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洲城唐軍大營。
一處大帳內,一名男子趴在牀上,不停的嗷嗷叫。
旁邊站着兩個人,都是一臉的憤怒。
“將軍,這個唐煜也太過分了,他不過是代理元帥而已,他何來那麼大的權力,竟然敢殺副將?”
“就是,就是,這個唐煜也太拿雞毛當令箭了,要我說啊,我們就應該集合兵馬,將他給趕下去。”
兩個人都很生氣,趴在牀上的男子也想痛罵,可他剛要痛罵,屁股上就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最後只能作罷,把語氣變了變,道“你們這話,也就只能在我這裡說說,什麼叫拿着雞毛當令箭,那可是聖上的詔令,代理元帥又如何,代理元帥那也是有實權的,只是這個唐煜,也太不給面子了,真是可惡可惡啊。”
兩個人聽到這話,連忙跟着附和“是啊,這個唐煜太可惡了,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難不成就忍着這口氣?”
這名將軍叫趙毒,在軍中還是很有威望的。
他思慮了片刻,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不過現在我們這些副將都被打了,暫時也下不了牀,這個時候跟唐煜作對,怕是不怎麼討好,等我們好了之後再說吧,不過那個唐煜以爲打了我們,就能夠讓將士們歸心,怕也不容易,他一個半路來的,誰認他這個元帥,以爲打了我們立威就行了?這軍中的事情,可不是那麼的簡單。”
趙毒行軍打仗多年,對於軍中的一些規則是很瞭解的,他料定唐煜會在這裡處處碰壁,所以,就算他不出手,唐煜可能就會有很多的麻煩。
而他這樣說完之後,自己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
對他來說,只要唐煜碰壁有麻煩,他就很舒服。
其他兩個人見此,又是連忙跟着附和起來。
“將軍說的極是,將軍說的極是啊。”
“…………”
唐煜的軍中大帳,這是他來到軍營之後,自己搭造的一個大帳,相比較其他人的營帳,他的這個營帳要更爲堅固,也更爲舒服一些。
這是他上一世行軍打仗,最常用的一個營帳。
唐煜呆在大帳之中,在他前面,是一個軍中校尉,校尉的官職不是很高,但同時又已經解除到了許多的事情,所以對於雲貴之地的土司叛亂,瞭解還是很多的。
這個校尉叫常威。
“把你知道的有關土司的情況,都跟我說一下。”
唐煜殺副將,打副將的事情已經在軍中傳開了,這個常威聽聞之後,對唐煜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人家連副將都敢打啊,他一個小小的校尉算什麼?
所以,唐煜詢問,他也不敢有所隱瞞,連忙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給說了一下。
“元帥現如今雲貴之地的土司有六個,這六個土司各佔據一州之地,時常對我們進行騷擾,我們想派兵滅掉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聯手,害得我們想要對付他們都是不能。”
“這六個土司之中,以黃州城的龍大土司的實力最爲強悍,手下有兵馬四萬,其他的土司,手裡可能也就兩萬多兵馬,他們加一起有十五萬兵馬,跟我們的兵力其實是差不多的,但要滅他們,又不容易,因爲他們對地形熟悉,我們可能想找他們,都不太可能。”
“…………”
常威把各土司的情況跟唐煜說了一下,唐煜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很詳細,以後你就跟在本帥身邊做事吧,等平定叛亂,回到長安城後,本帥會爲你請功的。”
聽到這話,常威渾身一陣。
雖然他很清楚唐煜現如今的情況不好,說着話可能純粹就只是爲了拉攏自己,但不管怎麼說,唐煜現在也是元帥啊,萬一唐煜真的能夠平定土司叛亂,那他跟着回京,肯定是要受封賞的啊。
自己這校尉,可能很快就要升官了。
他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個選擇,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選對了,以後很有可能就會飛黃騰達啊。
“是,末將一定好好爲元帥效力、”
唐煜點點頭,其實對於常威的拉攏,唐煜就只是隨口一提,若是常威願意,那自然再好不過,而如果他不願意,唐煜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損失。
兩個人這樣說完之後,常威便離開了。
這個時候,夜色已經將晚了。
“伯爺,在大帳外面,給您多安排幾個護衛吧,那陸大金就被人刺殺了,萬一那刺客也來刺殺伯爺,那可就危險了啊。”
他們自然不覺得刺客有本事殺掉他們的伯爺,但他們覺得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不過唐煜卻是擺了擺手,道“不用派人保護我,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那些刺客想要殺我,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而且,我還專等他們來呢。”
見唐煜如此,其他人就想再勸,但唐煜揮手,他們也就只能作罷,各自陸陸續續的回去了。
不過黃牛兒卻是沒有離開。
“你不回去休息?”
“我要保護唐大哥。”
唐煜笑了笑“放心吧,刺客殺不了我,而且今天晚上,我要引刺客來,找出那個殺害陸大金的兇手,你在這裡,兇手反而不好動手,你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唐煜竟然有這樣的安排,黃牛兒這才點頭同意下來,悻悻然的離開了。
夜色來臨,風吹來絲絲的涼意,但又不是很涼,讓人覺得很舒服。
在其他人都離開之後,唐煜也沒有再忙其他事情,很快便躺了下去。
現在的他,的確掌控了這裡的兵權,但想要讓那些士兵能夠聽他的話,能夠對他信服,只是立威還是不行的,他必須得到將士們的尊敬才行。
而想要得到將士們的尊敬,可不能像對付趙毒他們那些人那樣了。
他必須讓人知道自己的本事才行。
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替陸大金報仇。
陸大金在軍中的威信很足,只要他能夠替陸大金報仇,那軍中的將士必定對他敬佩不已啊。
而想要替陸大金報仇,那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