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琴魔摸着自己的脖子,直挺挺的從空中掉落下來,李慧禪他們目瞪口呆。
每個人都知道,小萍姐她們三個是逃婚出來的,來自一個大家庭,可現在看看,這個家庭,是真的大啊,因爲小萍姐剛剛那身法,絕對是個厲害的武技,就算說是黃階上品武技,李慧禪他們都願意相信,就在不到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琴魔就這麼摸着脖子離開了人世。
小萍姐面帶微笑走向衆人,隨手一拋,長劍穩穩的落回到侍女的劍鞘裡。
那長劍也是好寶貝,殺人過後,其上不留一絲血珠,就這,還只是小萍姐侍女的佩劍,這就有些可怕,小萍姐他們到底是來自哪裡啊。
不過,既然小萍姐他們選擇不說,那李慧禪他們也就不會問,他們只需要知道,小萍姐不會傷害他們,這就夠了。
倒是孟特哥,看到這,有些失落,他是喜歡小萍姐的,可是越接觸,越覺得小萍姐高不可攀,陷入自卑當中,他每天瘋狂的修煉,就是要讓自己能配得上小萍,可剛剛的那一招,告訴他,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看着倒在地上的琴魔,衆人有些難受,小萍姐出手太快了,應該毀了他的古箏,之後將之活捉,這樣就能問出一些什麼來,現在這樣,可惜了。
縣官他們的確是跑出去了,可還是在遠處,遠遠的觀看着這一切,只可惜,琴魔是那麼的沒用,一個閃爍,就被人秒了。
縣官知道,他大禍臨頭了,因爲以他的財力,根本請不起任何修士暗殺這幾個少年了,就算請的起,其他修士在沒有正當的理由時,應該也不會出手。
遠遠的,縣官看見了王兵他們的目光看向了他,縣官大人頓時冷汗涔涔,如芒在背。
“上人饒命啊!”,縣官一路小跑,來到打鬥的地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衆人面前,他的身邊是躺在血泊之中的琴魔,一代殺手,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也算沒白活。
那些個商人衙役們見到縣官一路小跑跪倒在幾個小孩面前,跪倒在琴魔身邊,他們不明所以,但看縣官瑟瑟發抖的樣子,這幾個少年莫不都是殺人如麻的主。
果然,他們看到了王兵他們皺起了眉頭,不妙。
於是乎,呼啦啦的一羣人,慌亂的進入大廳裡跪倒在地,一個個的冷汗涔涔,性命隨時不保。
看到這一幕,王兵幾人倒是不着急了,現在月黑風高,倒也適合殺人。
幾人回到座位上坐下,就這麼睥睨的看着縣官。
“饒命,爲什麼?”
爲什麼?是爲什麼饒命,還是因爲什麼而害怕被殺?
”不管了,現在這種情況,只有自救。“,縣官想着,便擡起頭來,滿臉的汗水。
“上人,我沒有冒犯您母親的意思,當初審問她時,她的確說過和魔鬼做了交易,按照律法,她是要判處死刑的,我也按照死刑判罰的啊,從始至終就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虐待,直接關進了死牢,連毒打都不曾有過,這您應該清楚啊!”
王兵面無表情的看着縣官,“然後呢?”
“然後,然後……”,“縣官身子顫了顫,最終還是決定全盤托出,”我家的那位以前在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現在我做了縣官,自然想着要百般的補償,可我不曾想,我的補償,竟然成了她揮霍的開始,在我的一次次補償中,她慢慢的養成了揮霍無度的習慣。
您也知道,信陽縣太小,沒什麼油水,我又自認是個正直的人,不願意爲了討好她放棄做人的底線,可她實在是太揮霍了啊,以至於我看着是個縣官,但家中沒有多餘的存錢了,倒是玉器存畫之類的一大堆,還都是高價買回來的贗品。
這一次,她又問我要錢,我實在是沒有了啊,上人,於是我沒有理會她,誰料她竟然夥同師爺蒙昆一起,迫害一位富商,想要霸佔這個富商的家產。
當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富商已經被殺害了。
我太慣着她了,上人,她居然爲了黃白之物,居然敢去殺人,這可是死罪啊。
“
縣官一邊哭訴,一邊抹着眼淚,心放了下來,身體不再顫抖,他已經決定全盤托出了,就不會再有顧忌了。
”沒錯,她犯了死罪,可我作爲男人,作爲縣官,我不能判處自己的妻子死罪吧,我雖然很正直,但大義滅親我還是做不到的,況且她跟了我那麼些年,到頭來我把她判處死刑,我心難安,於是,我做了一個違背祖宗,違揹人民,違背帝國意願的決定,將這案件嫁禍到他人頭上。
巧就巧在,上人您的母親就在這個富商的家中幹活,而那一天又嚇到衆人,被報官,被判處死刑,於是,您的母親是我能想到完美的嫁禍對象了,反正她求死心切,不若就將這個罪名安在她的頭上。
上人吶,我錯了,我愧對帝國的栽培啊,現在一切都晚了,我的妻子已經鑄成大錯了,我也鑄成大錯了。
當我們發現被嫁禍之人是上人您的母親時,我們慌了,上人,我們以爲只有死路一條了。
沒有退路了,可師爺卻說一切交給他去辦,那時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讓他去辦,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找人暗殺各位上人啊……
“
跪在後面的蒙昆冷汗涔涔,要不是水分不足,他一定要被嚇尿,慌忙爬到幾人面前來,”上人們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蒙昆冷汗涔涔的,像是在水中剛撈出來一般,李慧禪幾人無表情,這人,就是該殺。
王兵目光閃爍,看向一根柱子,”你不出來和你的丈夫告別嗎?“
聽到這話,縣官心裡一震,今日果真難逃一死了嗎?
柱子後面的,正是縣官揮霍無度,迫害富商的兇手,縣官寵溺的妻子。
聽到這話,婦人從柱子後面出來,雙腿發軟,小跑到縣官身前,撲通跪下,”老爺,我對不起你啊,……“
看着抱在一起,相擁而泣的夫妻倆,以及渾身溼透的師爺蒙昆,那些衙役富商們面面相覷,特別是那個冒着生命危險冒犯王兵他們的富商,更是蒙圈了,他費力討好的縣官,就這麼沒了?
看着相擁痛哭的兩人,王兵等人依舊面無表情,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的確該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說,派人暗殺我的人,是蒙昆乾的,這麼說,今晚的事與你無關了?“,看着兩人痛哭,李慧禪有些心煩。
”回上人。“,兩人分開,縣官擦了擦眼淚,”我已經陷入了泥淖裡了,出不來了,一步錯,步步錯啊。
白天見識了各位英傑的確是不好對付,於是我纔出此下策,設計這個晚宴的,期望阻止各位查找這個命案的真相,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這個琴魔,是個殺手,就是白天爲得手的那個人,是蒙昆找來的。至於舞劍的那個女的,的確是我找來的,她和弟弟相依爲命,不知從哪裡逃亡到我信陽縣,她們的功夫很不錯,於是我們設計活捉了她的弟弟,來脅迫她刺殺上人您,不過,她的弟弟反抗試圖逃走,被衙役不小心給殺死了。“
說到這,縣官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王兵的目光轉向蒙昆,”你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蒙昆覺得四周都靜得可怕,擡起頭來,看見王兵上人看着自己,目光灼灼,要將他焚燒至死。
蒙昆嚇得腦袋搶地,咣噹亂響,”上人饒命,上人饒命啊!“
”擡起頭來,老實交代。“
蒙昆擡起頭,額頭因爲撞地,已經血肉模糊了,”回上人,這一切是小人的錯,求上人看在小人是初犯的份上,繞了小人吧。“
王兵就看着他,沒有說話。
蒙昆看到這目光,哪裡還敢言語其他,”是梅玖,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勾引我的,她想要和我過活,於是設計殺害了周老爺啊,一切都是她的錯啊,上人,陷害上人您的母親是縣官乾的,和我無關吶,後來事情敗露,我們只好找殺手來殺害上人們,我們錯了,上人,我真的錯了,求您饒了我的性命吧……“
任由誰都看得出來,蒙昆是最壞,最奸詐的一個。
王兵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李慧禪他們在身後跟着,現在一切都聽王兵師兄的。
”三天,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我在來福客棧,要是三天之後,我還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後果你們是應該知道的。“,王兵的聲音從院子傳入跪着的人的耳朵裡,猶如天雷滾滾。
縣令站起身來,現在他依舊是縣官,”你們幾個,來啊,把蒙昆打入死牢,聽候發落。至於這個悍婦,也關入大牢吧。“
縣官已經將自己的老婆稱爲悍婦了。
於是衙役們呼啦啦的起身,將蒙昆架出去了,將縣官夫人也架出去了。
……
第三天一早,縣官來到來福客棧見王兵等人,交代處理結果。
王兵的母親依舊是死罪,不過不是極刑,而是安樂死,王兵可以把他母親從牢裡接出來,接回家去。
蒙昆和梅玖已經打入死牢了,由下任縣官了結,至於那個悍婦,被判處了十五年監牢生活。
縣官自己,已經向上級反應了情況,被罷官,削爲民了。
處理的似乎還不錯。
當天下午,王兵就將母親從牢裡接出來了,回家的途中,聽說有人在大街上行刺,還是個美女,不過並沒有成功,被行刺的,是已經罷官的縣官,被斬斷了一條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