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其實商議根本不到二十分鐘,僅僅十分鐘之後就出來了,臉色昏暗慘淡。?來到了易軍的辦公室裡,夏恆直接嘆氣說:“易董,四折也太少了點吧。好歹算是夥計班子一場,您要是給面子,四點五折,我們也不說啥了。至於我小舅子那邊,我替您做工作,讓他今天就拿着四折的錢滾蛋。”
易軍哈哈一樂,笑道:“這就對了嘛,好聚好散。本來我的條件是不會鬆動的,但我也猜到你們建立了攻守同盟,所以剛纔就對財務總監說了,要是誰第一個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優惠’一下。如今你們兩個是首先同意我的條件的,那我也不堅持四折了,就按你們說的數,四點五折。”
說着,易軍把紙和筆放在了案頭,讓夏恆和劉副總草簽股份轉讓協議。答應將自己的股份,以什麼什麼價格轉讓給易軍。
夏恆是當初僅次於高龍生的第二大股東,所持有的股份就多達三千萬。劉副總是倒數第二位的,只有一千萬。兩人總股本四千萬,打了一個四點五折,結果就成了一千八百萬,剛好和易軍手中留下的現金數目差不多,這傢伙就是算準了錢數才辦的。他知道,受到檢方調查的夏恆兩人,會首先撐不住壓力。而那個曹總監要是首先答應,就要以白靜初從銀行里弄來的錢來收購。
簽下了協議,夏恆兩人心中一陣複雜感觸。正和房地產,終於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這幾年在建築圈子裡沒少弄了黑心錢,結果一股腦蒸發了大半。夏恆還好,至少拿走了一千三百多萬,加上家裡的其他資產,他總還算是個標準的富人。至於劉副總,手頭四五百萬現金倒也餓不死。至於兩人以後怎麼發展,那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而且,夏恆也通知了自己的小舅子,勒令這小子別惹是生非,趕緊按四折的價格拿了錢走人。不然的話,問題就更大了。於是,這個剛剛還淡定從容的小舅子哥,一下子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好在到了這一步,易軍也沒有爲難或奚落他們。事情妥善解決了正好,悶聲才能發大財。
當然,易軍也信守承諾,想盡辦法把檢察院的幾個辦案人員給送了回去。請神容易送神難,易軍好歹送出了不少的“紀念品”。雖然這幾個辦案人員是在上級壓力之下趕到江寧的,但大老遠的給易軍幫了忙,易軍也沒讓人家空着手回去。皆大歡喜。
……
檢方辦案人員走了,夏恆和劉副總也失魂落魄離開。在走廊裡,兩人和財務總監曹喜貴擦身而過,只是尷尬的看了看,話都沒說就匆匆下樓。
兩人的神色,讓曹喜貴覺得不正常,極不正常。他腦子裡也有點不想的預感,在廁所裡抽了根菸之後,掐滅菸頭兒去找易軍。一推門,就直接問:“易董,夏總他們怎麼了?”
易軍正在假裝看文件,頭也不擡:“沒什麼,把股份轉讓給我了而已。對了,你是負責財務的,明天開始幫着他們兩個走一走程序,爭取兩天之內辦完這件事。”
“啊?”曹喜貴當即懵了!昨天晚上五個股東才建立了攻守同盟,夏恆指天畫地說的信誓旦旦。怎麼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就他孃的變卦了?!“不可能,他們怎麼會……”
“白紙黑字你還墨跡什麼,有事兒就彙報,沒事兒我還忙着呢。”易軍假裝不耐煩,實際上心裡頭在暗笑。
這麼重大的事情,曹喜貴當然不會輕易離開,而是刨根問底的問道:“他們……賣了多少錢?”
易軍這才擡頭,淡淡的說:“按照我昨天的條件,過了十二點本該打四折的。不過他們是首先向我轉讓的,所以我給了他們一點優惠。其實我一開始先問的你,但是你沒答應。你是個有骨氣的,比他們講義氣、夠朋友,佩服。”
義氣個鳥啊!曹喜貴險些哭了出來,當然心中也已經開始大罵夏恆和劉副總:你們兩個狗日的說的倒好,信誓旦旦!馬勒戈壁的,事到臨頭你們兩個反倒首先出手了,而且得了“優惠”!
易軍則不鹹不淡地補充了一句:“其實,剩下你們三個可以繼續攻守同盟,我喜歡看到你們團結一心的狀態。但人都是自私的,我就怕另外兩個也會走了夏恆他們的後路。你信不信?反正我信。對了,過了今晚十二點,我會以三折價格收購,後天是兩折。要是沒事的話,該忙就忙你的去吧,我這邊還有些文件要看看。”
打折這麼狠?!曹喜貴心跳加快,還傻傻的問:“早晨的時候,你不是說今天保持老價位嗎,甚至還說六折也行。”
“那是給首先轉讓的人的‘優惠’,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弄明白?”易軍笑了笑,“這個機會給你了,但是你仗義,你夠朋友。結果夏恆不仗義、不夠朋友,所以那個優惠就只能給他了。其實我挺煩你這樣婆婆媽媽的,你知道給我損失了多少?你要是首先轉讓,手頭也只有八百萬的股份,‘優惠’多點少點都無所謂。反倒是夏恆這個持股最大的傢伙先轉手,我那一個‘優惠’就是好多錢呢!”
確實,基數一個是3000萬,一個是800萬。折扣變動一點點,支出去的錢就差了很多。
曹喜貴真的要哭了,但是欲哭無淚。夏恆和劉副總這兩個狗日的害人不淺啊,好事兒被他們給佔了!更重要的是,要是沒有了夏恆他們兩個,以後剩下的三個股東更加孤立,更加難混。現在正和房地產一億六的總股本之中,易軍和白靜初已經佔據了一億二!剩下他們幾個,越來越顯得可有可無了!
“易董,其實你要是願意用早晨那個六折的條件,我那八百萬股份也可以商量商量的。”曹喜貴嚥了口吐沫說。
“對不起,我沒興趣。”易軍繼續板着臉看文件。
曹喜貴一下子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