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長風推門而入
“納蘭叔叔”即墨青蓮站了起來,隱約之間,她已經有些明白,爲什麼天蟾子不怕毒藥了,肯定是納蘭長風給了他某些可以暫時抑制毒藥的藥物,否則,這天下怎麼可能有藥物免疫的人?
“毒君,這是我們藥門的事情”許仙也站了起來,不管怎麼說,納蘭長風都是三盟總盟,禮數還是不可廢。
“青蓮是我侄女”納蘭長風說道。
衆人愣然,這算是什麼理由?他侄女?他們怎麼都不知道,納蘭家和即墨家,以前可是死對頭,大有不死不休的趨勢,納蘭家人丁單薄,就是即墨家做的,差一點,當年的納蘭家族全部被滅門。
“這次輪到誰先了?”納蘭長風問道。
“我們”許仙的臉都黑了,如今沒有醫門高手在,和毒門的人鬥,那簡直就是嫌棄命長了,可問題就是,他們事先也沒有約定,他們中途不可以加入別人。
原本以爲,納蘭長風和即墨青蓮就算走得親近,也斷然不會幫她出這個頭的,畢竟,他們是世仇。
“來,給我看看藥門的藥”納蘭長風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即墨青蓮的旁邊,那根光滑的竹蕭,就這麼放在桌子上。
即墨青蓮一直很懷疑,他爲什麼對這麼一隻竹蕭情有獨鍾,幾乎是從來都不離手。
當然,納蘭長風擅長音律,即墨青蓮也是知道的,在那個木材加工廠,他曾經吹奏過,雖然不成曲調,但簫聲婉轉悠揚,甚是好聽。
許仙看了看許庭,許庭也沒有說話,從公文包裡面,取出一隻黑色的蠟丸,遞了過去。
納蘭長風伸出兩隻修長的手指,捏着那隻黑色的蠟丸,看着上面硃紅色的封印——許想來算是秘製之物。
當即手指微微用力,把蠟丸捏碎,裡面,一顆晶瑩碧綠的藥丸,就出現在衆人眼前。納蘭長風捏起那顆藥丸,對着燈光看了看,笑道:“這玩意倒也漂亮,我原本以爲,只有小女娃兒,才喜歡把藥丸子弄這麼好看。”
“呃……”許庭有些窘迫,這話不是變相的罵他是娘娘腔了?
“我看着我侄女,把所有的藥,都弄成這等漂亮模樣,費時費力不算,還浪費——一直感覺不可思議,沒想到,原來這年頭,大男人也這個追求?”納蘭長風繼續說道。
“毒君是來鬥毒的,還是來鬥嘴的?”許仙哼了一聲,臉色不愉。
“哦?”納蘭長風笑道,“我點評一下子,難道都不可以?你難道忘了,我還是三門總盟點評一下子後輩煉藥,總不算爲過吧?少字”
“不算……”許仙道,“原來毒君還知道,你是三門總盟?如此行徑,以大欺小,你也不怕傳揚出去,被人笑話?”
“你們欺辱即墨家的傻兒弱女,我這是仗義出手。”納蘭長風微微一笑。
即墨青蓮突然發現,事實上,納蘭長風笑的時候,也很是好看,只是,他平時總是喜歡扳着一張臉,讓人看着感覺有些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許仙雙手抱着腹部,臉色一瞬間蒼白如土。
“怎麼了?”許庭頓時急道,“叔叔……”
“我……”許仙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裡面只發出呵呵呵的聲音,再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視線模糊了,耳邊的聲音,似乎是很急促,但是,他卻聽着越發的恍惚了,迷迷糊糊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沒來由的頭腦清醒了,瞬間,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所在,即墨青蓮後來遞給他的那個小瓶子,確實不是毒藥——那是一杯催熟劑。功能就是增加某個藥物瞬間爆發,而且,藥性比原本增強數倍不止……
他事先服下的藥,加上這個催熟劑……於是,一念之間,全部爆發,而他由於原本不知道那小瓶子裡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卻判斷出來,毫無毒性,所以……
許仙知道,自己悲劇了這次,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許仙的口中,吐出一些黑色的**,然後,就這麼軟軟的倒在了桌子上。天蟾子哭喪着臉,看着即墨青蓮道:“青蓮小主人,這飯不能夠吃了。”
“乖,等下我請你吃。”天蟾子頓時就開心了,一臉傻笑,這小道士就是嘴饞啊,饞得把自己都賣掉了。
“第二場看樣子勝負已分,看樣子,這藥我倒不用吃了”納蘭長風把那顆藥丸放在手中拋了拋,笑道,“青蓮,這藥你要不要?”
“不要”即墨青蓮搖頭,不明白藥性的藥,回去也就是研究一番,能夠做什麼啊?
納蘭長風見狀,笑笑,丟給小道士道:“送你玩兒,將來可以藥死同門。”
“我沒有藥死同門的愛好”小道士結果藥丸,放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問道,“看着像是糖丸子,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這個該死的”即墨青蓮罵道,“不準吃。”
許庭那邊忙着救助許仙,誰也沒空理會他們,即墨青蓮看了看,大概這一場,也不用比鬥下去了,勝負已定。
“還要再比嗎?”。納蘭長風問道。
“毒君,你太過分了。”許庭陰沉着臉說道,“你居然下陰手?”
納蘭長風站了起來,手中依然握着那根光滑的竹蕭,然後,走到許庭面前,對着他臉上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罵道:“小子,不懂也不要胡說八道,老子要下陰手,你還能夠站着說話?開什麼玩笑啊?”
“毒君也不用仗勢欺人。”許原咬牙道,“今天的事情,我自然會找個憑個理。”
“悉聽尊便”納蘭長風笑了一下子。
“還剩一場,要不要比了?”納蘭長風說道。
“我和你們比。”門口,傳來一個陰深深的聲音,即墨青蓮一聽之下,心中一顫,這人的聲音,好冷。
而她轉身的瞬間,卻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靠在門口,很瘦,很弱……皮膚白的似乎完全沒有一絲的血色。
但是,這人居然出奇的秀美,即墨青蓮感覺,用秀美形容一個男人,實在有點詭異,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有對這個看似乎陰沉的男人,提不出一絲的惡意。
“是你?”納蘭長風在轉身看到那個中年人的時候,似乎也很是差異。
“好久不見”那人衝着納蘭長風點頭道,“我和你比,如果你輸了,我也不要什麼玉淨瓶,只要青蓮小姐>不去鬥毒大會就好,如果我輸了……把這個給你。”那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塊青銅片。
那青銅片似乎是很古樸了,上面有着很多殘缺的花紋,道韻流轉,但是,很明顯的,那不是完整的,上面有着明顯的殘缺口,似乎是從什麼器皿上面,硬生生的扒下來的,斷口很不平整。
即墨青蓮有些詫異,這年頭據說青銅器已經被炒出了天價,但她不太喜歡這類東西,她還是喜歡字畫瓷器。
可是,就算如此,這麼一個殘缺的青銅殘片,只怕也不值什麼錢吧?少字
納蘭長風看到那青銅殘片的時候,卻是眼睛都直了。
“這東西,怎麼在你身上?”納蘭長風的語音,都有些顫抖。
“撿來的”中年人說道,“要不要比,你自己看着辦。”
“怎麼比?”納蘭長風問道。
那人不說話,走到桌前,取出一隻茶盅,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然後,從口袋裡面,取出一隻乾枯的小花,放在茶盅裡面,從旁邊取過開水,衝入茶盅。
即墨青蓮看着牛大傻,那小花明顯是一朵乾花,具體是什麼話,她分辨不出來了,看着模樣竟然像是玫瑰花……
“喝口茶潤潤喉嚨吧”中年人說着,端起茶盅,遞給納蘭長風。
納蘭長風看着被子裡面的那朵小花,不僅怔怔出神,當年,他躲在暗處,就看着那個女孩子,把這麼一杯茶,遞給了那個人。
那個人毫無防備之心,只以爲是普通的花茶,含笑喝了下去——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算是報應嘛?”納蘭長風笑了起來,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茶盅,仰首,一飲而盡。
“還不錯,但這個對我還是沒什麼用處的。”納蘭長風搖頭道。
那中年人看着他,良久,把手中的青銅殘片放在桌子上,轉身向着外面走去,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即墨青蓮一眼,而他來此的目的,顯然是想要阻止即墨青蓮去鬥毒大會。
“你等等——”納蘭長風突然叫道,“誰給你的風玫瑰?”
“誰給我的風玫瑰不重要,就像誰給我青銅殘片,也不重要,只是,我們醫藥毒三門的事情,你真不該把無辜牽扯進來,我只是不想這兩個小輩被你禍害。”中年人站住腳步,“雖然她不是男孩,也不姓風,但終究是我妹妹的孩子。”
“青蓮?”戚雁舞看着即墨青蓮,從那個中年人的隻言片語中,他可以推斷出來,這人——竟然是即墨青蓮的親舅舅?
仔細看看,即墨青蓮的眉宇之間,和他還真有些相似,只是——這人雖然長得清秀,一張臉實在怕人,把他原本的秀美,全部破壞了。
“我哪裡冒出來的舅舅啊?”即墨青蓮心中也是狐疑,微微皺眉,看着戚雁舞,而牛大傻碰到這事情,那完全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