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過“四貨”的反常行爲來推斷,那麼金項鍊男人的反常行爲也就說得過去了。但重點是楊無命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把他變成“五貨”的呢?想到這裡,蔡若慕感覺好像觸碰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心裡不自覺地發毛。
望着身旁若無其事地楊無命,她不禁暗自發出疑問:無命,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呢!”楊無命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他本來以爲要花好一陣子的時間來保護蔡若慕,直到事情平息下來或是圓滿的結束。偏偏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巧,讓他順利地奴役了四貨,緊接着又收了五貨。這樣的劇情發展大概就像是西遊記一樣,把小白、悟空、悟能、悟淨都收了之後,就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喝着小酒上西天。
況且,唐僧也只收了四個,他這一口氣就收了五個。何止可以上西天?還能飛越宇宙呢!他得意忘形地想。
等到他把蔡若慕的事情都處理完,他就準備回到張靈若那裡。那夜的銷魂他還惦記着,之前沒嘗過鮮,不知其味。現在嘗過了,味道還是世界一流的,他怎可能忘得了?老爺子說過,只有被自己征服的女人,才稱得上是自己的女人。不論蔡若慕嘴上說多少遍自己是她的男人,楊無命也始終沒有真正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看待……嗎?
楊無命忽而有些心神不寧,蔡若慕並不是老鷹,只是一個僞裝成老鷹的白鴿。他聽老爺子說過世界上有老鷹叼起橄欖枝冒充白鴿的事情,然而白鴿磨尖爪子冒充老鷹他卻是聞所未聞。
可是這隻白鴿是那樣惹人憐愛,令楊無命心動不已。或許,張靈若能給的,蔡若慕也能,甚至可以說,世界上任何一個健全的女人都能做到。他的下半身思維不會去拒絕任何一個給他帶來快樂的女人,但前提條件是下半身的思維支配了他的身體與情感。這樣一個被人類最原始的本能所支配的人,有什麼資格去和禽獸叫囂?
也許老爺子一生風流多情,坐擁女人無數。但他可以記得起他每一個女人的名字,清楚地講述關於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回憶片刻。小時候,楊無命睡不着的時候,老爺子就會給他講他年輕時候的風流往事,有時能看見他滄桑地眼眸裡掠過一絲傷感和懷念,有時又能聽見他像老鼠啃東西似的咯吱咯吱笑起來。
風流並非下流,可悲的只是無數下流人卻在自稱風流。
“怎麼了?無命?”他們已經到家了,楊無命卻還是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了一段。
“嗯?”楊無命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走過頭了。“啊,哎呀,沒什麼事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和蔡若慕相處了幾天,楊無命感覺她的生活很單調,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在黑道上可是十分罕見的。要知道,在黑道上,別說蔡若慕這個龍頭級別的大人物,哪怕就像黃毛痞子劉力這樣一塊小地盤上的扛霸子,其私生活的荒淫無度都遠遠超出人的想象。
“今天哥親自
下廚做飯給你吃吧。”兩人靜默了許久,蔡若慕突然一語驚人。
“這我可得打開窗子好好瞧瞧,看是不是有哪一隻超凡脫俗的母豬穿着蜘蛛俠的衣服在對面那棟公寓大樓的牆壁攀爬呢!”這幾天,他們從來沒有在家吃過飯,每次都是到大飯店,反正不需要楊無命來付錢,也就對這事不管不問了。現在聽到蔡若慕這麼說,他難免會有些不敢相信。
“少瞧不起哥,哥這就做給你看。”楊無命的態度令蔡若慕有些不悅,這分明是在取笑自己。
“你敢做,我就敢吃。”楊無命幾乎已經可以判斷出蔡若慕不會做飯這個事實,但他還是願意挑戰一下的。
蔡若慕的執行力異常強悍,上一刻剛提出設想,這一刻就已經在廚房裡叮裡哐當地實踐了。
“給!”
半個小時後,一道未知的菜餚隨着精美的瓷盤端上了飯桌。蔡若慕家裡的飯桌是摺疊式的,平時都是扔到一邊,只有這會才臨時派上了用場。
“這……這什麼玩意?”楊無命整張臉都黑了下來,眼角和嘴角都不斷地抽搐。所謂未知的東西纔是最恐怖的,這句話一點沒錯。且不說這道菜所散發的味道有多麼刺鼻難忍,令楊無命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沒有辦法識別這道菜裡的任何一種主菜和配料,彷彿這些東西被蔡若慕扔進鍋裡,經過她神奇地翻炒之後已然脫胎換骨,登峰造極,超越宇宙的界限成爲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總之,地球人已經不認識它們了。
“這是什麼菜?你到底往裡面放了什麼?”楊無命不問清楚這些,實在不敢下筷子。
“哥不記得了。”蔡若慕沒好氣地說。
楊無命握着筷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他開始後悔自己之前誇下海口,說她敢做,自己就敢吃。他實在沒想到,蔡若慕可以把化學研究和廚藝如此完美地結合到一起。
真的要吃嗎?楊無命打起了退堂鼓。室內沒有陽光,摘了戒指吃存活率會不會高一點?
他擡頭望了望蔡若慕,那雙認真嚴肅地眼睛彷彿在告訴他:這件事沒得商量,無論如何也得吃下去。
豁出去了!正當他將置生死於度外,橫下心準備下嘴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他彷彿聽到了救援的槍響。
“姐大,你在嗎?”是阿泰的聲音,楊無命第一次覺得這傢伙的聲音是那麼可愛。
“先去看看什麼事。”楊無命一本正經地放下筷子,心裡卻是捏了把汗。
阿泰顯得很焦急,氣喘吁吁地說:“葉……葉家的人來找麻煩了!”
“什麼?!”楊無命和蔡若慕同時大吃一驚,早上剛和葉家的人打過交道,但那時還沒打着葉家的旗號,現在竟明目張膽地上門找麻煩。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命,會不會是露餡了?”蔡若慕若有所思地說。
楊無命知道蔡若慕指的是什麼,他搖搖頭說:“不可能是五貨露的
餡。”被奴役的人是不可能有反叛思想的。
阿泰卻是一頭霧水,完全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露餡?五貨又是誰?”
“呃,沒什麼。”蔡若慕不想把今早發生的事透露給阿泰,因爲她所看到的事情完全脫離了普通人的理解範圍。
“葉家的人有說原因嗎?”既然是明目張膽地上門找麻煩,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他們沒說,只嚷着要見大哥和姐大,現在在酒吧裡鬧着,打傷好幾個弟兄了,因爲對方是葉家的人,大家都不敢還手。”從阿泰急迫的眼神可以大致猜到情勢有多危急。
“你等下。”楊無命跑回了房間,走進臥室。他微微含首,眼眸裡泛起紅光:“五貨,出什麼事了?”
與此同時,在酒吧鬧事的五貨動作頓時僵住,眼睛變成了紅色,但由於場面比較混亂,沒有人察覺到這點。
“主人,我的身邊有眼線。”
原來如此,在早上的那幫人裡還混雜着葉家內部的眼線。真不愧是葉家,能在富沿上稱霸果然是有點手段的。就連自己的走狗也要派人監視。
“那現在事態嚴重嗎?能拖多少時間?”楊無命撩起窗簾看向窗外,太陽重新從陰雲中探出了頭。又是正午時分,這種情況下他很不想出面。
“很嚴重,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拖不了多久。”五貨的回答是絕對屬實的,事態應該如他所說的那樣十分嚴重了。
楊無命回到蔡若慕身邊,面色凝重地說:“我們現在得趕緊過去,事態變得很嚴重了。”
“你怎麼知道的?”阿泰有點驚訝地說,他趕過來通知蔡若慕的時候,事態似乎還沒嚴重到必須立馬趕過去的地步。
“別管這麼多了,既然無命這麼說,那就肯定沒錯。我們快動身吧!”蔡若慕知道楊無命不是在開玩笑。
“那好,我把姐大以前的舊車開過來了,我送你們過去。”阿泰氣還沒緩過來,他深吸口氣,又跑了起來。
蔡若慕一邊下樓,一邊掏出了手機,手指在熒幕上飛快地點觸,爾後放到了耳朵旁邊。
“喂,是阿利嗎?……什麼?阿飛死了?……告訴葉家的人,哥馬上就到!讓他們暫時一會。”蔡若慕滿臉憂慮地掛掉電話,沉痛地嘆了口氣:“快走吧……”
直到上車之後,楊無命才提出了剛纔就很想問的問題:“你剛剛拿來和別人對話的玩意,是什麼?”
蔡若慕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手機。
“那個叫手機。”蔡若慕本想說IPONE,後來一想,應該說手機比較好。畢竟他連手機這個玩意都不知道,又如何會知悉手機的品牌呢?
“哦。”楊無命的目光落到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良久,他纔開口道:“你說,我是不是也有個手機比較好?”
“呃,是啊……”確實有個手機會比較好——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