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交接完成,全新的人手接班,帶着新的動物羣,情緒高漲的離開了。
他們放開了手腳,打算做出一番大事,不少人立刻找到他們的將軍,提議改革吧。
將軍們不約而同的表示過幾天再說,現在先熟悉一下新事物,順手了再考慮其他。
衆人一想,確實是這麼個理,便接手起來。
很快,他們就嚐到了交換的甜頭,那些養羊的,一直嫌自己面對野獸時,沒有幫助,這會兒去管理野豬羣,發現野豬們經常腦袋一熱,就對野獸發起衝鋒。
他們鬆了一口氣,隨即心情大好,終於不再是孤軍奮戰了,雖然是豬隊友。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豬隊友是多麼的礙事,野豬們腦袋一熱,可不管野獸的勢力是大還是小,見血就要玩命。
他們不得不跟着玩命,人倒是沒什麼受傷,早在無數次對戰中練就了拼殺的本事,還有餘力保護野豬。
可饒是如此,野豬每次發起衝鋒,都要損失幾頭,雖然生產的數量是損失的無數倍,但也架不住這樣搞啊,太浪費了。
而且野豬似乎不怎麼聽他們的指揮,想要它們乖乖的按自己的心意前行,非常的困難。
他們不熟悉,經常有力氣使不出來,打理生疏的問題瞬間暴露出來。
他們不得不去研究野豬的習性,找了無數本記載野豬的資料,沒日沒夜的研究着。
那邊,養野豬的去養羊了,他們也嚐到了甜頭,終於不用再和野豬殺進殺出了,被野豬帶着衝進野獸羣。怎麼看怎麼像被野豬指揮。
這羣羊多好啊,一看到野獸羣出現,立刻逃跑,想損失都難。還怕數量翻不了幾倍?
但很快他們就鬱悶了。這羣羊見到一大羣野獸就跑,無可厚非。規避危險嘛。
可它們居然膽小到見到一隻野獸就跑!你這不開玩笑嗎,一隻你跑什麼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那傢伙淹死了。
對於這羣膽小如鼠的羊,豬一等人爲之氣結。要是野豬就好了,一隻野獸根本不會有任何害怕。
他們不得不跟着羊羣們望風而逃,憋屈得緊,好容易看到了一大羣野獸,羊羣是逃了,還逃不快,更沒有防禦能力。要是被野獸殺進來,真真是虎入羊羣。
他們又只好獨自去和野獸交戰,事後還得找回羊羣。
羊倒是沒什麼事,他們佔着人多。也不會出現什麼事,但次次交戰下來,筋疲力盡,還要照顧羊……天吶!
對於這類事兒,他們的心中只有兩個字兒,麻煩。
其他的集體也紛紛感受到了不同羣體的好壞,而不熟悉的他們,在接下來的幾日裡,更是忙頭忙尾,疲態盡顯。
什麼雄心壯志,全新改革,早就被這些瑣事消磨得一乾二淨,又過幾天,他們啥都不提了,新的羣體接手起來實在是千難萬難。
猶如酒店裡的菜,看上去很好吃,吃起來就是不好吃。
現在他們就是吃到了很不好吃的菜,還不得不繼續吃下去。
各方消息迅速送到了王揚這裡,王揚遊走於各個集體之間,也大致的瞭解了一下實際情況。
對此,驅趕者和小紅無比的樂觀:“這下子他們應該知道沒那麼簡單了吧?”
“這招確實妙啊,他們之間缺少交流,現在直接讓他們接手對方的事務,不用寫字解釋,而是用實際情況來說明,比交流還要深刻,想來他們回去後,就不會有什麼異議了。”
兩人眼角流露出喜色,他們算是看明白王揚的用意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王揚淡淡的吟了一句,然後又對兩人寫下一行字:“只是讓他們不再小覷其他人是不夠的,今日服了,未來又來這麼一出,怎麼辦?再讓他們交換?”
“那還有什麼好辦法嗎?”兩人目光炯炯的盯着王揚。
……
終於到了第二十日,衆人總算是適應了新的管理方式,能夠把新羣體穩定下來。
這二十日來,着實讓他們愁出了幾條皺紋,每日都不得鬆懈,十分的不順手。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時間已過去大半,感覺到時間不多的他們,實在是不想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離開,又動起了大展拳腳的心思。
比如馬羣之人,就在這一日的夜晚,找到了馬一。
“以前您的計劃是怎樣的,我們現在就怎麼做,趕快商議出一個改變的辦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萬一他們成功了,我們就得被壓一頭。”
“是啊,時間不多了,就剩十天,有什麼可以改變的就快改變吧。”
衆人很焦急,也不甘心就這麼讓時間過去,如果是兩個月多好,三個月多好,那他們就有大把的時間做些其他的事。
馬一看着自己的部下,不免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勸道:“還是不要做了,時間不夠,別把事情搞砸就行了,王揚不會怪我們的,再怎麼說我們也不熟悉是不是?”
然而曾經對他馬一言聽計從的好部下們,這一刻卻全部選擇了駁斥。
“這是什麼話?既然要做,當然要有大改變,絕不能就這麼回去。”
“沒錯,回去就得和他們平起平坐。”
“再說,萬一他們成功了,我們卻做出點樣子,那連平起平坐都不可能了,勢必被他們壓一頭,這怎麼行?”
馬一頓時感覺到被人孤立的感覺,第一次發現,這羣部下,甚至普通人都不聽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話挑明瞭吧。”馬一的臉色突然間嚴肅起來。
衆人不明所以,就見他寫道:“我已經得到了其他幾個羣體的消息,他們發動了所謂的改變……”
“嗚嗚!”衆人頓時激動得大叫起來,不是喜悅的激動,而是焦急的激動,直接把馬一打斷,催促道:“他們都動了,我們也快點動吧,再不動就沒機會了。”
“吵什麼吵!”砰的一聲,馬一重重的一拍桌子,衆人見他發怒,只好先消停,且看他還要說什麼。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幾個羣體貿然變革,結果大亂,走散的走散,死亡的死亡,損失慘重,一共損失了幾百只!”
他加重了語氣,“幾百只”三個字寫得特別大。
衆人頓時露出驚容,幾百只的損失,把所有的動物算進去,估計也能達到十分之一了,這損失實在是大,每個人都能想像,這損失該是捅了怎樣的簍子。
“哼,他們就會胡來,現在完了吧?”
“說大話就會,全部都是騙人的,沒點本事。”
“笨蛋!一羣笨蛋!”
衆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趁機還奚落那些人一把。
但馬一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衆人再也提不起任何心思:“我們的馬匹也被他們整丟了幾十只……”
譁!一下子,衆人震怒了!
“什麼!那羣混蛋把我們的馬弄死了這麼多?”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把我們的馬匹弄死的!”
“打死他們!太可惡,太混蛋了!”
憤怒衝上衆人的心頭,恨不得生雙翅膀飛過去,把他們教訓一頓。
那些馬匹可是他們一天又一天的照料下繁殖起來的,花了多少的心血纔有如今的規模。
現在說大亂就大亂,說損失就損失,一損失還是幾十頭。
“還能是什麼原因?就是因爲他們亂改!”馬一也是一臉的氣憤。
只可惜他這氣憤的情緒根本不夠激烈,衆人已經把那羣人看成了敵人,那些馬匹養了這麼久,和他們的個人財產差不多,怎麼能這樣被別人糟蹋?
“混蛋!笨蛋!改什麼改!老實點不好嗎?守住不就行了嗎?”
衆人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這時候,馬一又補充了一句:“他們不知悔改,打算將他們的改革繼續下去……”
“啊?”衆人的臉色變得煞白,再無半分血色,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馬匹們在驚慌的情況中,不斷的走散,然後被野獸撕裂成幾塊,痛苦的死去。
“完……完了……”衆人的手不停的顫抖,寫字都在哆嗦。
看着衆人蒼白的臉色,馬一不禁說上一句:“你想想,他們因爲不熟悉,就想着大變動,大改革,結果出了這樣的事。”
“我們也不熟悉,如果我們改了,會不會也出這樣的事呢?如果我們把這羣動物也改得和其他人一樣,是不是別人也很心痛呢?”
“而且,你們看,他們現在全部亂了,我們不用改得多好,只要把這羣動物安穩的管理下去,就已經超過其他人了。”
這些話很顯然,是在打消衆人改變的念頭。但馬一顯然高估了自己話語的含義。
衆人在聽到前面的話時,就已經沒有了改變的念頭,他們的一顆心,早就飛回到自己的羣體裡,關心自己那羣動物的生死。
一個人忍不住了,他紅着眼睛,對馬一表示:“我們要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再亂來了!”
有人提出來,衆人立刻附和:“沒錯,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阻止他們,這樣,我們趕緊讓人日夜兼程的跑去通知他們,要他們不要亂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