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穀雨來講,獸用強體藥劑還有另外一種計價方式,就是成本幾何?他並沒有專門開闢生產線去生產獸用強體藥劑,每次都是有需要的時候,花點聲望值去兌換出來,而獸用強體藥劑的兌換價格是遠遠低於人用強體藥劑的,也就是兌換的價格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他拿出這種成本不高的獸用強體藥劑,摻和着其他物質,最後製成能夠黏住非洲白蟻的膠狀物,說實話,還真沒有幾個錢。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索要二十億美元,還真是漫天要價。但是穀雨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這是壟斷經營,除了他,沒有人能夠辦到,那麼要價高一些,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何況,他搞出來這麼蟻災,本身就是爲了懲罰日國人沒有經過他的同意,而擅自砍伐國運之樹,害得他既賺不到錢,也賺不到聲望值,這次不趁機多要一些美元,怎麼才能夠彌補他的損失呢?
日國首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穀雨的報價,他之所以同意接受橘先生的建議,將國運之樹砍掉,就是不想接受穀雨年復一年的勒索,現在好了,直接就是二十億美元,夠穀雨給國運之樹醫治十幾次病了,他要是接受這個條件,豈不是等於國運之樹白砍了嗎?
日國首相嘗試着和穀雨進行溝通,希望能夠談出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條款來,但是穀雨又怎麼可能輕易讓步,一口咬緊了二十億美元的數字,就是不肯讓步,哪怕是日國首相說他不夠意思,穀雨直接就把他先後給日國捐獻了六千萬美元用於賑災的事實拿出來,堵得日國首相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日國首相也不愧是在政壇混跡了多年的老油子了,見正面交鋒,無法讓穀雨讓步,就轉而改變戰術,迂迴了起來。他威脅穀雨,如果穀雨持續不降價,那麼迫不得已,他就只能不請穀雨出手了,到時候,爲了撲滅蟻災,他可能就會選擇雖然副作用大,但是廉價的方法,在全日國大規模的噴灑農藥,不信撲不滅蟻災,實在不行,就從非洲或者東南亞僱傭一批廉價的勞動力來,讓他們用手動的方式,在日國全國清理非洲白蟻,總是有辦法能夠撲滅蟻災的,只是費點勁罷了。
日國首相端出這樣的方案來,還真是抓住了穀雨的軟肋,畢竟穀雨無論做什麼事情,首先要考慮有沒有可能得到大量的聲望值,賺錢倒是在其次。如果這次日國政||府決定不讓他負責撲滅蟻災,那麼蟻災就對他不會帶來任何的好處,他一點聲望值都撈不到,那麼他費盡周章,搞出這麼一出,等於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這還是其次,穀雨還想着藉此這次撲滅蟻災的東風,重新在日國立起來一個新的標杆,能夠取代已經被砍掉的國運之樹,如果他不能撲滅蟻災的話,顯然這個標杆也是別想立起來的。
無奈之下,穀雨從原來的寸步不讓,開始適當做出讓步。
日國首相反客爲主,掌握了主動,開始步步緊逼,穀雨一點點後退,很快,金額就從二十億美元往下一點點的降,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較量,就降到了十五億美元,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穀雨再次咬緊了牙關,不肯再讓步了。
穀雨也有自己的估量,他剛纔一邊和日國首相討價還價,一邊在暗中評估日國首相剛纔所說的幾個方案的成本幾何。那種不顧一切噴灑農藥的方式,貌似成本低廉,但是付出的代價可不是區區二十億美元能夠打住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是日國首相的首要選擇,而僱傭廉價勞動力,在日國全島人工撲殺非洲白蟻,也是貌似低廉,但是日國這麼大一個地方,要僱用人手,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就是一大筆錢了,再加上需要給他們配發工具什麼的,又是一大筆支出,兩筆支出加在一起,那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目了,應該很接近十五億美元了。這個時候,穀雨咬死十五億美元,絕對能夠讓日國首相頭疼。
事實上,確實如同穀雨評估的那樣,日國首相已經讓幕僚建立了數學模型,對僱傭廉價勞動力的可能性進行評估,結果和穀雨評估的差不多,花費不是十五億美元,而是超過了十五億美元,這還是不考慮非洲白蟻再次變異之後可能帶來的影響,要是考慮到的話,經費還要上漲一截兒。
日國首相還想用剛纔的方法逼着穀雨降價,但是穀雨這次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就是一口咬定,死活不肯鬆口。
日國首相真是很想拂袖而去,讓穀雨冷靜冷靜之後,再去討論,但是不說穀雨回頭是不是還不肯降價,單單拖延的這幾天時間,那些非洲白蟻又該給日國造成多大的損失?民衆是否又能夠繼續忍耐下去?
日國首相看着穀雨寸步不讓的樣子,心有慼慼然。他想到了自從認識穀雨以後,他和日國發生的種種變化,唯有暗中搖頭,在技術面上不佔優的情況下,還想讓穀雨讓步,顯然是不可能了。他心中一動,決定以情動人,他低下了頭,以一種懇求的語氣,請穀雨出手,只要穀雨能夠以適當的價格出手,他這邊也是可以接受穀雨一些要求的。
穀雨等的就是日國首相這句話,他沒有再拐彎抹角,他詢問日國首相對橘先生絕食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的看法。
橘先生說過什麼,自然有人整理了之後,送到了日國首相面前。日國首相雖然沒有仔細的去看,但是橘先生是什麼意思,他還是大體上記得的。
日國首相直接就是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他記得橘先生公然宣稱砍伐國運之樹是個錯誤,這次蟻災的爆發,就是國運之樹被砍之後,天照大神降下的天罰,就連天照大神都不庇護日國了,所以纔會爆發這場蟻災。
這話可是和日國首相的內心想法是不一樣的,日國首相從來不覺得這次蟻災的爆發和國運之樹被砍有好什麼必然的聯繫。但是這個時候,他要是說出他的真心想法,穀雨會怎麼想?
還有,橘先生還宣稱如果穀雨出面將蟻災撲滅的話,那麼他將推動穀雨和天皇陛下一起在櫻園種植櫻花樹,成爲日國新的國運之樹,這豈不是豈有此理嗎?天皇陛下種植的櫻花樹成爲日國的新的國運之樹,這沒有什麼不能夠接受的,但是穀雨一個外人,一個華夏人,種植的櫻花樹成爲了日國的新的國運之樹,這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別說是那些右翼分子了,就算是他這一關都不好過去。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他能當着穀雨的面,把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嗎?那樣的話,雙方的談判還是得崩,穀雨就更不可能讓步了。
想了想,日國首相做了一陣激烈的思想鬥爭,半晌,他才擡頭看向了穀雨,他打算先談談穀雨的心理底線,如果穀雨不認可橘先生那些話,就是想着要狠狠地撈上一筆,那什麼都不用說了,接着跟他穀雨談,跟穀雨耗,直到耗不動的時候,再接受穀雨的條件。
可是如果穀雨真的很在意橘先生的哪些條件,那麼就是另外一種做法了。
日國首相先問穀雨,如果他當衆承認決定砍伐國運之樹是個錯誤,穀雨在收取費用方面,會有什麼優惠?
穀雨眼皮都不擡一下,直言不諱,還是原價,一分不降。廢話,國運之樹都砍了,現在說錯了,能讓他的聲望值漲一下嗎?既然漲不了,自然是要在金錢上找補了。
日國首相心中自然就是一突,難道他是領會錯誤了穀雨的意圖了。出於謹慎起見,他繼續問了穀雨第二個問題,就是穀雨對橘先生提議由穀雨和天皇陛下共同種植櫻花樹,做爲新的國運之樹,持什麼看法?
穀雨撩了撩眼皮,一副無所謂的架勢。他告訴日國首相,在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心誠則靈。櫻園的櫻花樹是日國首相想讓他種,他就去種的嗎?
日國首相聽話聽音,他算是多少摸準了一點穀雨的訴求,那就是穀雨希望櫻園再有一株新的國運之樹,然後最好是這株國運之樹能夠和穀雨再有某種聯繫。日國首相不可能猜到穀雨竟然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在日國收集更多的聲望值,他只是下意識的認爲穀雨可能是想等着國運之樹將來再犯了枯萎病或者什麼其他病,再由穀雨像以前那樣,繼續通過給新的國運之樹治病,從而收取高額的費用。
他暗中搖頭,穀雨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日國首相當即表示,願意和橘先生一起推動由穀雨和天皇陛下共同種植一株新的櫻花樹,做爲日國新的國運之樹。爲了顯示他的誠意,他願意先推動把這件事解決好,之後在和穀雨商量撲滅蟻災的事情。
穀雨叫住了就要起身的日國首相,他告訴日國首相不要着急,他還有些話要說。爲了顯示他和日國人民站在一起的決心,他可以將撲滅蟻災的花銷降低一多半,只收五億美元,再有,他願意給日國三個名額,培訓飛行員的名額,其中一個,可以直接由日國首相來指派。
日國首相一聽,身軀就是一振。穀雨前段時間在華夏面向全世界招聘飛行員的事情,他一開始就知道,不過那時候根本沒有在意,也沒有主動去推行此事,結果日國這邊基本上沒有什麼動靜,只有寥寥幾個人自費前往華夏,參與了選拔,結果是一個都沒有選上。
之後,等到世人知道穀雨竟然幾近於無限量的供應2級人用強體藥劑、3級人用強體藥劑,他才知道錯過了一個多麼重要的機會。可是那時候再去後悔,已經晚了。
現在好了,穀雨竟然親口允諾可以給他們日國三個名額,其中一個還是直接給了他,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兒女或者孫子孫女等嫡親前往面試,必定會有一人中選,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
這算得上是公然賄賂了,但卻是一個日國首相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的賄賂了。
這個時候,日國首相也算是明白過來,穀雨肯定是十分看重橘先生的那一連串提議的,要不然,穀雨不會給出這麼大的降價幅度,還額外送出了三個名額。他雖然暫時猜不出來穀雨到底是看中那一條,但是他已經決定按照橘先生提議的那些條款辦,就算是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他的後代子孫考慮一下。
拜別穀雨之後,日國首相馬上開始了行動,爲了那個名額,他這次可是不遺餘力地動用起了他首相的權力,他首先去皇宮拜訪了一下天皇陛下,希望天皇陛下能夠親自前往,和穀雨一起種植象徵華夏、日國友誼的櫻花樹。
天皇陛下是知道穀雨的,對和穀雨一起種植櫻花樹的事情,他並不排除,在他眼中,穀雨雖然不是政治人物,但是若論起在全世界的影響力來,是完全不弱於他的,和他一起種植櫻花樹,不丟人。
天皇陛下都答應了,日國首相自然開始馬上推動這件事,他通知穀雨,第二天就可以前往櫻園,和天皇陛下一起種植櫻花樹了。只是他有點擔心,現在那些非洲白蟻都像是瘋了一樣,見到櫻花樹就啃,他們就算是能夠把櫻花樹幼苗從苗圃中帶出來,然後種到櫻園之中,也不能夠保證非洲白蟻對這株櫻花樹不感興趣,搞不好,剛種下就會被非洲白蟻給啃掉,穀雨難道不介意嗎?
穀雨讓日國首相安心,這點小事,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反正是不會讓非洲白蟻壞了櫻花樹的。他一定會讓這株象徵他和日國人民友誼的櫻花樹健康的成長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