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這裡是真正的大明。
嬍兒是公主,真正的公主,在遼東享有着最頂尖的聲望,那怕只有十幾個人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小瑩到,在許多人心中,這位也是公主,遼東漢王的妹妹,那必須是公主。
可劉瑩呢,面對着無數珍寶,竟然什麼也沒有拿。
她雖然小,但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從有次驗血發現血型不同,幼兒園內有孩子說她是撿來的。
因爲她是地震孤兒,有慈善組織安排了心理醫生。
劉文夫婦二人寵她,可越是寵着她,劉瑩就越是懂分寸,小小年齡就自己收拾房間,自己洗襪子,作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什麼。
正因爲這樣,嬍兒才說劉瑩可以被帶到大明來。
到大明,劉瑩立即就多了一個朋友,年齡一樣。
泥丫兒,嶽武的女兒,大名嶽嵐姍。兩個小丫頭正交換禮物呢,突然有搖鈴的聲音傳來,泥丫一下就急了:“壞了,要上課了,去晚了先生會打手板的。
看泥丫跑,還穿着現代衣服的劉瑩愣了一下,也緊緊的跑着跟了上去。
這時,趙雪怡問於文秀:“秀姐,你爲什麼不把父母接過來。”
“想過,上次去歐洲他們沒去,最近在歐洲旅行呢,等他們回來就接過來。但過來的話……”於文秀竟然笑了。
趙雪怡問笑什麼,於文秀小聲說道:“我公公和我爸,同個工廠,同一個車間,同一個工種。我公公在這裡造蒸汽機,我爸過來估計兩人有樂子看。”
趙雪怡還算正常,可另兩位就不那麼正常了。
劉澈的三嬸在發呆,這突然之下的變化衝擊力太強大了。
而另一位呢,蕭樂,盯着那一盤盤寶石,一直在懷疑這是人造的玻璃球,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正的寶石。
此時的劉澈,確實是一人在山中靜思,當然也是考慮到嶽武和胡天任兩人。
他不是在躲誰,也不是想回避什麼。而是在思考着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嶽武來了,把一捆柴扔在地上,然後把幾瓶酒放在距離火堆大約半米左右的距離上。
“我看過歷書了,這皇帝也活不長。”
“我估計,他死的更快。”劉澈盯着火堆應了一句。
“爲什麼?”
“因爲,他沒有北邊的麻煩,沒有連綿不斷的天災奏本,他的心思可以更加的放在玩樂上,作一個優秀的木匠。”劉澈輕聲回答着。
在真實的歷史上,朱由校就是因爲玩樂落水,病重。然後有人獻上所謂的仙藥,然後死掉了。
劉澈這話嶽武信。
從宮裡打探出來的消息是,朱由校的身體虛的厲害。
而且他不僅不好好補,也不會去鍛鍊身體,有時候爲作木器活,高興就幾天幾夜不睡,硬熬着。
“聽說,宮裡的妃子們想懷龍種都想瘋了,有暗地裡從宮外送些虎狼之藥。這事,要提醒一下嗎?”嶽武還是認爲,眼下這個平衡很好,所以不想打破這個平衡。
劉澈卻搖搖頭:“提醒,有用嗎?”
說完,劉澈又補充了一句:“紫禁城,那是一個有着無數冤魂的地方,有大臣的,有妃子的,有宮女的,也有那些剛剛出生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當然,也有皇帝的。”
嶽武點了點頭,皇宮之中的殘酷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胡天任這時也到了,手上提着一些鹿肉,這是他剛剛獵到,然後洗乾淨的。
多餘的部分不需要特別處理,這天氣在野外有的是需要食物的動物。
塗上油,架在火旁,胡天任盯着火堆。
“胡兄有心事?”
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胡天任與平時不太一樣,胡天任也迴避了和人接觸,留在了劉澈這片林子裡。
“沒事,就是沒回過神來。”胡天任把幾根柴扔進了火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都是自找的。”
劉澈和嶽武都沒有接話,兩人都是一個動作,翻動着那幾根串着鹿肉的鐵架。
胡天任那沒頭沒尾的話,換個人肯定聽不懂,但劉澈與嶽武確實是聽懂了,而且也感受到了胡天任的內心。
沉默了好久,胡天任用刀切肉的時候纔再次開口:“那書上寫那幾句,我是記下了。幾十年後,後金勢大那留髮不留頭,有骨氣的在這幾十年也死的差不多了,這下真的給人跪了。”
胡天任說完,把一串烤好的肉遞給了劉澈:“話說這不跪,我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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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的是膝蓋,折斷的卻是傲骨。”
“五跪五不跪這規矩好,酒熱了。”嶽武把酒分給了劉澈和胡天任。
“幹!”胡天任一口就把那一瓶喝掉了大半:“打鐵還須自身硬!”
“幹了!”劉澈更直接,一口把那一瓶就給喝光了,要是以前劉澈可沒有這麼猛的喝法。
但此時,胡天任一句話點醒了劉澈。
說清朝害了華夏文明,那還是大明讓清有機可趁,入主了中原。
作人不能只罵別人,要先從自身找問題纔對。
再說往後,八國聯軍、倭人等等,爲什麼?就因爲華夏國力弱,人心不齊,而且有骨氣的掌握不了朝政呀。
換一個角落,自身強了,國力強,人心強,骨子裡強之後,八國聯軍他敢來嗎?
就象是這個時代的葡萄牙,你來了,一個小小的縣令,一個衛所就把你打跪了,那麼怎麼可能會有八國聯軍?
嶽武呢,只是喝了一口酒,慢吞吞的來了一句:“這個豬有二三百斤重,結果就是讓人殺了吃肉。這個狼只有幾十斤肉,你想吃它的肉,估計不容易。”
胡天任爽朗的大笑着,象他們讀書不多,能悟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喝起……”劉澈高舉着酒瓶子。
終於……到了放假的日子,臘月二十二,冬至!
這一天,就是遼東年假開始的日子,除了必須當值的之外,工坊全面放假,軍隊內有三分之一放假,可以回家。
一隻騎隊奔馳在大路上,然後接二連三的,在一個個路口有人匯入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