐,我回去就說已經將所有知道這事的人殺了,首領也不會知道的。”
那師姐見到陳宛青臉上的表情,又是長長一嘆道:“師妹,爲了這小子冒險,你覺得值嗎?”
陳宛青低下了頭,並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