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啊,你說話真好聽,聽你說一句話,我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不少,你會唱歌?能不能給我唱一曲?”
胡玲的胸脯猛的起伏了兩下,可惜由於趴在牀上視線受阻的緣故,董宇沒看清。“大人,你找胡玲就是爲這事兒嗎?胡玲不會唱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胡玲告辭了。”女俠有點不高興了,剛開始誇她說話好聽的時候,胡玲還挺高興的,一讓她唱歌,當場就惱了。其實倒不是她真的不會唱歌,只是現在她第一個念頭想的是,董宇讓她唱歌,是不是輕視她呢?要知道,隨便被人要求唱歌的,可都是風月女子的。
董宇哪知道胡玲轉出了這麼奇怪的念頭,不過他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女人了,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相當豐富,再加上和胡玲已經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彼此也算有了不少了解,當然知道接下來話要怎麼說。
“阿玲,別走!哎呦!”一激動,上半身擡了一下,下身一陣疼痛傳來,痛呼出聲,半真半假,反正疼倒也是真的。
果然,一見董宇疼得喊出了聲,胡玲馬上飄身近前,擡眼巡視董宇後面蓋着毛巾之處,如果不是覺得不方便,此刻就要掀起毛巾查看了。“怎麼樣?疼得狠嘛?”現在她也不說要走了。
“還行。還能堅持得住。”董宇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可是這個笑容放到胡玲眼裡,就是在強忍疼痛,還要來安慰自己,胡玲的眼睛忽然紅了,女俠被感動了,“都怪我,沒有護住你。”聲音低低的,好像有點哽咽了。
董宇的眼睛瞬間瞪大,天吶!我太能幹了!竟然把武當女俠給打動啦!自我讚歎了一秒鐘之後,宣慰使大人馬上接上了話,現在要是冷場的話,可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這和你沒關係,全都是我自己命理該有此劫。”這話說得雖然有點頹喪,卻是修道之人應有之悟,胡玲是道門弟子,這樣說話,應該正合她的意思,“我請阿玲過來,實在是有一件事,想請阿玲幫忙,可又覺得不太好意思,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害怕阿玲會拒絕我。”這話說得,就好像他是一個沒和女人接觸過的純情少男一樣。
“大人有話請竟管說,胡玲是修道之人,男女之防,道家不是特別看重。”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胡玲當然是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話茬,論到言語交流上,修爲高深的胡玲,遠遠不是董宇的對手。
“既然阿玲答應了,那就多謝阿玲了。”人家說什麼了?就答應他了?奇怪的是,胡玲聽到這話還覺得挺自然,沒什麼反感情緒,“阿玲跟着張仙師修道多年,仙師他老人家不僅道法通玄,一身的醫術也是揚名華夏,想來阿玲隨老人家修煉多年,必然是深得仙師真傳,一身醫術也能妙手回春。董宇現在身上有箭傷,本來男女有別,是不好麻煩阿玲的。不過你也知道,咱們此行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遭遇敵襲,我這樣子,若是隨隊返回碼頭,自身受罪不說,還會拖累大家。鄭大帥軍中帶的也有軍醫,不過那些人不是我們自己人,我信不過他們。咱們這次出來,隊伍裡面也沒有什麼好的隨軍醫生,所以嘛。”董宇說到這裡停住了,歪着頭眼巴巴的看着胡玲。
話說到這裡,胡玲要是還不明白董宇想讓她幹什麼,也就枉爲武當第一女俠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胡玲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這種傷勢,治倒是能治,只不過,我隨身沒有帶麻醉散,如果就這樣施展治療,那種疼痛卻是難忍的。”
沒有麻藥!董宇的瞳孔瞬間放大,這不是想要我的命嗎?老子可不是關二爺,刮骨療毒,我可受不了!張嘴就想拒絕,可以再看胡玲那不好意思的樣子,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了。腦子快速一轉,鄭和的軍醫肯定帶的有麻藥,可是自己剛剛拒絕了人家,現在就去找人家討藥,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算啦,不就是個疼嗎,又死不了人,爲了博得美人心,老子拼啦!
牙關一咬心一橫,董宇臉上努力保持着平靜地微笑,“沒有麻藥就沒有,我相信阿玲的手法,嘿嘿,來!”董宇這傢伙,一向就有點賭徒的狠勁,要不然他也不敢連海圖也沒有,僅憑着記憶深處那點微薄的記憶,就下西洋,去澳洲,航海闖蕩世界。
胡玲微微呆了一下,顯然也被董宇表現出的豪情給驚了一下。不過人家到底是閱歷在那擺着,行走江湖,鬥遍天下高手,見識過的各種狠人數不勝數,董宇此時的表現雖然讓她有點驚訝,卻也沒有超出她的認知底線。因此,胡玲僅僅是稍微發了一下呆,就點頭同意親手實施手術了。
董宇猛灌了大半碗烈酒,把自己搞迷糊之後,嘴裡叼塊毛巾,做好了受刑的準備。
胡玲拿出一柄雪亮的小刀,掀起毛巾,露出董宇後面受傷的部位之後,皺着眉頭,用絲巾蘸着烈酒給傷處周圍消了毒。董宇始終在盯着胡玲那張俏臉,卻沒從那張臉上看出絲毫的害羞之意,心中不免失望,卻不知道,人家胡玲修煉的是正宗道家心法,一旦集中起心神來,除了想要達到的目標外,其餘萬物都與其毫不相干。
無聲無息的,胡玲玉手一動,手中小刀就在董宇的臀部上劃了一道口子,董宇用力一咬毛巾,腦門上的汗珠就出來了,眼睛卻還看着胡玲,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的心真是硬如鐵石。
胡玲的手法極快,這邊小刀剛一劃開皮肉,另一隻手就有兩根指頭捏住那半截箭桿,輕輕向上一拔,“砰!”的一聲輕響,半截箭桿連着箭頭,帶着一小塊血肉,應手而起!血液剛剛往外一冒,胡玲手中的藥粉就倒了下去,跟着一塊白巾就捂在了傷口上。
董宇屁股上的劇痛剛剛開始了兩秒鐘,一股清涼之意就灑滿整個傷處,疼痛瞬間減輕。
“啊——”那不是痛呼,是舒服的哼出了聲。肉裡面那麼大一根刺被拔了出來,當然要感覺舒服了。這疼雖然是疼得狠了點,不過還在忍受範圍之內,尤其是疼痛的時間極短,剛一感覺到疼,馬上就得到了治療,這讓董宇爲選擇胡玲而慶幸不已。就算是鄭和手下的隨軍醫生有麻藥,相信手術中承受的痛苦,也不會比這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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