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軍的軍刀揮出,時機把握的恰到火候。不遠不近,剛好一刀劃破了最前面那個暗哨的喉嚨。緊接着他趁反手收回的時機,刀尖準確斬斷了第二個暗哨的脖子。
兩個動作一氣呵成,一招一式同時斬殺兩人。這樣的效率當然更加驚人,也讓背後的白衣老者大恨。
與此同時,易軍的身體猛然跳起,腳尖一下子踩向了第三個暗哨的肩膀!
第三個暗哨都有點傻了,驚恐至極的擡頭一看,只見易軍像是一頭大鵬鳥高高躍起,那隻腳竟然還向他無情踐踏了過來。於是,這傢伙連忙要揮刀,但是已經晚了。他要是能跟得上易軍的節奏,也就不用在外頭當暗哨了,肯定被任何勢力奉爲上賓。
易軍那隻腳在他的肩膀上一踩一點,“嗖”的一下再度躥升了一個新的高度。當然,這個暗哨的肩頭忽然遭遇瞭如此重力,頓時失去平衡向前趴了過去,在泥濘的地面上來了個狗啃屎,倒地之後還不由得連番滾動。
而易軍則已經藉着着一踩之力,讓自己的身體向前衝的同時達到了更高的高度,眼前也恰恰就是那道牆。他的身子簡直就像是一隻飛鳥,輕盈迅捷的踩踏在了牆頭。而後猛然向外一躍,便躥進了牆外那片山林之中。
落地的時候崎嶇不平,但對於易軍這個從小縱橫山野的絕頂高手來說,簡直像是家常便飯。
當然,也就是他跳下牆頭的同時,這裡還爆發了幾聲槍響。那些持槍的傢伙一開始不敢亂開槍,因爲他們的同夥太多。直到易軍徑直到了牆頭上,那些人才倉促之間亂放了幾槍。只不過他們的反應終究慢了些,易軍已經跳了出去。
至於背後的白衣老者更惱,也更加不順。因爲他在疾速追擊的過程之中,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剛纔被易軍踩翻在地、連續滾動的暗哨,不可避免的向白衣老者滾了過來。雖然白衣老者能夠輕易躲開,但這卻打亂了他的奔走節奏。節奏一亂,少不得又要減緩一點點。
而且當他越過那滾動的暗哨的時候,由於節奏亂了,原本準備一躍而起、扳着牆頭直接翻越的想法來不及實現了。因爲他跳起來落地之後,已經到了牆根下,流暢的動作不再一氣呵成,只能無奈的再度蹦起來,單手扳住牆頭一下去翻了過去。
高手相爭只爭一線,就這樣一點點的頓挫,就讓易軍和他的距離優勢又拉大了好幾米。
當白衣老者翻越的牆頭之後,易軍已經鑽進外面的山林之中三十多米。
面對這樣的一個差距,白衣老者真的有些不捨得。眼看着易軍就是一條特大號的大魚,他怎麼捨得讓易軍逃離?而且他自己最清楚,剛纔和恭和親王說的幾分鐘話,其中幾句很要命、很關鍵。假如有一點點可能,也絕不能讓外人聽到並傳出去。
所以,白衣老者的追擊並未停止。哪怕其餘人根本跟不上他和易軍的步法,但他就算一個人也要儘量追下去。在他眼中,似乎還不用怕了誰。哪怕單打獨鬥,他也有信心拿下易軍!
因此他落地之後也沒停頓,身形如鬼魅一樣躥進了山林之中。前面的易軍雖然一步步輕盈靈妙,但由於是全力奔走之際,也不可能做到每一步落地無聲。地上的枯枝敗葉很多,一腳踩上去只要不是小心翼翼的,總不免時不時爆發出一些聲響。
而憑着這時不時的聲響,白衣老者總能準確斷定易軍的大體方位,進而不住的追擊。
除非易軍慢下來,才能做到沒有聲響。可一旦慢下來,那豈不是更二嗎?所以,現在的追擊形勢很蛋疼。究其原因,還是甩開的距離太短,自己踩出的聲響總能被耳力變態的老傢伙跟準確捕捉到。
不管了,全力跑就是了!易軍冷哼一聲,爆發出了全力。自幼就跟着易三爺在深山老林裡奔跑,這貨甚至多少次徒步追野狗攆野豬,就不信這天生的本領沒有優勢!至於後來在軍中執行任務,更是經常在山林之中奔走。
山林,這本就是他這個王牌特種兵最適應的作戰環境。
只不過,當他連續奔走了足足五分鐘之後,才意識到背後的老傢伙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變態。五分鐘,不要小看五分鐘,一個人保持全力衝刺的狀態能有個十來秒就夠累了,五分鐘的時間始終保持最高速度,簡直是要了親命。在疾速追擊之中,五分鐘的時間已經算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可跑了這麼長時間了,易軍也僅僅能把領先優勢,從三十米拉到五十米。而五十米的距離內,自己任何的動靜依舊能被身後那老變態準備的捕捉。也就是說,都跑得近乎一條累死的狗了,卻還是沒能擺脫對方的跟蹤追殺。
王八蛋啊,你個老傢伙都老胳膊老腿兒了,怎麼這麼能跑啊!
而實際上,背後的白衣老者也是有苦自家知。事實上,他也同樣到了近乎山窮水盡的地步——領先距離被慢慢拉大就是證明。但凡有一點點辦法,他能讓這個距離不停的拉大嗎?這說明一點——老傢伙也已經盡了全力,但就是追不上。
追不上也不放棄,老傢伙的毅力夠噁心人的。爲此,易軍只能繼續悲劇的瘋狂衝刺。
只不過,他的運氣也有點不好了。就在他全力衝刺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斷崖。三十多米寬,人力是無論如何也蹦不過去的,誰都不行。
甚至,高速奔走之中的易軍險些一下子衝到山崖底下!要不是機敏的應變能力,以及那出奇的夜視眼,還真有可能釀出一起徒步奔跑的“墜崖事故”。
王八蛋,一身冷汗啊。眼看着下面黑乎乎的,怕是有四五十米的斷崖。這個高度相當於二十層樓高,要是傻乎乎的一腳跳下去,非得摔死了不可。
而就是這麼猛然一個頓挫,使得他耽誤了足足三四秒的時間。這幾秒鐘,使得他五分鐘的努力成果頓時付諸東流。背後白衣老者和他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到了二十多米。甚至,兩人已經面對面了。而且這一帶相對寬闊,沒多少樹林子。
沿着這斷崖邊緣向左右奔走半里地,或許倒是能繞過去。但要想繞的話,易軍還得倒退回來幾米,因爲他處在斷崖向外最突出的位置。這就等於要向白衣老者證明走過去,更耽誤了時間,當然已經不可能再跑。
現在,易軍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山崖邊挺嚇人的,特別是面前還有個大變態要襲擊自己。而白衣老者也向前幾米,大家已經面對面了。再逃?已經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