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聽了,也知道金小藍說的是正理,這個時候玉榭肯定處於盛怒之下,但想了想如果自己拖到明天去,他只怕這股怒氣憋肚子裡面,沒出發泄,更是鬱悶了。因此說道:“我知道了”說着就大步向着蒼梧殿走去。
臥房外面的書房裡面,玉榭懶散的靠在沙發上,看到西門進來,衝着他點點頭:“請坐”
西門只是看着他,感覺有些意外,苦笑道:“主人面前,哪裡有我的座位?”
“那好吧,你不願意坐,就跪下說話吧”玉榭說道。
“是”西門聽雪也不反駁什麼,當即在地板上跪下。
“對於這個問題,我還真要找你談談”玉榭在沙發上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坐姿,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問道,“這蒼梧之城的主人,到底是我,還是你?”
“當然是你”西門笑道,“主人這麼說,讓西門實在是無地自容了,難道主人懷疑西門心存不軌?”
“不是你心存不軌,而是你已經做了”玉榭慢吞吞的說道,“事實上我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失憶的人,不管是什麼原因失憶的,對於正常的人來說,失憶者都是病人,你完全可以不認同我的身份,也沒有這個必要的。”
“這蒼梧之城要是沒有主人,這所有的瓊樓玉宇,連着修建的必要都沒有。”西門聽雪搖頭道,“主人到底想要說什麼?”
“嗯……”玉榭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然後蹲下身子,和他平視,問道,“我就問一個問題——以前的時候,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就是您的奴僕。”西門聽雪正色說道,“從我的出生開始,就意味着我必須要侍奉於你,你活着,我伺候您的一切,您死了,我殉葬”
這是上一任的毒門君主當年對他說的話,小時候他不懂,長大後也曾經叛逆過,認爲天地不公,但是等着玉榭失蹤後,他才明白他對他的重要性。如今,他既然回來,他就絕對不會再讓這種悲劇發生了。
“連着我死後,你都要殉葬啊?”玉榭倒還真是有些意外了,皺眉問道,“這什麼人訂的規矩,也未免太過霸道了,想來,現在都講究民族自由,你這等骨子裡就有奴性,感覺還真是可笑。”
這話說的尖酸刻薄之極,但是西門聽雪淡淡的說道:“我自己訂的規定,這也不是骨子裡面的奴性,人自然是平等民主的,如果是別人對我說這麼一句話,我只怕會當即就殺了他,但你不是人,而且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你罵人啊?”玉榭的眸子裡面,閃過一些玩味的笑意,“想要罵我就直接罵好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你不是人,那是因爲你是神裔”西門聽雪看着他。
“是嘛?”玉榭對於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迷糊了,老半天才點頭道,“一個失憶的神裔?”
西門聽雪只是笑笑,失憶?他真是失憶了嘛?只怕未必吧,他只是不想面對某些問題,一直以來,他都排斥的某些問題而已。
“如此說來,你就是那個侍奉神裔的人?”玉榭笑道,“這話我們兩個在這裡說說就算了,要是傳揚出去,只怕人家當我們是神經病,哦,神裔和神經,多差不多的哦。”
“呵呵——”西門聽雪輕笑出聲,神經病?雖然醫藥毒三門,像即墨翰這樣的人還是有的,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承認他的神裔身份的。
“好吧,我是神裔,你的主人”玉榭說道,“那麼,你是擔心你的主人我找不到老婆";,還是擔心你侄女嫁不出去?”
西門聽雪對於這個問題,他是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或者說,你想要把那個漂亮的小丫頭送來侍奉我?”玉榭的嘴角浮起一絲諷刺的冷笑,“這樣的奴僕,還真是盡忠盡職。”
“不是”西門聽雪忙着說道,“主人,不是這樣的。”
玉榭站了起來,然後,毫無預兆的揚手,一巴掌對着西門聽雪的臉上狠狠的打了過去。西門聽雪跪着沒有動,結結實實的捱了他一巴掌,半邊臉頓時就紅腫了起來,而玉榭揚手,對着他另外一邊臉上抽了過去。
“不是這樣的,那又是怎樣的?”玉榭冷冷的問道,“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
“主人若是要教訓西門,大可命掌刑司執行。”西門聽雪伸手摸去嘴角的血跡,“這只是一個誤會,我也不知道主人正在洗澡……”
“你不知道,你算準了時間帶人進來,還敢狡辯?”玉榭冷笑道,“你這樣的說辭,留着騙那個小女孩子吧?少字還真以爲我這麼好騙?那女孩身上有着那麼強的龍氣,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玉榭越說,越是憤怒,擡腳就對着西門聽雪小腹上面踢了過去。
西門聽雪雙手捂住小腹,忍住疼痛,這次卻是沒有吭聲,原本以爲他真個失憶了,還可以哄騙一下子,但現在,他這麼一句話,就徹底的暴露出來,他根本就沒有失憶。
“主人不是很喜歡我那個侄女?”西門聽雪擡頭,反問道,“若非如此,在神木居的時候,她怎麼會發現主人?那個傻子怎麼會一板磚就把主人拍暈?”
“你不說這個,我還真忘了”玉榭突然笑了一下子,“那個傻子,是你的傳人?”
西門聽雪愣然,老半天才問道:“主人爲什麼會怎麼問?”
“藥門的人,多少還是比較正氣的。”玉榭呵呵笑了兩聲,“那個板磚,不就是你的最愛——能夠把板磚拍到這麼出神入化的人,這世上還真不多。”
“主人這次猜錯了,他真不是我的傳人”西門聽雪搖頭道,“這世上喜歡菜刀和板磚的,並非我一個人,藥門中還有一位奇才,就喜歡板磚和菜刀並使,我最多就喜歡板磚而已,這還是因爲我對盜墓情有獨鍾,而古墓中的板磚實在好使……”
“據我所知,喜歡用菜刀而有不喜歡做菜的人,似乎只有一個……”玉榭在想了想後才說道,“但是,就算如此,我似乎還是想要把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
“好”西門聽雪說道,“主人若是想要把傻子那筆帳算在我頭上,我也認了,畢竟,他是我侄女的守護者。”
“好,你承認就好”玉榭點頭道,“你剛纔倒是提醒了我,你自己去掌刑司領受懲罰吧”
“多謝主人”西門聽雪恭恭敬敬的給他磕頭,然後站起來,就要走。
“等等”玉榭突然叫道。
“主人還有什麼吩咐?西門聽雪站住腳步,問道。
“這些年你都去幹什麼了?”玉榭問道。
“尋找鬼藥,給人治病,挖墳。”西門聽雪說道。
“過的蠻充實的”玉榭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年他還是這個樣子,他就不懂得享受一下子生活,“我以爲你會找個老婆";生一堆娃娃,你那麼喜歡小孩。”
“等着將來主人有孩子了,我幫你照顧就是,至於我自己——我眼界太高,目前爲止還沒有我看得上的。”西門聽雪說着,已經向着門口走去。
等到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玉榭突然叫道:“掌刑司你也不用去了,看到你這副油鹽不進的德行,我連着打你興趣都沒有了,天色不早,我要睡覺了,別把你侄女在送來我房間了,我喜歡的女孩子,我自己會搞定,你要是在給我胡鬧,老子直接掐死你”
“多謝主人”西門聽雪聞言,轉過身來,躬身道謝。
“對了,給我配點香料,免得你閒着沒事做,跑去挖墳。”玉榭說道。
西門聽雪愣然,問道:“主人想要什麼香料,花香型,還是木香型?還是果香?”
玉榭比了一個手勢,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老半天才說道:“剛纔青蓮走進我房間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爲這該死的香味,就是這個味道,你能夠配置出來吧?少字”
“可以”西門聽雪道,“但想要完全一模一樣的,可能有難度”
“那女孩身上似乎也有一種很奇怪的香味,但是很淡,有些像是梔子的花香,又有些像是蓮花清香……”玉榭皺眉道,“也和我一樣?”
“應該是的”西門聽雪想了想,他倒是沒有留意過這方面,青蓮身上的香味絕對是非常淡的,常人根本聞不到,至少小時候他抱她的時候,就沒有留意過。
或者,即墨明鏡做過什麼手腳?把她原本的體香遮掩掉了?現在那個女孩子應該是有用各種香料的,淡然的梔子花香,想來是出自那個傻子的手筆,如此一來,就更加辨別不出原本的體香了。
“她似乎對這種香味很有興趣,在神木居的時候,也是我大意了,忘了這事,才讓她發現的,你想法子配置一點出來吧。”玉榭說道。
“想要完全差不多,讓人無從分辨,可能需要一點藥引。”西門聽雪皺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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