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兇器的白曉笙,和赤手空拳的白曉笙,所發揮出的戰鬥力是兩個區別。
赤手空拳的她,在如此近的距離,即使是制服空手的青年混混都要花上不少功夫,更別提對方本身還帶了武器的。
普通人之間打架都是胡亂的拳打腳踢,這就是各憑其力氣和狠勁的強弱來決出勝負,即使是沒經過實戰的搏擊初學者,也不一定能對付的了這麼一通亂拳。但真正精通搏擊術的拳手或者格鬥家類的,卻是可以一擊打中要害擊昏甚至致命的。
這並不是虛假的故事或者都市傳說,這是很真實的例子,即使不瞭解這個格鬥擊技這個類型的門外漢,大多也聽說過諸如李小龍、泰森這些人。
他們的拳力、腳力,配合上技巧擊暈甚至擊殺一個成年壯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同時對付十幾個成年壯漢都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再強再精通擊技的武術家,事實上也抵不過一把手槍就是了。
而白曉笙算不上什麼武學大家,至多算是一些會點殺人技巧的老兵,畢竟她曾經作爲僱傭兵,真正精通的技巧還是那些熱武器。
而且在此時的先天體力限制下,赤手空拳的她是多付不了幾個成年男子的,更是對付不了帶着兇器的混混打手。
上次對付刀疤哥那些人她是出奇不意佔了上風,但是一把尖銳順手的刀具,也是讓她成功化險爲夷的最大關鍵。
之前被這些不良少年圍堵的時候她沒帶刀具,所以只能想着儘量逃跑,但帶着武器刀具的她,卻是敢一個人再折回過來。
這兩次事情每次都是發生在夜晚,因爲險惡醜陋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在晚上時最容易得手。
但她就可以藉着對方視線不明的條件,來發起偷襲,這就是天時。
同時每次又是發生在狹窄的空間內,因爲險惡醜陋的事情,自古以都是在狹小的地方內容易得手。
但同時因爲人多的優勢,一下子就被狹窄環境所限制,這也成了白曉笙可以逐個擊破的理由,這就是地利。
最重要的就是雙方的情報來源不對等,白曉笙是個來自未來的人,而且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僱傭兵,這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或者相信的。
再加上她嫵媚妖嬈的外表,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所以對方見到白曉笙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猝不及防的,這就是人和。
白曉笙的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導致她每一次的出手,都能得到預料之中的結果。
看似黃毛少女非常厲害,其實不然。
她如果正面搏鬥,最多就和刀疤哥打個平手,是根本無法同時對付這麼多人的。但陪合着種種先天有利的條件,再加上白曉笙事先的算計,才勉強達到這一步。她只要稍有差錯,就會滿盤皆輸,成爲對方砧板的魚肉。
像這樣的招數對付一次,而第二次遇到同樣有準備的人,這樣的偷襲招數就不管用了。
不過很顯然這些細節中的曲曲折折,蘇素素和青年混混是不知道的。
月色如鉤,小小的巷道里一場暴行剛被阻止。
“…”
青年混混此時還目瞪口呆的沒有反應過來,微張着嘴有些驚懼的看着脖頸上的雙刃軍刀,
這把軍刀很是熟悉,和他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看着對方一動不動的樣子,白曉笙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奇異的暴虐,又重複了一遍話語,她生平最痛恨不講信用的人了,“刀疤答應過的,不會再來找蘇蓉和她的女兒麻煩…”
“但是現在派你來做的事情,你們是想魚死網破對麼?”
她妖媚的面容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有種說不出的猙獰,如同黑夜傳說裡那衝出來的死亡騎士。
白曉笙無法想象,若是這個年紀的蘇素素,之後遭受到如此可怕的暴行後會變成什麼樣。
她和蘇素素來往也有不少年月了,知道對方的性格特別像她母親,外表柔弱,但骨子裡卻是特別的倔強不屈。遭遇這種事情後,極有可能會做輕生這種傻事。
所幸她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出現了。
金黃色的髮絲在夜風中微微飛揚,站在昏暗模糊的月光裡,一位提着刀具的少女卓然而立。
這樣的光線下勉強才能看清對方的樣貌,是一位非常漂亮高挑的女孩子,臉上還帶着這個年紀獨有的絲絲稚氣。
如同一位隱匿在黑暗中的殺手刺客,隨時一躍而出對邪惡給予殘忍的制裁。
夜風輕輕吹拂。
白曉笙的風姿在被嚇傻的蘇素素眼中,此時就宛若神明天仙。在最危機時刻,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出現在她的眼前。
就是這麼一個平日裡的死對頭,一個小學開始就針鋒相對的同學,在這樣最無助的時間裡出現了。
“白曉笙,真的是你嗎?”
蘇素素一時間居然怔住了,看着白曉笙那模糊的側臉,輕輕叫着對方的名字。
喊着對方的名字,她的內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種奇特的安全感,緊繃的身體也緩和了下來。
白曉笙並沒有回答她,只是依然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青年混混,帶着質詢的眼神。
那青年混混在這樣的凜冽的眼神逼視下,有些結巴的開了口:“你認識…刀疤哥?我不是他派來的,認識這個蘇什麼素素也是下午的事情,是何意叫我來的,說是要教訓某個女學生…”
隨後他又說不出話來了,何意叫他來教訓的女學生,就是面前這個狠辣可怕的少女。
對方此時的樣子,和先前所見到的完全不同。
‘看起來,這是一次巧合’
白曉笙聽了之後,握住刀柄的手也微微鬆了鬆,但想起對方準備做的事情,卻是讓她異常的痛恨。
何意這個未來就會犯罪的不良少年,在此時居然把犯罪時間提前了麼?
也許對方會沾染毒品,都有可能和這青年混混有關係,甚至是與這混混的後臺,也就是那個地下錢莊的老闆有所關聯。
操控地下賭博和地下錢莊的,又有着打手和保護傘的組織,很明顯不會放過毒品這條更加暴利的線。
也怪廣南市地理位置的原因,導致魚龍太過混雜。而從金三角涌進到華國的毒品,大多都是運輸到了臨近的雲滇省、廣貴省、廣容省這些省份中,所以這青年混混的老闆也做這行黑色生意並不奇怪。
若是條件允許的話,她真想將對方送進監獄。
可惜現在光憑自己一個人或者蘇素素,想把何意和這個青年混混送去判刑真是太過艱難。這個年代對付這些人,光憑人證是沒有用的,而且何意的家庭背景和這個青年混混的後臺,也不是現在的白曉笙能輕易撼動的。
除非直接拔出掉對方的後臺,但很明顯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來說,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即使這個少女擁有着未來的記憶,也沒有任何辦法,她知道對方的後臺不是好人,卻無法拿出足以讓對方無法辯駁的確切證據。
但是兩次遭遇這樣的事情,也讓白曉笙心中有些痛恨不已。
她微微思索了片刻,覺得不能就這樣一昧的躲避下去了,起碼此時要清楚的瞭解到對方的來歷背景,纔能有下一步的應對之策。
“你很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吧?”白曉笙冷聲的說着話,在對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又是突然說着,“或許過幾天會有這麼一個可笑的故事傳出來,某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在晚上對初中女生意圖不軌,但是在對方的劇烈反抗中被亂刀捅死,而且這把刀具還是他自己身上帶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她說的話輕輕巧巧,說的故事聽得青年混混汗毛乍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少女毫不留情的斷了他兩根手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成爲成爲這個‘可笑故事中的歹徒’。
白曉笙拿着鋒利的軍刀,輕輕的在對方脖頸下比劃着,動作輕柔的如同一道清風,“想活命麼?”
“想。”
被刀架在脖子上,青年混混只能小幅度的點點頭。
“我要關於你老闆的一切信息,把你知道的全數告訴我。”
白曉笙沉吟了片刻,在對方的額頭滲出冷汗之後,才用非常緩慢的語氣說着話。
“若是騙我的話,你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結局吧?”
少女嘶啞磁性的話語,此時聽在青年混混耳中如同惡魔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