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隊不讓崔娜參與對楊無命的審訊,可崔娜說什麼也不肯。她一定要親耳聽楊無命對案件的闡述。鐵隊拗不過她,最終由鐵隊、高天宇、崔娜和鄧冰四個人負責審訊楊無命,其他人則負責給牧秋語做筆錄。
“名字。”
“楊無命。”
“年齡。”
“十八。”
“性別。”
“喂喂喂,這個還需要問嗎?難不成我是從泰國來的嗎?”楊無命的眼角不由地抽搐一下,這問得都是什麼玩意。
“嚴肅一點!我在問你問題!”鐵隊敲了敲桌子。
“女。”楊無命聳了聳肩。既然他非要這麼較真,楊無命索性就玩他一玩。
“你!”鐵隊氣得差點站起來:“你睜着眼睛說瞎話?!”
“沒有啊,其實我就是女的,只是沒告訴你罷了。”楊無命若無其事地說。
“你有什麼證據?!”鐵隊幹瞪着眼,這分明是在扯淡啊。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男的呢?”看着鐵隊乾着急的樣子,楊無命覺得很好笑。
“你喉嚨上的喉結是怎麼回事?”這個他沒得狡辯吧?喉結只有男性纔有。
“這個啊,小時候吃排骨的時候不小心把骨頭卡到喉嚨裡了,到現在都沒取出來。”說着,楊無命還捂着喉結乾咳了兩聲。
“那你男性的聲線又是怎麼回事?”
“我喜歡模仿男人的聲音啊,來,給你聽聽我原來的聲音。”說罷,楊無命模仿女聲哼了兩句。重要的是,他模仿女聲還挺像,要不是他的外表絕對是個爺們,別人還真以爲他是個女的。
鐵隊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能扯,他認輸了,不再問他這種問題。
“廢城區的那兩名受害者是你殺的嗎?”問其他的問題,估計楊無命也不會正經老實地回答。於是鐵隊決定直入正題。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他倒是想不承認啊,指紋都檢測出來了,他還有狡辯的權利嗎?
“那就是咯?”這話的意思就等於承認了。
“你說是,那就是咯。”楊無命知道,否認也是沒有意義的,但他也不想就這麼爽快地承認。
“你爲什麼要殺他們?”鐵隊接着問。
“因爲他們作死。”楊無命回答。
“混蛋,他們真的是你殺的嗎?你不要騙我們啊!”崔娜還是不想相信。
“是啊,如果有什麼苦衷的話,說出來就好了。”鄧冰也想爲楊無命開脫。
“咳咳!”鐵隊故意乾咳兩聲,打斷了崔娜和鄧冰的問話。他就是怕這事情況發生,纔不想讓崔娜參與審訊,結果沒想到鄧冰也會這樣。“這個問題就先到這裡,筆錄都做好了嗎?”
“做好了。”鄧冰點點頭。
“嗯,那麼,接下來關於葉承少和韓偉昏迷的案件,我們也要向你問一些問題。”廢城區的案件已經很明朗,不需要問太多。
檢測結果,受害者的手腳都是被楊無命折斷,致命傷也是由他造成的,審問只是走走過場。葉承少和韓偉昏迷的案件纔是疑點重重,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楊無命究竟是通過什麼方法迫害葉承少和韓偉的。根據醫院的檢驗鑑定,他們兩個都是患上了一種未知的疾病,使得身體迅速衰弱。
“他們兩個跟我沒什麼關係吧?”楊無命聳了聳肩,廢城區的案子他否認不了。但葉承少和韓偉的案子,他要不承認,誰也怪罪不到他頭上。
“據和平盛世的工作人員說,你今天去過和平盛世,是嗎?”鐵隊一臉嚴肅地說。葉天海在富沿市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是不會去編謊栽髒一個小輩的。既然葉天海一口咬定是楊無命乾的,鐵隊就絕對有理由相信這話是有依據的。
“去過啊,那又怎麼了?”面對鐵隊諸如此類的問題,楊無命一臉風輕雲淡。無論他怎麼問,也不可能得到一點線索。
“你去那裡幹什麼?”鐵隊繼續問。
“我一定得回答嗎?”楊無命悠悠地說。
“你有權保持沉默,可是你所說得每一句話將作爲陳堂證供。”忽然,鄧冰和崔娜都向鐵隊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這貨一定看多了電視劇,崔娜和鄧冰心裡同時想。
“我沒有什麼好供的,反正跟我沒關係。”任他怎麼說,他也絕對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韓偉和葉承少的昏迷是楊無命乾的。除非他懂得‘神功’,瞭解詛咒術。
鐵隊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腦子有些發熱。以前和他同事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還是塊難啃的骨頭。現在,他尋思着在楊無命身上打開突破口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決定去看看牧秋語那邊的審訊工作。鐵隊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生平最痛恨犯罪份子,不論犯的什麼罪,只要是犯罪,就必然應當受到制裁。法律無情,這是他一直秉承的宗旨。即使他對楊無命頗有好感,只要他犯了罪,就會立馬變成鐵隊痛恨的傢伙,他的眼裡沒有信任,只有證據。
“你們三個在這裡看着他,我去那邊看看。”鐵隊說的那邊,當然是指牧秋語那邊。
“交給我們吧。”高天宇點了點頭。
鐵隊一走,崔娜和鄧冰立馬離開了座位,她們圍在楊無命身邊,蹲下身子。
“無命,你知道你剛剛的回答會給你帶來怎樣的結果嗎?”鄧冰嚴肅地說。
“是啊!混蛋,故意殺人罪判刑可是很重的你知道嗎?如果那不是你做的,你就老實交待出來,什麼都不要怕。”崔娜有些激動,剛剛聽到楊無命的回答,她就知道不妙,當時她就想站起來,只是讓鄧冰拉住了。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楊無命搖了搖頭:“可那確實是我乾的,我賴不掉的。”
在另一邊的筆錄室,陳凱等人正在給牧秋語做筆錄。鐵隊推門進來,陳凱他們也跟着站起來:“鐵隊。”
鐵隊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讓他們坐下。
“問出什麼了嗎?”鐵
隊問道。楊無命那邊是問不出什麼了,那傢伙的嘴硬得很,鐵隊只好從這邊打開缺口。
“她不知道楊無命去過和平盛世,對葉承少和韓偉的事情也毫不知情。不過,廢城區的案子她倒是提供了很重要的情報。”陳凱把筆錄本拿起來遞給鐵隊。
牧秋語在座位上也鬆了口氣,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口舌才把事情說清楚。那些傢伙綁架她來威脅楊無命,想借機殺死楊無命。期間還對她欲圖不軌,好在楊無命及時趕到才救了她,只不過對於楊無命殺死那兩人的過程,她作了一些修改。原本,楊無命是出於憤怒殺害了他們兩個。在牧秋語的描述下,變成了這兩人是想拔槍傷害他們,楊無命才反擊折斷了他們的手腳。後來下面很多人把他們圍了起來,但那些人也只是給這兩人手下做事,並不是很情願,所以楊無命殺了這兩個人之後,那些“圍剿”他們倆個的人就散去了。
鐵隊看完這些筆錄後,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難道,楊無命殺人真是有原因的?按照牧秋語的描述,楊無命如果當時不那麼做,他們兩個很可能會被那羣人打死在那裡。這話並不是憑空捏造,他們對廢棄教學樓的周圍進行過勘察,確實有很多人在那些地方呆過,而且大多都帶了武器。就在鐵隊心軟猶豫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又在他的腦海響起:不管有什麼原因,殺人就是殺人,殺人就是犯罪,犯罪就該伏法。於是他又堅定了起來:“不管有什麼理由,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什麼藉口可以開脫。就算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也只能夠一定程度上爲他減輕量刑,決不可能爲他開罪。”
陳凱暗自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鐵隊的爲人他們都清楚,對於犯罪,他絕對是一點情面都不會講的。
牧秋語也有些失望,爲了儘量給楊無命開罪,她可是費盡心思地編慌。也罷,能幫他減一些刑也好。對於這個,牧秋語實在是無能爲力。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鐵隊。”一名戴眼鏡的警察推開了門:“崔局來了。”
“好,我馬上過去。”鐵隊看了牧秋語一眼,把筆錄本還給陳凱。他猜到崔局這次來八成是爲了楊無命的案子。
“崔局,你來了。”崔局長佇立在審訊楊無命的審訊室前,隔着玻璃觀看裡面的情況。鐵隊見狀,直接走了過去。
“嗯,這兩件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崔建華揹着手,目不轉睛地問。
鐵隊沒有多說廢話,用簡短精練的話把剛剛審訊的結果大致交待了一遍。
“總之,廢城區的案子鐵定是他做的,至於韓偉和葉承少的案子,他說和自己沒關係。我們也沒法追究,醫院查檢鑑定他們兩個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未知的疾病導致的,完全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鐵隊最後做了總結。
“嗯,韓偉和葉承少的案子先放到一邊吧,先重點處理廢城區的案子。”要不是葉天海親自到公安局,要求他們徹查葉承少的案子,公安局都不會爲這個案子立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