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的沙發上坐着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女性,穿金戴銀,頭髮盤紮起。
“你們就是柳詩云小姐和楊無命先生吧?”這位中年女性的聲音很渾厚,聽起來不像是女人的聲音。
“嗯,是啊。你就是姚夫人了?”那老頭只說姚夫人在這等他們,可沒說有別人。
“坐吧。”姚夫人沒答應,算是默認了。
“柳詩云小姐,楊無命先生,請。”老者撩起垂簾,讓楊無命和柳詩云進去。
“嚐嚐吧,正宗的意大利聖貴蘭咖啡。”姚夫人作了個手勢,老者便提起桌上的咖啡壺,往楊無命和柳詩云面前的咖啡杯裡倒咖啡。
“聖貴蘭咖啡?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是名牌嗎?”楊無命不止是沒聽過聖貴蘭咖啡,連其他咖啡的品牌也一概不知。
“是啊,很名貴的。”姚夫人淡淡地回答,接着提起咖啡杯小喝了一口。
柳詩云一聽很名貴,眼睛立即就直了。她知道,像姚夫人這種級別的人,她說名貴的東西一定要比他們這種普通人想象的名貴還要名貴得多。
於是,她也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大口。
“呃啊,咳咳!”才灌下喉嚨,又差點噴出來。柳詩云的俏臉頓時就羞紅了,在這種優雅高貴的場合,她這種行爲可謂是醜態百出。
楊無命看到這一幕,放到嘴邊的咖啡杯又重新放回了桌上。
“桌上有糖精和牛奶,喝不慣原味的話就加點吧。”姚夫人又接着喝了一小口。原味的咖啡口味都是苦的,尤其是較爲名貴的咖啡,很多都苦得出奇。只有某些懂得品位咖啡的人,才能品出其中的奧妙。當然,像柳詩云楊無命這類人,自然是品不出來的。
“哦,謝謝。”柳詩云又趕緊往咖啡杯裡面加糖精加牛奶,動作有些急,似乎喉嚨裡的苦味還沒有淡化,想要用加甜的咖啡來抵消苦味。
“柳詩云小姐,咖啡一旦加糖了,就失去原本的味道了。所以我認爲在咖啡里加糖其實是對咖啡的一種褻瀆。”姚夫人淡淡地看了柳詩云一眼。
柳詩云的動作立馬就僵住了,姚夫人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覺得她褻瀆了咖啡。
“喂喂喂,要是連褻瀆咖啡都是罪的話,那世界上的罪人可就太多了。”楊無命往自己的咖啡杯裡猛加糖精和牛奶,彷彿在說:我就是褻瀆了怎麼樣?我還要繼續褻瀆。
姚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她仍然故作淡定。
“俗人有俗人的理論,多說無益。”姚夫人微微搖頭。
“貴人也總是喜歡顯示優越感啊。”楊無命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楊無命這句話差點沒把姚夫人可嗆着,她強忍着沒有失態,只是用手帕捂着嘴巴輕咳了幾聲。
“楊無命先生,你不覺得你太失禮了嗎?”老者厲聲說道。
“不覺得,我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楊無命攤了攤手。
姚
夫人的臉色鐵青,幾乎就要噴出一口老血。傻子都能聽得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者的臉色同樣難看,他強壓怒火說:“楊無命先生,柳詩云小姐,我覺得大家都應該心平氣和一點。”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夠心平氣和嗎?”楊無命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
姚夫人和老者都一副咬牙切齒地樣子。確實,從剛剛到現在,楊無命說話都是心平氣和的。語氣是心平氣和,可說的話卻是句句噎人。
“楊無命先生,你這次挑釁我們姚家,難道不覺得自己太過囂張了嗎?”姚夫人稍稍鎮定了一些。
“我倒覺得拜託市長去威脅別人,這樣的行爲要更加囂張一些呢。”不僅如此,還害得柳詩云被院長開除。和這相比,挑釁算什麼,恐嚇又算什麼。
“我們只是拜託市長和柳詩云小姐商量她和天啓的婚事,這是好事,怎麼能說是威脅呢?”姚夫人不緊不慢地說。
“可是人家柳詩云小姐不同意啊,你們也該放過她了,不是嗎?”楊無命說。
一旁的柳詩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已經提到了自己,可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像個旁觀者看着楊無命和姚夫人舌戰,好像跟自己沒關係似的。
“楊無命先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這是柳詩云小姐和我們家天啓之間的事,你不應該摻合進來的。”
“誰說這事和我沒關係的?你們問問柳詩云小姐,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既然姚夫人拿出這一套來對付他,他自然也得見招拆招。他和柳詩云可是有夫妻之實的。
面對姚夫人投來的目光,柳詩云瞬間就尷尬了。她應該怎麼回答?說她和楊無命發生過關係?這麼羞恥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她偷偷地瞄了楊無命一眼,可這傢伙在淡定地喝着咖啡。柳詩云不禁翻了個白眼,既然不能說實話,那就編個謊話吧。
“他,他是我男朋友。”柳詩云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姚夫人,聽見沒有?現在你還敢說這只是柳詩云和姚天啓之間的事嗎?”柳詩云承認楊無命是她男朋友,那這件事就和楊無命有着必然的聯繫。換句話說,現在等於是楊無命和姚天啓爭老婆,他們倆是情敵關係。
姚夫人的臉上陰睛不定,沉默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楊無命先生,和我們姚家作對可是沒有好下場的。雖然姚家在富沿市的勢力並不大,比不上富沿市赫赫有名的葉家和林家,但對付你這麼個小人物,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柳詩云小姐縱然有天姿美貌,畢竟也只是個女人,爲了一個女人丟掉性命,實在是不值得。”
柳詩云擔憂地瞟了楊無命一眼,姚夫人所說的也正是她擔心的。
楊無命不禁冷笑:“姚夫人,我老聽人說狗眼看人低,現在覺得還真就是這麼回事。比不上葉家和林家,你竟然也敢說對付我這麼個小人物沒有半點問題?”
姚夫
人氣得直瞪眼,狗眼看人低,他嘲諷她顯示優越感,失禮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說她是狗,士可忍,孰不可忍。姚夫人暗暗決定,無論楊無命介不介入這件事,他就休想脫身,激怒了她,她絕對不會讓楊無命有好果子吃。
“楊無命先生難道想試一試?”姚夫人同樣冷笑,不管他想不想,這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想啊,恨不得馬上就想見識一下你們姚家的實力呢。”楊無命一臉風輕雲淡。
“楊無命先生,既然你這麼迫切地想見識我們姚家的實力,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請你們稍等片刻。”姚夫人對老者使了個眼色,老者就會意地走開了。
“喂喂喂,沒想到姚夫人也是個急性子啊,現在就想報復嗎?”看姚夫人的臉色就知道了,她剛纔可被楊無命氣得不輕。
“我是怕楊無命先生等得心急。”姚夫人皮笑肉不笑,只有等會讓楊無命給她跪下的時候,她才能感到暢快和愉悅。
柳詩云暗自捏了把汗,這可真是鴻門宴啊。而且看姚夫人的樣子,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玩真的。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很緊張,也很忐忑。
“你是打算把在富沿市的勢力都喊過來嗎?”楊無命悠悠地說,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對付一個小人物,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姚夫人不屑地說。
“常聽人說藝高人膽大,我看姚夫人你是權高人犯蠢,你忽略了兩件很重要的事。”楊無命忽然一臉認真地說。
姚夫人後背莫名地一陣發涼,她陰沉地說:“楊無命先生爲什麼這麼說?”嘴上說起來很鎮定,實際上姚夫人肺都快氣炸了。什麼叫權高人犯蠢?他在說自己嗎?他在說自己很蠢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還真敢說。
“第一件事。”話音剛落,楊無命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姚夫人還沒來得及驚呼,楊無命已經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雖然擺好了鴻門宴等我們來,這周圍也一定有安排你的人手,可是你忘記了,在這段空檔裡,我要殺了你簡直是易如反掌。”說着,楊無命扣緊了她的喉嚨。
姚夫人頭皮一陣發麻,頭髮好像都要豎起來了。她真是犯蠢了,而且是犯了一個大蠢,她怎麼就忘記了呢?姚天啓告訴過她,這個楊無命很厲害,身手十分了得,就連他們姚家派去的高手許勇也被他輕易打倒。對付這樣的角色,她的身邊怎麼能沒有高手保護,她太自信,以至於忽略了這點。
“別害怕,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感受到姚夫人身體的顫抖, 楊無命微微一笑,鬆開了姚夫人的喉嚨。
姚夫人不由地大喘一口氣,剛剛那一下真的都快把她的膽給嚇破了。
“別鬆氣啊,還有第二件事沒說呢。”楊無命一臉笑意地看着姚夫人。
“第二件事是什麼?”姚夫人一邊拍着胸脯,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