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他發現雖然知道了這件事是誰搞出來的,參與者又有誰,可是要想翻盤,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主要的還是“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這次搞他,其主戰場在境外,穀雨雖然在境外有些產業,但是他的手還無法伸到境外去,難以在境外對“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進行反擊。
不過境外不能,不代表境內,他就束手無措。國內的戰場主要集中在三個地方,一個是飲料廠,一個是上艾縣的礦業公司,還有一個就是紫山市的全球滅蚊中心了。
礦業公司那邊,因爲當地政|府執意以安全環保爲名,非要對礦業公司進行徹查,穀雨也不好說什麼。他只能夠給上艾縣一些時間,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上艾縣政|府查不出來問題,還要揪着莫須有的罪名不放,那時候,他會給上艾縣一個教訓。
其他兩個地方,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穀雨首先瞄準的是飲料廠。飲料廠包括他在內,一共有五大股東。其中他的股權最高,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劉世傑的劉氏集團佔了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五由三家央企瓜分掉了。
穀雨這個所謂的第一大股東,從總理批覆准予這個飲料廠建立以來,對飲料廠的大小事務就沒有插過手。現在,飲料廠遇到了大|麻煩,而且還是“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在幕後操控,他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穀雨親自打電話,先打給了劉金寶,後者現在還待在飲料廠選址落戶的粵東市,爲營救那幾個被當地公安拘押的手下奔走。劉金寶這段時間,找了不少人,拜了不少碼頭,面子丟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收效甚微,以前,他還有他老子的面子,在粵東市還是很吃得開的,無論辦什麼事情,都能夠爲他們贏得不少好好處,可是現在,他的名號都快在粵東市臭大街了。粵東市大大小小的衙門無論誰見到了他,都擺出來一張臭臉,連一個笑臉都看不到。
劉金寶什麼時候見過這個,氣的血壓都飆升了許多,如果不是他身邊隨時都跟着一名保健醫生,說不定,得到了及時的干預,說不定,他還有可能要住院去住上一段時間。
穀雨直接告訴劉金寶,讓劉金寶先把粵東市的事情放上一放,然後馬上趕到紫山市來,他有事情要宣佈。
在劉金寶之後,穀雨又先後和幾家央企的負責人打了電話,這些負責人沒有一個親自接電話的,一個個都傲得很,端着架子,好點的讓秘書接電話,態度惡劣點的更是讓一個小小的辦事員之類的人接電話。
穀雨雖然生氣,但是爲了解決問題,他只能把火氣往下壓壓。他讓接電話的人轉告給他們老總,就說他要在紫山市開一個會,討論一下如何解決飲料廠的問題。如果他們不出席,那麼可能出現的任何後果,都將由他們承擔,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穀雨的這個類似於最後通牒一樣的話傳到了那幾個央企的負責人耳朵中,後者只是輕蔑地笑了笑,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他們可都是央企,是有行政級別的,最低都是一個副部級,高的甚至是省部級,而穀雨算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私企的業主罷了,身份差距太大,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穀雨放在眼中。其次,穀雨希望王利民傳過來的那些警告他們的話,讓他們對穀雨的感官大幅度下降,穀雨以爲他是誰,還想教訓他們?他們不反過來收拾穀雨,那就不錯了,別忘了這裡可是華夏,央企纔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穀雨通知過之後,劉金寶準時趕到了紫山市,和穀雨會和,可是其他三家央企,沒有一個負責人出席,都是派了幾個小嘍囉過來。三家央企過來的人,職位最高的是紫山市分公司的副經理,其他兩家還有一個是駐紫山辦事處的副主任,還有一個乾脆就是一個小小的科員。
這三個人雖然來了,但是憑他們的級別,無論穀雨這邊做出了什麼決定,他們都是沒有辦法呼應的。偏偏他們三家還都聯合在了一起,股權比重超過了穀雨,就算是穀雨和劉氏集團聯合在一起,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穀雨超越科技的總部大樓中的某間會議室中,劉金寶不無擔憂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穀雨,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面,有些心不在焉的三家央企的代表。
說實話,這幾個所謂的代表無論是身份、地位、社會影響力等都和穀雨有着難以計算的差距,但是他們偏偏在面對穀雨的時候,有着超乎想象的自信,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爲他們都是央企出來的,是華夏的嫡長子,穀雨的公司算什麼,連小妾生的庶子都算不上,最多就是通房大丫頭生的孩子。
穀雨剛想開口說話,其中一家央企的代表就道:“谷總,在會議正式開始之前,我有話要講。這次會議應該是討論飲料廠的事情,我們三家所共同持有的股權要遠遠地大於你的股權,也大於你和劉金寶先生聯合起來的股權數量,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們要求改變這次會議的地點,這麼的事情不能夠在紫山市舉行,必須要移師到帝都去。”
另外兩個央企的代表也都點頭,他們事先是通過氣的,他們也都得到了上面的授意,要打破穀雨的自以爲是,要讓穀雨認識清楚在飲料廠中,究竟誰纔是主導者,誰纔是追隨者。
劉金寶臉色一變,他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爲此還和他的老爸劉世傑討論過。劉世傑說他知道這樣設置股權的分配,有危險,但是這也是想讓飲料廠通過總理的審覈,獲得批准的先決條件之一。要想建成飲料廠,那就必須要這樣設置,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他和他老爸的擔憂終於變成了殘酷的現實,那三家央企竟然聯手了,要逼迫穀雨就範低頭。
穀雨笑了笑,道:“不錯,長本事了,懂的用股權來壓我低頭了。不錯,不錯。”
“谷總,我們不是要壓誰低頭,而是希望大家都按照規矩辦事,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話,咱們誰都不能說錯,對不對?”
穀雨呵呵一笑,道:“說的沒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說到這裡,我就不能不給你們一個說法了,對不對?”
三家央企的代表點了點頭,他們心中都生出一絲興奮之感。穀雨的年紀比他們還小,卻有如此之成就,他們內心深處的羨慕嫉妒恨,那就不用說了,如今能夠逼迫穀雨到這種程度,在穀雨的面前佔據上風,這讓他們生出一種把穀雨踩在腳下的快感。
劉金寶越發擔憂,在現代企業中,股權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多了。很多公司的創始人把嘔心瀝血把公司發展壯大,卻因爲手中的股權數量不夠或者是被賣的乾淨,而最終像喪家犬一樣,被驅趕出一手壯大起來的公司,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穀雨淡淡地道:“既然你們以股權說事,那好,我就在股權上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話,穀雨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了三家央企的代表。
三個人把腦袋湊在一起,看了一下文件,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飲料廠解散申請?谷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已經通過我的私人律師,申請解散飲料廠了。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還將申請解散藥劑廠。在這兩家公司,我的股權比重都超過了百分之十,我有這個權利。至於解散後,我在這兩家公司的權益,我已經請公證處幫我做了個公證,都將捐獻給市福利院。這是公證處的公正文件。”穀雨又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三家央企的代表。
央企的代表們都懵了,他們來之前,可以得到了上面的詳細交代,告訴他們如何應對各種情況,可是這些情況可不包括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穀雨要解散飲料廠,甚至是藥劑廠,他瘋了嗎?
飲料廠的投資總額在十個億左右,其中相當大一部分都已經變成了固定資產,這一解散,很多固定資產馬上就會變得沒有什麼價值,最後能夠收回來五六個億,就不錯了。這一來一回,可就是損失四五個億。四五個億,穀雨眨眨眼,就說不要了。
艹,有錢人都這麼任性嗎?
藥劑廠就更不用說了,如今藥劑廠已經投入運行一段時間了,其客戶可都是國內得罪不起的單位,這要是解散了,穀雨和其他股東們可能蒙受的損失不說,這些供應單位要是找上門來,沒有一家能夠扛得住。
“谷總,你怎麼能夠這樣?你……你太不負責任了,太不把我們這些股東放在眼裡了。”那個央企紫山市分公司的副經理義憤填膺地道。
穀雨豎起了手指頭,一臉的不屑。“和我簽訂協議,是你們帝都的總公司,你只是一個地級市的分公司的副經理,沒有資格在這裡跟我說話。你們回去之後,告訴你們大佬,我現在正在走程序,大概一個星期後,我就會正式向法院遞交申請,請求解散藥劑廠。”
“谷總,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意氣用事,傷人傷己,損人不利已,何苦呢?何必呢?”另外一家央企的代表苦口婆心地勸道。
穀雨嘿嘿一笑,道:“我年輕,我就願意意氣用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又怎麼了?我有錢,輸得起。行了,這次的會就開到這裡。你們趕快滾吧。你們已經不是我的合作伙伴了,趕快滾吧。”
“谷總,你會後悔的。”三家央企的代表氣的不行,卻拿穀雨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威脅了穀雨一句後,悻悻地離開。
看着三家央企的代表離開,劉金寶不無擔心地道:“谷少,這樣做,是否有點不妥呀?得罪了他們,他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穀雨擺了擺手,道:“你別擔心,我心中有數。倒是你,劉大哥,我事先沒有沒有跟你打招呼,就擅自向法院申請解散飲料廠,這會讓你們劉氏集團蒙受不少損失,你不會怪我吧?”
劉金寶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在粵東市的事情,讓我清醒了很多,咱們這次決定在粵東市搞那個飲料廠,根本就是個大敗筆。那裡不歡迎我們,我們要是執意在粵東市建飲料廠,以後不知道還會遭遇多少麻煩,到時候,損失的更多,還是你現在這樣比較好,快刀斬亂麻,把粵東市的飲料廠撤掉,在其他地方另謀新址建廠。”
穀雨點了點頭,道:“我確實有這個意思。我已經想好了,會再建一個飲料廠,地址就選在紫山市。這裡是我的大本營,絕對不會遇到粵東市那樣的窩心事。”
穀雨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粵東市距離他太遠,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但是在紫山市就不一樣了,如果真有人敢用不公平的手段對付他,他是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他不介意讓王成滿的事情再上演幾次,如果把他逼得太狠了,殺人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
劉金寶連連點頭,道:“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我看紫山市還是非常支持你的公司的發展的,特別是市委的王書記,簡直就是你們公司的大靠山之一,我相信把飲料廠建立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有個事情,你可要注意了,股權的設置一定要規劃好,不能夠再讓其他人反客爲主了。”
穀雨點了點頭,今天的事情給他敲了一個警鐘,股權的問題一定要審慎對待,絕對不能夠把主動權交給別人手中,這是底線,任何時候都不能夠突破的。
劉金寶想了想,又道:“飲料廠要建立起來,沒有問題,可是要想達到我們當初開設飲料廠的目的,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我們原定飲料廠的原料要從藥劑廠進口,現在,藥劑廠是絕對不會同意讓我們這裡出口了。”
穀雨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道:“你放心,藥劑廠存在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了。這次,我是狠下心來,要解散藥劑廠和飲料廠的。跟着我,大把賺着本該是我賺的錢,在我遇到事情的時候,還他媽|的當縮頭烏龜,一點力氣都不想出,真以爲我是那麼好欺負的。”
“谷少,這樣做,不大好吧?你不擔心會激怒那些人?每家央企的背後可都是有着一個龐大的既得利益團體。”劉金寶不無擔心地道。
穀雨笑了笑,道:“這事未必非要和央企合作,我們可以甩開他們,自己幹。就算是退一步講,非要和央企合作建廠,央企可是有一百多家,我就不信他們是鐵板一塊,從他們當中找幾家可靠的合作伙伴,還是沒有問題的。況且,國有企業可不僅僅只有央企,還有其他國企,地方國企等,從中選擇幾家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是一個形勢,錢讓誰賺去,不都一樣嗎?”
劉金寶連連點頭,確實如同穀雨所講,央企雖然都是國資委當孃家,但是就像一個娘|的孩子未必心齊一樣,一百多家央企內部也是充滿競爭的,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飲料廠和藥劑廠的前途無量,只要是有一絲機會,都會不顧一切整上一爭的,只要能夠入股飲料廠和藥劑廠,這就是以後他們在仕途上的籌碼,只有傻子纔會不想要。
穀雨繼續道:“還有,我決定切斷飲料廠和藥劑廠的聯繫,另外,我還會在飲料廠和藥劑廠之上再設置一個原漿廠,我會全資控股原漿廠,以後飲料廠和藥劑廠都將會從原漿廠進貨作爲生產原料,藥劑廠別想用貨源作爲藉口,向飲料廠施壓了。”
劉金寶聞言,兩眼放光,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麼就太好了,飲料廠頭頂上少了一座大山,雖然說飲料廠只不過是從原來的從藥劑廠進貨,改成從原漿廠進貨了,但是原漿廠和藥劑廠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原漿廠完全置於穀雨的控制下,會確保飲料廠的貨源的,不像以前,時刻都要擔心着藥劑廠會切斷貨源。
“谷少,這樣好是好,但是法律上的問題,會不會有問題?你可是和藥劑廠簽署了授權協議的。”劉金寶不無擔心地道。
穀雨擺了擺手,道:“我是簽了授權協議,但是我可沒有承諾只授權給藥劑廠。何況,藥劑廠馬上就要解散了,再談授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怕就怕你想解散,其他的幾家股東不同意,他們要是和你扯皮,甚至是甩開你,繼續生產藥劑,你拿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劉金寶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