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警回答道。
胡一光皺了皺眉頭,沉吟道:“等等,把人叫進來,聽聽他怎麼說。”胡一光的話令衆人都是不解,一個來辦理註冊的赤腳醫生罷了,難不成真的還能提出什麼建議。
特警一時也有點爲難,於是看向了吳慶江,畢竟在這裡吳慶江纔是老大。
吳慶江輕輕揉了揉腦門,然後說道:“把人帶進來。”
“是,首長!”特警向吳慶江敬了一個禮然後快步離開了。
等這個特警到通道口的時候,只看見吳庸真的坐在了地上,一邊跟其他的特警扯着什麼,一邊咧着嘴巴笑。他頓時無奈的翻了翻眼皮,這傢伙還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小子,跟我走吧。”
“好咧!”吳庸看見這個特警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
兩分鐘之後吳庸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看到吳慶江的時候他的眼皮跳了跳,然後目光聚焦在了吳慶江身後的一個人身上,眼中血光一閃,不過瞬間便恢復了正常,笑眯眯的看着面色沉重的衆人。
而吳慶江看到吳庸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位小兄弟,我們以前見過麼?”吳慶江上前一步說道,他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但是這張臉他總覺得有點奇怪。吳慶江的話使得衆人心裡都一愣,向着吳庸看去。
面對衆人的眼神,吳庸沒有一點的侷促,而是露出白白的牙齒,裝作極爲激動的說道:“吳總理,我叫吳庸,第一次見到您,真的是激動啊。”吳庸答非所問,但是吳慶江卻明白了吳庸的意思,沒有見過。
“把你的行醫證拿過來,我現在就給你註冊。”劉清泉只想立即解決這件事情,在他看來,這吳庸就是個無賴,闖進來無非就是想見一見吳慶江副總理。
吳庸也不磨蹭,將行醫證遞給了劉清泉。
這張行醫證劉清泉已經看過三次了,稍稍瞄了一眼然後便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印章蓋了上去,“好了,去副院長那裡蓋個醫院的章就行了。”劉清泉一股的不爽,將行醫證丟到了吳庸的身上。
吳庸卻沒有一點的生氣,將行醫證放進口袋。
“小夥
子,你剛剛說你願意奉獻一點力量,說說你的想法吧。”胡一光突然開口說道。
吳庸看了看說話的胡一光,然後眼中微微露出欣喜的模樣,說道:“胡市長您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說着還一副上前想要親熱一番的姿態。
“你說說看。”吳慶江也開口說道,他總是覺得吳庸有點熟悉感,卻怎麼也抓不住那種感覺。
吳庸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吳老太爺這心臟衰竭多長時間了?”
“兩年前開始的。”吳慶江說道。
聽到吳慶江的話,吳庸隨意的擺了擺手摸着下巴說道:“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那顆心臟沒用了,得換一顆才行啊。”語出驚人。
衆人都是一愣,心臟移植早就可行了,吳庸說的辦法聽起來似乎不錯。
“放屁!吳老太爺已經九十五歲高齡,移植心臟簡直就是在謀殺。”劉清泉大聲說道,語氣有些顫抖。
看見劉清泉的失態,吳庸眼裡露出一股不屑,冷冷的看了一眼劉清泉然後說道:“不移植心臟死路一條,移植的話尚有一線生機,你說該不該移植?”
“你一個赤腳醫生懂什麼?!給我滾蛋!”劉清泉心裡突突的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庸一個赤腳醫生竟然能夠如此清晰的把握事情的關鍵。
“我看劉院長是怕負責任吧!”
一語道破天機。
場面陷入短暫的平靜。
面對衆人質疑的眼神,劉清泉強行壓制心中的不安,說道:“世界心血管領域的權威醫生在裡面,他都沒有提出移植,可見這根本就不靠譜。再說了給九十五歲高齡的老人移植心臟,是你太大膽還是我孤陋寡聞?!”
劉清泉對於這些外國佬也是知道的,對於必死的手術他們是絕對不會做的,他們寧願病人在最後時刻得到安穩。
吳庸沉默了,劉清泉說的也不錯,給九十五歲的老人移植心臟,成功率實在太低了,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劉院長,真的不能移植麼?”吳慶江開口了。
這次劉清泉變現的相當強勢,直接說道:“不行,那等於殺人。”
“你不殺他,一個小時
後他還是會死。”吳庸平靜的說道,他從來不怕得罪任何人,他也不屑於所謂官場上那麼多的虛僞做作,他只是實話實說。
“你!!”
吳庸不再理睬劉清泉,而是站到了吳慶江的面前,眼神堅定的說道:“總理,老太爺最多隻剩下一個小時,讓我試一試或許還有機會。”
這次劉清泉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怒吼道:“胡鬧,你一個赤腳醫生,你以爲這種手術是說做就做的嗎?”
看到吳庸那堅定的眼神,吳慶江的心裡再次一跳,並沒有在意劉清泉的話,而是下意識的問道:“你敢不敢?”
吳慶江的話一落,不僅是劉清泉和邊上其他中醫院的醫生驚呆了,就是吳家的人和那些實權部門的大佬也都驚呆了,吳總理這話的意思難道真的打算讓這個剛剛註冊的赤腳醫生來做心臟移植手術?
這是在開玩笑麼?!
而此時的吳庸整個人的氣勢都是一變,雙眼精光四射,一股強烈的自信從他身上噴發出來。他緊緊握起雙手,直勾勾的盯着吳慶江沉吟道:“你敢我就敢!”這一刻的吳庸鋒芒畢露。
你敢我就敢!
好一句你敢我就敢!
吳慶江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吳庸他有一種下意識的信任感。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空去想這個了,咬了咬牙,對着劉清泉說道:“劉院長,你去把史密斯先生叫出來。”
劉清泉一怔,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狠狠的甩了甩手走進急救室。
兩分鐘後急救室的門砰的一聲被踢開,是的,就是被踢開。
然後從裡面跑出一個穿着白大褂,禿頂,眼眶深陷鼻樑高挺的中年外國佬。他的眼中含着一股的傷感,但更多的是憤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對着衆人吼道:“是哪個說要心臟移植的,你們這是在謀殺,謀殺知不知道!”
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史密斯的憤怒,也能夠感受到他對於救不回病人的那種惋惜悲傷。
史密斯是個好醫生,可惜他回天乏術。
一片沉默。
“你們說話啊,是誰要謀殺病人?!”史密斯繼續怒吼。
“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