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平四海萬國來朝,有可能嗎?”片刻後,鄭成不由自主問道。
“有可能,後世的大明,曾經遣三寶太監鄭和,七次下西洋,沿途的那些番邦異族,主動臣服則罷,不服就打服他。”
“哦!對了,後世都有什麼朝代?大宋又是被哪一個國家所滅?”柴公公問道。
“咱們大鄭的以後我不知道,但北宋以後是元、明、清三個朝代,再後來就是大中華華夏國。大宋屢受遼國侵擾,自從和遼國簽署澶淵之盟後,兩國算是互不侵犯相安無事。但賠款輸絹卻使北宋的國威受損,燕雲十六州也再難收復。因此,後來,金國滅遼以後,攻破上京擄走二帝和所有大臣,連帶家眷近萬人,北宋臣民受盡屈辱。這纔有康王趙構衣冠南渡建立南宋。後來蒙古鐵騎滅金,最後,南宋被蒙古所滅,蒙古國後來改稱大元,就是元朝。”
“金國和蒙古,現今又是哪一個國家?”
“現今他們還不是國家,應該還是個蒙遼北面的小部落。我記得,金國現在應該叫做女真族,蒙古就是蒙古族。所以,我堅持收復燕雲十六州,不僅僅是爲了對付蒙遼,還要對付女真和蒙古。”
“那西夏呢?”
“西夏因爲那個人的存在,必定會野心膨脹,想要佔有咱們大鄭的富饒領土。不過,西夏地廣人稀土地貧瘠,歷史上,也沒有過西夏在中原立國的記錄。因此,和西夏的大戰不可避免,但西夏卻不是長久之患。以後和西夏的一戰,也可能是最難打的大仗。所以,要麼先打蒙遼,把燕雲十六州收回來,守好北方的門戶,要麼就趁西夏的國力還弱,一舉拿下西夏再說。”
“依你所說,最該防備的,應該是蒙古和女真?”
“不錯,所以我纔想先收拾蒙遼,然後妙施良策,提前百年就開始收服、或者是壓制蒙古和女真,把女真族和蒙古族的崛起扼殺在萌芽之中。使女真、蒙古和蒙遼,三家互相殘殺互相制約,卻均不能有大的發展。這樣才能使我大鄭長治久安國祚綿長。我覺得,凡事俱應該未雨綢繆,等到事情發生了,就什麼都晚了。也是因此,我的苦心,就讓很多人不理解。”
“大將軍所思所慮,我等均不及也!”柴公公由衷讚歎道。
“唉!賢婿,朕今日,纔算真正知道你的苦心了。”
“所以啊!岳父大人,我向你要兵要權,可不是爲了我自己,我全是爲了你的大鄭,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爲了對得起公主對我的青睞。可你和房相老奸巨猾,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懷疑我另有目的,總是不放心我,總是···”
皇上鄭成剛剛對王錚有點好感,此時被他這一句話就說的無影無蹤,他聞言頓時大怒。
這個混賬,還真是不能給他好臉,把老丈人說成是小人,有你這麼說老丈人的嗎?
“你···你這廝···滾···給我滾出去。”鄭成氣的渾身哆嗦,猛地站起身,怒指着王錚咆哮道。
“滾就滾,反正你也不聽我的,正懶得和你這個老頭兒閒磨牙。”王錚嘟囔一聲袍袖一拂,再一次被皇上鄭成轟了出去。
“哎呀!氣死朕了,你給朕回來,朕要誅你···”
別說九族,三族都不能誅,砍了他的腦袋的話,自己新婚的寶貝閨女就成了寡婦。皇上氣急,卻拿王錚沒有任何辦法,他只得老調重彈。
“朕要罰你的俸祿。”這也是皇上鄭成,能懲罰王錚的唯一辦法了。
可王錚並不怕被罰俸祿,他都被罰習慣了。
再說,他的俸祿雖然不少,可和鄭妽洛陽鏡坊的收入相比,卻還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更何況,原雁山衛的釀酒作坊,現今已經把分作坊,開遍了全大鄭的幾乎所有州郡。
翠姑那個富婆可謂是日進千金,他根本也不缺那一點銀錢。
只不過,這件事翠姑還瞞着他,現今是她和鄭妽,合夥操心釀酒作坊的事兒,王錚還不知道罷了。
“隨便,罰完了纔好,反正有你的女兒養我,要是我家的銀錢不夠花了,我就讓她進宮找她孃親要去,她要敢不去要銀子供我花用,我揍死她。你罰,你咬着牙罰。”
王錚已經走到了御書房門口,卻還不忘扭回頭刺激皇上鄭成。
老丈人總是不相信他,因此王錚很生老丈人的氣,此時他已經打定主意,等會兒回家就折騰鄭妽去,照死裡折騰。
兩通是必須的,這一段的蜜月期,鄭妽已經被他調教的很有本事,她都會深hou了。
三通也是有可能的,鄭妽雖然認爲太髒,卻也不是真不願意讓他三通,她看過的春-宮畫上有那一招,並且佔據的篇幅還不少。
她也知道,男人唯有把自己的女人三通了,纔會有成就感,纔會認爲女人已經對他死心塌地,纔會對女人付出真情。
只是,王錚的傢伙事兒太那啥,他和鄭妽試了幾次,把鄭妽痛的滿頭汗,卻還是進不去。
因此,現在王錚正準備研究一種透明,並且無色無病菌的潤滑油,香味可以有,最好是花香,專爲給自己婆娘三通使用。
“哎呀!氣死朕了。”隨着皇上鄭成暴跳如雷的怒吼,‘啪’的一聲脆響,一隻精美的鈞瓷茶盞,就被他摔在地下碎了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柴公公臉上驚慌卻心裡暗笑,心說:王錚這人是真有本事,能把他性格極好的老丈人氣成這樣,也確是少見。
就這樣,皇上鄭成和柴公公的話還沒有問完,很多事兒都還沒顧得說,王錚就又走了。
皇上看王錚已經走遠,罵什麼他也聽不見了,就回身向柴公公訴苦道。
“柴公公···你說,這混賬···這混賬,我別的不罰他,只是罰他點俸祿也不行,還得朕出銀子養他,他讓婆娘向孃家伸手要銀子養着他,他咋就能說出口呢?”
“這個···石頭兒息怒,王錚本就不是凡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石頭兒,你們翁婿之間的家事,誰向誰要些銀錢均屬於正常,不值得生氣,他不也給了你二十萬銀兩銀子應急嗎?”
“那是他的聘禮,朕可也把女兒嫁給他了。”
“石頭兒,王錚是尚了公主,可‘尚了’的意思,就是他做了你家的上門女婿,該是你給王錚聘禮纔對啊!”
“啊?說的也是,那···這件事就算了,朕今日不與他計較,假如那混賬再有下次,朕,定不饒他。”鄭成惡狠狠說道。
柴公公對皇上鄭成的脾性最是熟悉,這話,他聽的多了。僅僅是在他面前,皇上發誓再不饒王錚的次數,至少不下十次。
可他說了就算,過後王錚還是該咋滴咋滴,皇上就繼續發誓定不饒他。王錚從沒改過他的惡行,皇上也從沒有第二個辦法。
“柴公公,你說,這混賬所說的話,能信他幾成?”
皇上冷靜之後,還得言歸正題。王錚的話,他不敢不重視。
“這個···這個···”柴公公皺眉苦思,他也是心裡直犯嘀咕。
相信王錚的話吧!太虛幻,不敢信。
不信吧!後果太嚴重,誰都承擔不起上京城破二帝被擄的責任,連皇上都不能,王錚所說的話,還不敢不信。
這就讓柴公公犯愁了,他猶豫許久才斟酌着說道。
“石頭兒,不管王錚說的別的話能不能信,但他爲大鄭、爲百姓、爲了皇上和公主,誓要掃平四海,使萬國來朝的真心,卻是絕對可信的。”
“唉!柴公公說的是,朕屢次被那廝氣的要死,卻屢次原諒他,從不和他計較。就是因爲朕知道,不管他的來歷如何,他所作的事,卻均是對我大鄭有極大益處的善舉。因此,朕決定,對王錚委以重任,你看如何?”
“何爲重任?”
“認命他爲我大鄭的三軍大都督,···”
三軍大都督僅次於可開府建衙的天策上將,可督領大鄭全國的衛軍和邊軍,是所有提督的頂頭上司,可隨時調動任何一支軍隊,只比能開府建衙的天策上將低了一級,軍權極大。柴公公聞言大喜,連忙贊成道。
“此舉甚善,皇上英明。”他哪知道,皇上的話還沒說完,只聽皇上鄭成繼續說道。
“可只怕其他衛鎮的提督不服,現今還不可如此,···”
柴公公大是失望。
“那就授他以太尉銜,督領我全大鄭的軍事,···”
這個太尉的官職雖是文官,有調兵權卻沒有指揮權,但勉強也行,是兵部尚書的頂頭上司,和右相齊名,過去一直沒有安排過官員赴任,柴公公也比較滿意,於是他再次插嘴道。
“甚善,皇上英明。”哪知道皇上還沒說完,他繼續道。
“可朕仔細想想,太尉歷來都是虛職,只是追贈有大功於社稷的大臣所用,朕可不能壞了規矩。再說,太尉屬於文官,也沒臨陣的指揮權,朕還指望着王錚,在關鍵時刻親上戰場,也不可行。···”
柴公公再一次失望,他不耐地問道。“石頭兒啊!咱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兒?你現今只說給王錚什麼重任即可,不可行的就別說了。”
“哈!柴公公急眼了?嘿嘿!”皇上難得還有童心,他一直都有童心,他哈哈嘿嘿怪笑兩聲,然後繼續道。
“朕覺得,現今最可行的辦法,是賜給王錚天子劍,使他擁有十萬將士的調兵權,使他的輔國大將軍和兵部侍郎職銜,部分名符其實。另賜他尚書省右僕射,可參知政事,若非戰時,可讓他輔佐房相和呂相操持國政。柴公公,如此,你看如何?”
柴公公聞言,暗暗嘆了口氣,皇上此舉,委實給了王錚不小的權利,比以前強多了,可他還不太滿意。
以前,王錚只要到了上京,不只是王錚自己,甚至包括代老將軍和馬闖兩位上柱國。
只要他們被撤了邊鎮提督的職務,回到上京以後,基本上就是賦閒在家了,除非是邊鎮有了戰事,纔會找他們幾個商議軍情,但也僅僅只是需要他們商議一番,他們依舊沒有調兵權和決斷權。
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讓他們鎮守上京,防止上京有鉅變發生。
比如,上次蒙遼勢如破竹兵圍澶州,如果不是王錚恰好在上京,大鄭可真就危險了。
可那樣的事情,一輩子也碰不到一次,以後就更不可能了。
因此,皇上此舉,也算確實給了王錚不少的權利。
可柴公公覺得還不夠,柴公公想讓皇上,直接給王錚三軍大都督的職務,甚至是天策上將。
讓王錚督領大鄭的全軍,兵馬隨他調動,打誰?何時打?怎麼打?都由王錚自己決定。
柴公公覺得,只有給了王錚最大的權利,掃平四海萬國來朝宣睿盛世,這些想想就能使人激動的熱淚盈眶的字眼,才能儘快變成現實。
不過,王錚所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玄乎,別說牽扯到切身利益的皇上了,連柴公公自己也不敢全信。
江山社稷都是皇上一人的,別人可以無條件地相信王錚,可皇上卻不得不多考慮一些,柴公公也能理解皇上。
這麼做的話,王錚的軍權雖然還有點太小,但他兼任尚書省右僕射,可參知政事。
尚書省右僕射是從二品的文官,比六部尚書還高半級,是兩位宰執的副手。
等於是說,王錚這個武將,以後也可以算是文官了。他文武雙全,上馬治軍下馬安民的本事,也可以部分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