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如犬,爲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奈何,張子陵平靜非常,從面上看不出他心裡的任何想法。

黑白無常此刻也不敢再說話,就這樣忐忑地站在張子陵背後,默默地看着張子陵。

周圍氣氛逐漸變得壓抑,在那股無形的壓力下,黑白無常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雙腿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無盡的恐懼,開始充斥在黑白無常心中。

雖然黑白無常知道張子陵和奈何兩人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們,就連周圍壓迫他們的氣勢都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的,可就連兩人這種無意識的氣勢壓制,他們都完全沒有辦法承受。

實力差得太遠。

奈何現在依舊笑着,看着張子陵,等待着張子陵的處決。

對於奈何來說,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那個人也沒有給他後續的命令,現在的奈何相當於空有力量的驅殼,也猶如初生的孩子,一切懵懵懂懂,完完全全是一張白紙。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子陵周身開始有恐怖的魔氣繚繞,瀰漫在奈何橋周圍的黑色魔氣化作鎖鏈,直接將奈何給束縛起來,懸吊在空中。

看到奈何被張子陵鎖鏈束縛,黑白無常立即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張子陵,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緊張非常。

難道要見證三界當中第一位聖人的死亡?

雖然黑白無常相信聖人不死,可不知道爲什麼,在遇到張子陵後,他們開始對這句話產生了些許懷疑。

能夠讓奈何橋發生如此鉅變,還能夠讓奈何橋複製出一位聖人,甚至讓那聖人毫不猶豫地下跪……

張子陵給他們的震撼真的太多了,多到讓他們自己的世界觀都開始崩塌,開始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世界,甚至覺得聖人也沒有之前那樣遙不可及。

這個世界連聖人都能下跪了,那殺死聖人又有什麼奇怪的?

被鎖鏈束縛,奈何好奇地看着有大道化形的黑色鎖鏈,眼中卻沒有出現對死亡的害怕,反而是充滿了好奇。

對於死亡,奈何並沒有概念,可是對於大道法則,奈何卻比這三界中任何的神都要了解。

畢竟這幾十萬年以來,他都是以大道法陣的形勢來附着在奈何橋上的。

“你不怕死?”

黑色鎖鏈將奈何懸吊了起來,張子陵看着眼中沒有絲毫畏懼之色的奈何,問道。

奈何笑着搖了搖頭,“魔帝大人若是想殺奈何,奈何自然也沒有什麼反抗的資格。”

“至於死亡,奈何並不明白那是什麼。”

嗤!

一條鎖鏈直接穿透了奈何的心臟,鮮血順着那黑色鎖鏈緩緩流下,滴落在奈何橋上。

“依然不怕?”張子陵撤掉那黑色鎖鏈,奈何胸口出現一個血洞,空蕩蕩一片,很顯然連心臟都被那黑色鎖鏈直接戳爆,鮮血激濺。

“魔帝大人若是認爲奈何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殺了便是。”奈何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甚至都沒有看一眼自己胸口的血洞,看着張子陵淡淡地笑道:“奈何因魔帝大人而生,自然也可以因魔帝大人而死。”

“奈何心甘情願。”

聽到奈何的話,在張子陵身後的黑白無常更是頭皮發麻,完全不知道奈何究竟在想些什麼。

也不明白,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踏入聖人境的。

一般來說,要踏入聖人境,先經歷萬劫磨礪,還需心魔焚身,要感悟天地大道,集天地氣運……條件無比苛刻,一個如白紙一般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踏入聖人境界的。

現在就算是黑白無常都已經看了出來,奈何就是空有聖人境界的驅殼,沒有心,亦沒有靈魂。

若是硬要給奈何歸類的話,就只能是傀偶了。

聖人境界的傀偶。

“因我而生,因我而死。”聽到奈何的話,張子陵眼中閃過一絲紅芒,笑了出來,“那傢伙還真送給了我一個大禮呢。”

“從幾十萬年前就開始佈局……”張子陵輕輕揮手,束縛住奈何的鎖鏈瞬間消散,奈何整個人跌落在橋上,鮮血瞬間染紅他的身軀,整個人浸沒在血泊當中。

此刻,奈何的心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胸口的血洞也漸漸癒合。

奈何周身繚繞起恐怖的邪氣,雙手撐着奈何橋,想要爬起來。

嗤!

四根鎖鏈瞬間從天而落,穿透了奈何的四肢,直接將奈何釘在了橋上。

聽到鎖鏈穿透骨頭的聲音,黑白無常更是心中一緊,頓時感覺自己的四肢都隱隱有着疼痛。

張子陵太狠了。

對於此,奈何臉上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只是眼中再次多了一分迷茫,擡頭看向張子陵,“魔帝大人,爲何這樣?”

奈何並不明白張子陵爲什麼不殺他,爲什麼要釘住他的四肢。

明明自己就沒有痛覺,就算是將他四肢連帶腦袋都給削了,一樣能夠長得起來。

只要不是用天道本源或是大帝之力,奈何根本就不可能死亡。

“你應該明白,那傢伙肯定在你身上做了文章。”張子陵平靜地看着奈何,“無論我殺不殺你,都會步入他設下的圈套。”

“奈何明白。”奈何艱難地看着張子陵,平淡地說道,“魔帝大人儘可殺了奈何,已決後患。”

“奈何能夠看得出來,剛纔奈何對魔帝大人傳達的話語,已經讓魔帝大人憤怒到了極致。”

“以魔帝大人的性格,即便將奈何折磨致死也不奇怪。”

“這就是那傢伙只賜予你力量和關於我的記憶,剝除你的五感,隔絕你與外界聯繫的原因麼?”看着被血液浸沒的奈何,張子陵輕聲念着,“沒有感情的驅殼,即便折磨你,子悠的魂魄依舊在那個傢伙手上,也看不清那傢伙究竟布了什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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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你對本帝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張子陵撤去了所有鎖鏈,和對奈何的氣勢壓制。

當張子陵撤去力量之後,奈何體內的邪氣完完全全爆發了出來,身上的傷口迅速癒合,氣息再次飆升到了巔峰。

奈何站了起來,因爲邪氣的映襯,氣質再次變得邪魅無比,笑容詭異。

可是,就是這種詭異的笑容當中,眼神之中猶如一張白紙,不摻雜一絲情感,

對於奈何的這種情況,黑白無常已經完全找不到形容可以形容這種怪人的詞語。

明明散發的氣息無比邪惡,行爲卻如此……

黑白無常形容不出來。

看着奈何周身傷口癒合完全,張子陵直接在奈何身上打了一個印記。

“聽着,今後你存在的唯一目的……”

“便是跟着我……如犬,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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