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睡覺時,特別不老實,有些人哪怕變成鼠了後,睡覺依舊不老實。
前幾天顧誠在鼠籠裡睡覺時,就出現過明明睡在正中間,第二天一醒發現自己到了角落。
不過顧誠萬萬沒想到,他睡着後竟然從枕頭上直接鑽進去了。
身旁的顏薇應該還未曾醒,在被子裡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能清楚聽到她輕微均勻的呼吸聲。
倉鼠的鼻子很靈,顧誠甚至能嗅到從身旁少女身上散發的清香。
而且如今,顧誠正緊緊靠在顏薇的胳膊旁,透過睡衣還能感受到顏薇肌膚的光滑。
顧誠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一爪子蓋在了眼睛上。
“我這已經變成獸了,難道還讓我禽.獸不如麼!”
本質上,顧誠是個很傳統的人,就屬於那種有着XX情結,對女性還很尊重的人,奈何,變成鼠後,顏薇對它是一點防備不曾有過。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雖然有些不恰當,但正好能表達顧誠糾結的心情。
於是,他輕輕的起身,儘量不打擾到一旁的顏薇休息,從被子下一點點鑽了出去。
一出來,顧誠就發現顏薇已經醒了,正睜着大眼睛盯着它。
冬季天短夜長,如今天色還早,加上臥室的窗簾也拉着,臥室裡很黑暗,顏薇打開了檯燈,一把把準備偷偷溜出去的顧誠捧起。放在了胸口上,輕輕撫摸着倉鼠光滑的毛髮。
顧誠:……
算了,俺認命了。
顏薇逗弄了一會倉鼠,看了看一旁的時間,起牀穿衣。
五點多,但是顏薇已經該起來了,高中真是每個學子最辛苦的一段時期,雖然顏薇這裡的住處離二十三高中只隔了兩條街道。但是由於正課之前還有着早自習,每天都得差不多這個時間起來。
顧誠相比前幾天可是自由了許多,顏薇洗漱,做早飯,它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一旁。
整個屋子裡唯一能讓顧誠不爽的大白,也在當顧誠剛從臥室出來,它看到來了精神準備施展一番捕鼠技巧時,被顏薇訓斥了一頓,做了一番思想教育.
此時正沒精打采的趴在貓爬架上,腦袋枕在左前爪上,眯着貓眼睛,一幅本喵現在心情十分不爽的造型。沒工夫來理顧誠。
顏薇相信小倉鼠有自我保護的意識,所以,當顧誠表達出要吃她剛剛炒的蛋炒飯時,找了個小碟,放到了餐桌上,和自家的小倉鼠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飯,簡單的收拾一下,披肩長髮被束在一起梳了個馬尾,看起來幹練,青春氣息十足。
沒有特意帶上顧誠的鼠籠,鼠籠只是爲了關住倉鼠,自家小倉鼠這麼聽話,當然並不需要。
顏薇特意穿了一件帶着豎兜的粉色羽絨服,把剛剛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自己套上昨天給它織的衣服的顧誠放進了兜裡,背上書包,出門!
與其說這兜還挺大,不如說顧誠實在是太小了,他把身子全部落盡衣兜裡,只留下個小腦袋盯着外面。
得,電氣鼠變成口袋妖怪了。
下樓,出小區。
顏薇所在的小區全名叫做錦繡家園,顏薇住在靠一側的樓棟,距離小區大門倒並不遠。
與上次顧誠自己出來相比,這又是一種不同的感覺。
高度不同,看什麼都不一樣。
上次,顧誠自己走在路上,它就那麼大點,想看個樹頂都得擡個九十度頭,如今雖然只是位於顏薇腰部往上一些的位置,但比上次已經強了好多。
一大清早,剛剛六點多,又是冬季,外面天色還暗着,小區裡也沒什麼人來往。
到了小區門口,顧誠便看到位套着軍大衣的頭髮微白的老人在小區公告欄貼着什麼。
那老人使勁拍了拍公告欄,算是完工了,正好擡頭看到向大門這裡走來的顏薇,一樂呵:“小薇上學去啊?”
“嗯哪。”顏薇點了點頭。“秦爺爺你這是在貼什麼?”
這秦爺爺指了指剛剛貼上的告示:“最近小區裡招賊了,專門去各家各戶偷些手機等值錢的玩意,這不貼個公告,讓鄰居們都注意一下,出門門窗關好。”
“昂。”顏薇應了一聲。“那您忙,我去上學去了。”
“好好學習啊!”秦爺爺揮了揮手,回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內。
“剛剛這個,是小區的保安爺爺。姓秦。”把手套摘掉,顏薇把手伸進衣兜揉着顧誠,開口說道。
這就能看出顏薇的細心了,雖然濱城的氣溫在北方城市中算是暖和的,但是手套在外面接觸了冷空氣一陣,冰涼冰涼的,顏薇可怕凍着自家小倉鼠。
學生黨還真是苦逼啊……對於冬季來說,這個時間段實在太早了,連街上兩邊的店面都顯有開門的。
轉過兩條街,又經過一個樓區間的衚衕,看着石頭上雕刻的濱城市第二十三高中的字樣,顧誠覺得十分的熟悉,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畢竟,他曾經也是這裡的學子。
二十三高中分爲走讀生與住宿生兩種,不過走讀生較少,這個點,剛好是走讀的大部分來到學校的時間,彼此都特別熟悉,好幾個和顏薇打了聲招呼,顏薇也微笑迴應,迴應過後,又低下頭小聲給自家倉鼠介紹是誰是誰。
對此,顧誠表示……我大部分都認識。
顏薇的班級是十八班,位於A棟教學樓的第四層,當然,以前顧誠也是這個班級。
想到這個班級,顧誠就想起那該死的設定,二十三高一個年級組一共二十四個班級,像二十四班就是在五樓,而十八班則是四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十八班的宿舍更是在五樓!
顧誠那時候父母工作不穩定,經常各地奔波,他也是住宿生,於是天天下五樓上四樓,下四樓上五樓,充分的鍛鍊了身體。
相比於住宿生,走讀生還算幸運一點,住宿生冬季時的起牀時間是五點二十,之後要晨跑,然後上早自習到六點半吃早飯。
想到這個,還在顏薇口袋中的顧誠便想起那時候,有時前一天晚上忘打熱水,第二天早上拿涼水一洗頭,出去跑個晨跑回教室都頭髮凍硬了的逗比事件。
青春一去不復返。
不過,好久不見這羣同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