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路的語而咖啡,下午兩點半。
“方導,現在時間是不是早了點?”助理小張,看了眼緊張的方蟄問道。
方蟄深吸一口氣,“對待投資人一定要慎重,知道不?”哪怕認識齊媚很久了,一想到她可能一次性投資,他還是很激動的。
畢竟,能不能取得成功,可就看眼下了。
說起投資的事情,也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事情,今天到了蓋棺定論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不緊張。
好吧,沒那麼誇張,但是不管怎麼說,方蟄還是很緊張的。
而且,另一個投資人是誰?
喝了口苦澀的美式咖啡,搭配了一塊芝士蛋糕,沖淡了苦澀的味道,方蟄食不知味。
一邊的小張……在包廂的座位上,又再次檢查了一下包裡面的資料……方導的態度,讓他也緊張了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他陪着方蟄一起參加的第一次投資人碰頭會,正兒八經那種。
方蟄之前的助理……呵呵呵呵。
也就是小張,很窮很窮,一時間找不到好的工作,其實,想到自己可憐的一千塊錢工資,每天還那麼多事情,那麼大的壓力,小張……其實方導還是不錯的。
齊媚不知道方蟄早到了,不過她跟韓琰還是準時準點的到了勝利路的語而咖啡,周圍是梧桐葉綠蔭蔭一片,片片明亮的光斑,從那些還透着嫩綠的葉片中間,落在地上,人來人往中,很有一番意境。
這裡的語而咖啡,環境清幽。
歐式古典建築風格,顯得陳舊的紅磚黑瓦,黑色的鐵質柵欄,纏繞着無數的芬芳色彩,繽紛燦爛,無盡綠意繚繞。
裡面是悠揚的樂聲在飄蕩。
一個個座位,又開闊又隱蔽,撲鼻濃郁的咖啡香,一陣陣傳來,讓人知覺得心情舒暢。
不僅是開闊的座位,還有半掩半開的包廂,被綠意纏繞之中,足夠的隱蔽,也不會幽暗憋屈。
果然是個好地方。
雖然位置僻靜,但是來的人居然還不少。
當然了,這裡出去兩個街口,就是華明路,就是電視臺,就是魔都的正中心地段,來往消費的人羣確實是不少。
更重要的是,這樣一個看着就檔次極高的咖啡館,還真不下於齊媚在華明路的神農堂的佈置。
所以,“方導,這個地方很不錯啊。”走進了包間裡,齊媚忍不住笑道,她可是一隻記得,方蟄有多麼的摳巴巴的。
不是本人摳,而是爲了電影攝製,整個人都處於,嚴重缺錢的狀態中。
見到齊媚終於來,方蟄和小張,不由站了起來。
聽到齊媚的話,方蟄笑道,“小媚,你還笑話叔叔,”說着,嘆了口氣,“這不是,跟投資人見面,總要表示鄭重麼。”他沒說的是,還有另外一個投資人也要過來,總要展示一點誠意吧。
比起投資影片來說,喝個好點的咖啡,實在不過是小事情而已。
何況,還有大投資人,有自己的癖好,要去的地方……反正方蟄是沒錢去的,於是他也就找不到那些大投資人了。
“方叔叔好。”
正在這時候,方蟄聽到了另一個年輕俊朗的聲音。
“小韓,你也來了?”方蟄笑着道,打量了眼韓琰,不由一嘆,“你這孩子,怎麼瘦了這麼多?”不僅瘦了還黑了,不過氣質也更陽剛了,那種清俊中的陽剛堅毅,配合的恰恰好,不演電影真是可惜了,等等等等,還是先跟投資人說完話,再考慮韓琰吧。
哪怕他現在已經有了幾個還不錯的人選,但是要韓琰能夠答應演出《電雷風我和你》那該多好,要是齊媚能夠演女主角可就更好了。
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方蟄就更加能夠體會到,文鬱的那種,想當金牌經紀人,看着身邊的優質資源,卻沒法子的鬱悶心情了。
聞言,韓琰一笑。
方蟄隨後笑道,“都進來,都進來。”說着,視線不由看了看齊媚和韓琰的身後,卻見着身後空無一人,這讓他不由疑惑了起來,人呢?
看着方蟄的眼神,齊媚笑道,“方叔叔,人已經來了,到位置上坐吧。”
“來了?哪裡?”方蟄臉上露出迷茫來。
看着這樣的方蟄,再看了眼進來的兩人,小張在一邊,簡直是想要捂臉了……內心有種深深的被暴擊的感覺。
受傷是什麼滋味,就是眼下的滋味。
方蟄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小媚,你說的另一個投資人,是小韓?”
“是啊。”坐到位置上,齊媚看起了菜單來,點了拿鐵,還是有巧克力蛋糕,然後將菜單遞給了韓琰。
方蟄一時間,坐在了位置上,一臉的茫然不解,似乎不能理解齊媚的話,不能理解他的另外一個投資人居然是韓琰。
清俊的少年,柔美明媚的少女,悠揚的樂聲中,帶着淡淡橘色的燈光下,顯得溫馨如畫。
這麼一副場面,如果是在他的攝像機下面,那麼無疑可以拍攝成一副經典的畫面,溫馨,活潑,年輕,活力一切美好的特質,都能被賦予其中。
如果不算這裡面,還有一個失魂落魄的他自己的話。
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方蟄以爲遇到了齊媚一個金大腿就已經差不多了,哪裡有那麼多年輕的孩子,動不動能夠操作過年上百萬的資金!
但是眼前,又是一個同樣年齡的孩子,所以,他這些年,爲着一點投資,而不停地賠笑臉,難道真的是年紀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對於方蟄的心態,如果齊媚知道的話,得告訴他了,自己其實也沒做啥,但是有個好父親啊,當然了,哪怕是沒有曲江明的出現,齊媚也有信心過個幾年,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至於說韓琰,齊媚攤手,這本來就不是可以以常理推斷的年輕人。
而且,說起來,韓琰的早熟,某種程度上,想想古時候,項羽二十五六歲就能夠角逐天下了,其實,不過是因爲現在的人口太多,壽命太長,呵護太重,以至於很多孩子,哪怕長到二十幾歲,仍舊如何孩子一般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