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擴張
鄭三想得一點都沒有錯,這種造船速度並不是新城的極限,在蕭遠領導下的新城,在製造業當中最大的特點就是標準化生產,哪裡多大的尺寸都已經測好,直接照樣生產就行了。
如果需要的話,船隻可以進行模塊化生產,當然,這種所謂的模塊化是萬萬不敢在現代拿出來的現眼的,丟不起那個人。
造船廠只需要造船體,甚至是隻造船殼子和隔水艙,船體上部的東西,都可以另外加工,比如桅杆,比如帆,比如船舵,等等。
都是木製的,質量更輕一些,等船體造好以後,直接向上一安裝就算是完事了,至於火炮什麼的,那些都是兵工廠的事情,如果把馬力開到最大,十二個時辰不停的輪班工作,新城可以在生產速度上再提升一倍。
不是蕭遠不想將海軍快速的擴張,組成海軍了除了船和武器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人,有行船經驗的水手還好些,至於那些普通人還需要進一步的訓練,這些都需要時間和精力。
幾乎每隔三個月,就會從新兵營裡補充一部分兵源加入海軍當中,由老帶新進行稀釋,再重新進行訓練,戰鬥力起伏得厲害。
新城現在招兵已經不成問題,因爲當兵的兵餉比普通的工人要高出一截來,待遇又好,只是海上乏味了一點,這些對於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陸軍也要不斷的擴張着,民兵輪番進入步隊補充兵力,有一些優秀的直接就留了下來,再加上新兵總有一些要補充到部隊當中去,使得新城的陸軍如今已經擴張到了一萬人,與海軍持平,兩萬兵力,這點兵力在滿清和大明的眼中就跟玩似的,可是偏偏新城擁有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武器,又處於守勢,根本就動不了人家。
歷時長達五個月,終於解決了新城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封鎖危機,使得發展一度陷入停頓的新城出現了再一次的井噴,最主要的還是人口的增長,原來的十五萬人,如今已經突破到了二十萬,幸好新城的管理和教育系統都能跟得上,糧食儲備也能跟上一陣子。
蕭遠終於可以鬆上一口氣,領着玉伶四處轉悠着,然後就是那啥啥點破事,偶爾還能回現代腐敗一回。
可是對於歐陽詞來說,卻一點也不輕鬆,這個傳統的讀書人老頭腦子僵得很,上一次越權打報告,把手伸到了軍方,結果被蕭遠訓斥了一頓,從長老會的長老,一路降到了民調局下屬的檔案科去當科長管檔案去了。
長老會屬下的檔案科與管理會下方公安局所屬的戶藉科還有着根本的區別,公安局的戶藉科管的是新城的有的人事檔案,所有個人的資料,而民調局的檔案科管的就是民間消息收集整理,什麼需要上報,上報的要留一份進行存檔,不需要上報的小事要轉到它能管理的部門去。
檔案科的工作很單調,也很簡單,簡單得讓歐陽詞覺得自己一身的本事沒有用武之地,明朝的讀書人眼光手低是一個通病,歐陽詞這個舊式讀書人也不例外。
蕭遠設立的這個長老會,有點像大明的諫官這一類型,區別就是人家的諫官是聞風而奏,就是甭管咱有沒有證據,只有聽到一點風聲,就可以一道摺子上到皇帝那去,只不過隨着明朝的權位旁落,諫官也是有名無實,無論你彈頦誰,皇帝不出面,爭鬥中的閹黨與東林兩派都不會當一回事。
但是新城的長老會下屬兩大部門,民調局與參事局雖然有這個職能,但是卻不是聞風而奏,成天扯沒邊的事,你上交的報告當中可以沒有證據,但是必須是確有其事,否則的話就是誹謗,會惹大麻煩的。
而歐陽詞此時處理的就是一件很讓人費解的報告,管理會的一位監管長利用職權,數次要求公安局釋放他的侄子。
最讓歐陽詞覺得怪異的是,報告中提出公安局竟然也照辦了,這讓歐陽詞覺得有些不太妙。
所有的次於大人府的部門,都是有十八位主管的,管理會也不例外,僅僅是一人,相對於另外十七人,根本就不可能對下屬部門造成什麼影響,除非半數以上的監管長支持。
可是公安局卻照辦,這讓歐陽詞有些警覺,莫非這位叫楊基的監管長控制了整個管理會?管理會是什麼部門?主管的可是新城半數以上的管理部門,甚至基層官吏大部分都在其管理之下啊,若是被一人控制,那豈不成了權臣!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倒也就罷了,可是參事局的報告遞不上去,還壓在檔安科這可就不對勁了,看日期,這份報告可是十天前的報告了,按理來說,涉及了高層管理部門主管的報告,此時已經應該放在蕭大人的案頭,甚至已經由司法會的證調局接手調查了。
歐陽詞雖然是一個傳統文人,思維僵化,但是正是這一根筋似的較真,讓他無論做什麼都很認真,哪怕這些活計他並不勝任。
歐陽詞此時只是一個檔案科的科長,他的職責範圍是管理檔案,而不是向上面遞交參事局可以遞交的報告,但是一根筋的歐陽詞仍然這份報告收好,放進了厚紙袋子裡,帶在了身上。
此時,四十餘歲,挺着微微發福的肚子一臉焦急的轉着圈子,在他旁邊,一個同樣歲數的男人同樣是一臉的苦色,若是認識的人看到,必然能認得出來,他就是長老會十八長老之一的馮坤。
楊基與馮坤都是早期流民中的一員,最早跟隨蕭遠,創立了新城,自然威望較高,再加上有一定的能力,所以才能入主管理體系的高層。
但是說到底,他們終究只能算是暴發戶中的一員,或許一開始還能刻守新城的規則,但是時間一長,總是難免會生一種優越感來,自己可是官吶,還是新城的高級官員,如果說蕭大人是一品的話,自己怎麼也能算是二品大員了吧,這心態一不穩,自然容易出問題。
“馮老弟,你是怎麼搞的,參事局的報告怎麼可能搞沒呢?”楊基低聲埋怨着。
“我有什麼辦法,當時又不是我一個人,我總不能當着其它長老的面銷燬那份報告吧,只能裝成是小事發了回去,準備回頭去取,可是誰想到檔案科那個老東西竟然把報告帶走了!”馮坤搖着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