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青蓮把那鐲子取出來,對着光看了看,正如陳飛鷹所說,翡翠的色澤是鮮亮的火紅色,晶瑩剔透,雖然她不太懂翡翠,但也知道,這應該就是那些賣翡翠飾品忽悠人的玻璃種純色翡翠了。
聽的說,翡翠根據顏色不同,分好些品種,老坑玻璃種無疑那的最好的,多彩固然被人喜歡,但即墨青蓮卻比較喜歡這種純色的——也許,她還小,喜歡單純一點的東西?
“剛纔那個問題,就不要再問了。”即墨青蓮有些尷尬,輕輕笑道。
“我事實上就是想要問,當年令尊有沒有找到什麼替代物?”陳飛鷹含笑問道。
“家父沒有這方便的愛好。”即墨青蓮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麼人啊?“而且,陳先生也未免太過高估了家父,家父就是一個普通中醫。”
“據說,你們那一派的,入世都是這個樣子的,混跡成普通人。”陳飛鷹淡淡的笑道,“我曾經見過一個。”
“哦?”即墨青蓮不堪瞭解,好奇的問道,“誰?”
“那人身份很是神秘,他的主人更加神秘”陳飛鷹道,“當時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衝突,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所以,我對你們那一派,很是好奇。”
“我年齡幼小,所學尚淺。”即墨青蓮只是笑笑,不管怎麼說,她都算她老爹唯一的傳人,倒也不能夠否認了,她只是有些好奇,當年陳飛鷹到底在誰手中吃了苦頭?
不過,外人碰到類似於牛大傻那樣性子的,絕對是吃虧的——比如說,現在的戚雁舞。
“我們只一門,都比較驕傲,於人爲奴的事情,恐怕不太可能吧?少字”即墨青蓮皺眉道。
“對於那人我不太瞭解,只知道他主人過世後,他也跟着失蹤了,從此音信杳無,害的我想要找他找回場子,都找不到人了。”陳飛鷹笑了一下子,心中卻是有些懷念,當年那人的英姿偉岸,睥睨天下的氣勢。
“如果你碰到的那個是嫡系傳人,我勸你見到他,還是繞着走吧”即墨青蓮對他沒有什麼惡感,這人很是善於聊,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甚是舒服,因此好心的提醒他。
“難道你們還不算嫡系?”陳飛鷹不解的問道。
“不算”即墨青蓮嘆氣道,“家父曾經說過,我們算是非常親近的一派了,但不算嫡系,真正的嫡系,可能就剩下那麼幾個人了。”
“可以追溯起源嘛?”陳飛鷹更加好奇了。
“恐怕很難”即墨青蓮搖頭道,“傳說在炎黃之前,所以,想要追溯起源,不太可能,據說,現在所流傳的,都算我們這一門的分支,而老祖宗留下的很多東西,大部分失傳。”
“那你們這一門,現在還有多少人?”陳飛鷹試探性的問道。
即墨青蓮陡然心生警惕,他問這個做什麼?
“不多,但也不少”即墨青蓮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淡然如花,“入世的比較少。”
“想來也不多,真要多了,那就都是傳奇了”陳飛鷹笑道,“不過,他們也真夠奇怪的,爲什麼都不喜歡入世?反而喜歡找地方躲起來?令尊也是,以他生前的醫術,累積財富只是些些小事,卻從來不肯放手施爲。”
“家父常說,錢夠用就是了”即墨青蓮微微一笑,有房子住着,有衣服穿着,不用太好也不會太差,別人有的,家裡也都有了,即墨明鏡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這樣已經很好。
即墨青蓮從小受他薰陶,感覺這錢多錢少,還真不能夠衡量什麼——父親生前一再的追求,似乎就是這種清靜無爲。
“就算如此,爲什麼就不考慮造福於民?”陳飛鷹還是感覺不能夠理解。
“這個就要怪自古以來的傳承了”即墨青蓮靠在椅子上,兩隻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敲着桌子,淡淡的笑道,“你們所知道的,只是岐黃之術,可以活人——是崇高的職業。”
“沒錯”陳飛鷹連連點頭,現在醫生依然受人尊重,常言說得好,閻王要你三更死,誰人敢留到五更?
但如果有着善於岐黃的名醫,不說妙手回春,想要拖延數日,還是可以做到的。
敢於和閻王搶生意的人,自然備受尊崇。
“據說,最高境界是修自己,而非活別人”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修自己?”陳飛鷹心中一震,難怪戚雁舞甘心爲奴,傳說中那些失傳上千年的東西,甚至被現代科學理論完全否定的某些東西,難道真的存在?
“是的,修自己,具體我不太懂”即墨青蓮靠在椅子上,輕輕的笑着,“聽得家父說起過,那些老古董,都喜歡躲在深山老林裡面,精研各種奇藥,鍛鍊自己的五臟六腑,丹田氣息,以求長生之術。”
“荒唐”陳飛鷹連連搖頭,長生?他可以保證,現在各國的頂尖科技,都從各個方便入手在研究這個,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但目前,他們還真沒有發現過,有什麼有效的法子,能夠延年益壽。
“我那時候年幼,聽父親說這些,大部分也都當故事聽的”即墨青蓮笑着,“甚至有時候,感覺這些故事,還不如漫畫卡通片,所以,所知不詳。”
“當然,這些東西,哪裡有漫畫卡通片好看了。”陳飛鷹笑了,“你也懂得藥理?”
“懂得一點,看樣子你對我們還是比較瞭解的。”即墨青蓮笑道。
“嗯,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自然下功夫查過你們的底細。”陳飛鷹笑道,“所以,當我知道戚雁舞的小主人居然也是這一派,我立馬就好奇了,趕回來看看。”
“今天也非偶遇?”即墨青蓮微微皺眉,問道。
“這倒不是”陳飛鷹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你會來這裡?我是準備來買點東西,然後,明天好登門拜訪。”
“還好”即墨青蓮點頭,她剛纔還納悶,陳飛鷹爲什麼對她這麼熱情,原來,他曾經吃過他們這一派傳人的大虧,然後,對於他們很是好奇?
如果他真的登門拜訪,領教了傻子的另類,就會知道,他們事實上並非多麼的神秘,有時候,更加的神經。
“你有沒有師姐妹>?”陳飛鷹問道。
“沒有——只有一個師兄”即墨青蓮笑道,心中弄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個?
“可惜可惜”陳飛鷹連連搖頭道,“我巴巴的從國外趕回來,還準備奉養一個,你怎麼就沒有漂亮的師姐妹>呢?”
“奉養我師兄也不錯的”即墨青蓮很邪惡的笑道。
“不要,我對男人沒興趣”陳飛鷹連連搖頭。
“我師兄很雄壯哦”即墨青蓮繼續笑道。
“我……”陳飛鷹無語,他發現,即墨青蓮雖然很害羞,還有些怕陌生人,但一旦話題聊開了,她也很是邪惡。
或者說,她的骨子裡面,也和當年他碰到的那人一樣,表面上斯文俊美,文質彬彬,骨子裡面卻是比誰都邪惡。
林箐一直看着即墨青蓮和陳飛鷹說話,他們後來的交談,聲音越來越低,導致她和趙美麗等人,都不太聽得清楚了。
趙美麗和田芳等人都是無所謂,反正,即墨青蓮和陳飛鷹說的什麼,她們也不太聽得懂,與其關注這個,還不如看看那些耀目的珠寶拍賣品。
就算不能夠擁有,能夠看看,終究也是好的,算是開了眼界了。
但林箐卻是不同,難掩心中的妒忌,剛纔那隻紅翡鐲子,明明就是她拍下的,雖然她是沒錢支付,但陳飛鷹買下來,爲什麼就要送給那個即墨青蓮?
一百三十萬歐元的首飾,那個即墨青蓮居然就這麼收了下來,連着推託都沒有?她可真夠狠的。
“啊?”陳飛鷹陡然擡頭,輕輕的啊了一聲,忙着一把抓過手中的拍賣牌號,叫道,“多少錢了?”
“一千五百萬第一次”主持人見狀,不僅笑了起來。
即墨青蓮愣然,這個時候才發現,這次拍出的拍品,應該就是海老大說的那個歐洲某個貴族的私人藏品,三顆熠熠生輝的紅寶石。
最大的那顆,有着鵪鶉蛋那麼大,呈現橢圓形,另外兩顆,也比她拇指還要粗大一些,色澤都是難得的血紅色,在燈光下,看起來宛如是初生的太陽,光華閃耀,三顆紅寶石都用白金做底託,用同樣的白金鍊子穿綴起來,做成了項鍊的模式,即墨青蓮很懷疑,這樣的東西,帶出去會不會老是擔心掉了?
可要是這東西不能夠做飾品帶出去,那它和石頭又有什麼兩樣?
“一千六百萬”陳飛鷹忙着說道。
“這位先生出價一千六百萬。”主持人忙着說道。
“美色誤我”陳飛鷹搖頭感慨道。
“呃……”即墨青蓮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明白,那個陳飛鷹口中的美色,明顯就是她。
“你就是爲着拍這個寶石來的?”即墨青蓮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的是的”陳飛鷹連連點頭道,“這三顆寶石不算太大,但卻都是寶石中精品中的精品,嘿,平日裡就算有錢,也未必能夠尋覓得到。”
“還是石頭”即墨青蓮臨頭給他潑了一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