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姚夢雲的許可,田力和夏月菲很快就起程離開青茉山莊。桃其家、桃其寶同行。姚夢雲本來打算再安排兩個護花衛侍候他們的日常生活,卻被田力拒絕了。
田力說,桃其家就是護花衛,而且論野外生存能力,誰能比她強?我和夏月菲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大部分事都能自已做,沒必要再帶一個人。萬一遇到危險,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個累贅。
走之前,田力抽空見了姚勝女一面,請桃其家傳授了姚勝女桃花島的十里桃花輕身功法。姚勝女力量很一般,即使田力將對擒龍訣的理解毫無保留的傳給了他,他自己也天天練習,身法越發輕靈,但力量卻遲遲沒什麼進展,彷彿他受了什麼詛咒,力量被封印了似的。
有了十里桃花的身法,姚勝女算是正式踏入武道修行。
田力一行經過茉莉城,去拜見師傅烏衣國士。姚夢雲不在茉莉城的時候,烏衣國士就住在百花堂代行政事。夏老太太代行百花騎士,大部分時間也在百花堂,一對老冤家,現在總算在一起了。
師傅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田力擠了擠眼睛。“師傅,吃得消麼,多久一次啊,有沒有可能生個小師弟、小師妹出來玩玩?”
“狗東西。”烏衣國士飛起一腳,踹在田力屁股上。“沒大沒小。”
田力捂着屁股。“不大不小,那就是正好唄。”
“我……”烏衣國士哭笑不得,舉手欲打。田力連忙求饒。“師傅,屁股隨便踢,別打臉。”
“我還以爲你不要臉呢。”烏衣國士恨恨地罵道:“到了我這個年齡,你以爲還跟你一樣,春天一到就發++情?你們年輕人在外面浪,我們兩個老傢伙在城裡要處理多少事,你知道嗎?你以爲留守茉莉城輕鬆?”
“不輕鬆。不過以師傅你的能力,再加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金科玉律,應該難不住你啊。你看,你不光紅光滿面,而且頭髮都轉黑了呢。我看夏老太太也是,和月菲走在一起,我都以爲她們是姐妹呢。”
烏衣國士忍俊不禁,笑罵道:“你咋不成仙呢,這嘴甜的。”
“說到成仙,還真有一件事要問你。”田力在茶杯裡蘸了點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師傅,這是什麼字?”
“仙,神仙的仙。”
“你聽過《萬花仙譜》這本書嗎?”
“沒聽過,
這是什麼書?”
田力很驚訝。他知道烏衣國士識字,而且博覽羣書,算得上知識淵博。他如果都不知道這本書,那知道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據說是本修仙的野史。”
“原來是野史啊。”烏衣國士露出不屑的神情。“正經書還看不完呢,哪有時間看那些野史,浪費時間。我不感興趣,你要是感興趣的話,自己去藏書閣查吧,這樣的書應該有不少。”
師傅倆又說了一陣,又試了試雲手。田力發現烏衣國士的百花拳不僅沒進步,反而退步了,最近應該沒怎麼練。一問,果然如此。田力也沒再問。烏衣國士看起來很隨性,其實還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以前練拳是因爲閒得蛋疼,現在有事做了,自然不肯再花心思練拳。
像他這樣的人,的確不太可能在《萬花仙譜》這樣的書上下功夫。
田力陪着烏衣國士說了一陣閒話,起身去了藏書閣。進了院門,他便看到了一個人:姚夢蜺。月光下,姚夢蜺正在練劍。劍光霍霍,殺氣騰騰。沈秋荻站在一旁,手裡握着一本書,懷裡還抱着一杆槍。
田力很驚訝。“你們怎麼在這裡?”
姚夢蜺也很意外。“少君回來了?”她練得氣喘吁吁,面色紅潤,一對酥胸在單薄的衣衫下起伏不停。
“不是,我和夏月菲回來的,她還在莊裡。怎麼,閉關補課?”
姚夢蜺有點不好意思。“閉什麼關啊,亡羊補牢罷了。田騎士,你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高手,能不能指點一下,看看我練得對不對?”
田力推辭道:“我不會劍法。”
“指點一下槍法也行。”姚夢蜺將長劍遞給沈秋荻,接過長槍,雙手一抖,槍頭亂顫,槍桿嗡嗡作響。田力一聽聲音,便暗自皺眉。姚夢蜺練功太狠了,而且練偏了,用的全是笨力氣。再這麼練下去,不僅不可能提高,反而可能練廢了。
“怎麼了,我練得不對?”
田力想了想。“少莊主,凡事都要留有餘力,不能孤注一擲,槍法也是如此。練成十分力,最多隻能用八分,如果你每次出槍都是全力以赴,一兩次也許可以得手,但總會被人抓住破綻,到了那時候,你再想回手可就沒機會了。”
姚夢蜺見田力只是說,卻不肯下場動手,神色一黯,心裡卻涌起一股怨氣。“我聽說北宮騎士的那一招單手出槍就是田騎士所傳。”
“可是你看她用這招槍法來對付桓十七了嗎?”
姚夢蜺眉頭緊皺,一聲不吭。田力嘆了一口氣,捲起袖子,走到姚夢蜺的對面。“你既然知道單殺手,想必也練過。來,你用這一招來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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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合適吧,萬一傷了你……”
田力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她。(ww)“你如果能傷我,就不用躲在這兒練槍了。”
姚夢蜺大怒,沉下臉,雙手握槍,一步邁出,單手持槍,一槍刺出。
田力身子一偏,讓過姚夢蜺的槍,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姚夢蜺卻用力太猛,收不住腳,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一跤摔入田力懷中。慌亂之下,她扔了槍,一把抱住田力的腰,單腿跪在田力面前,臉正好貼在田力的腹下。
“呃——”田力很無語,連忙伸手將姚夢蜺扶了起來。“看到沒有?一槍失手,不用對手打你,你自己就倒了。單手握槍,有去無回,不是敵死,就是你亡。這是拼命的招數,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迫不得已,千萬不要用這一招,否則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姚夢蜺面紅耳赤,躬身施禮。“多謝田騎士教誨,夢蜺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