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充看着自己的侍衛忽然倒地,又見李子玉依舊裝作一副深沉的樣子在那裡伸着個拳頭一動不動,當即大怒,喝道:“小子好膽,竟然敢偷襲!”
李子玉一收拳頭,瞪着兩大眼指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侍衛,很是無辜的說道:“不是他說讓我打的嗎?”“你……”杜充實在被他氣的快不行了,指着李子玉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扭頭對着宗澤抱拳道:“大帥,李子玉比武偷襲,還請您治他……治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罪名。
一直盯着李子玉那隻拳頭愣神的宗澤被杜充這麼一打擾,回過神來頓了一下笑道:“呵呵,比武而已,治什麼罪啊,讓他們再重新比過就是了。”杜充無奈,只好走過去再躺在地上的侍衛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下,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些起來。”那侍衛剛纔被李子玉一記重拳給打蒙了,這會兒在地上躺了半天逐漸恢復了些氣力,被杜充這麼一踢,便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使勁的搖了搖頭,從嘴裡吐出一口夾雜着兩顆門牙的血水,看着李子玉兩隻手不由得氣的顫抖起來。
李子玉看着他那腫的老高的雙頰,強忍着笑意問道:“您沒事吧?”侍衛那裡還會再和他說話,大喝一聲便撲了過來。見怒火中燒的侍衛來勢兇猛,好些人都以爲年紀輕輕的李子玉這下可完了。可還沒等張所來得及擔心,杜充來得及得意,就見李子玉腳下一用力,身着便向後躍了出去。侍衛一拳落空飛身而起想李子玉踹去,這時已經落在地面上的李子玉不屑的一笑,猛的伸出雙臂一把將侍衛的腳踝抓在手裡,接着身子一矮將杜充的侍衛從頭頂摔了出去。
以這侍衛的武藝,本不應該這麼輕易地被李子玉抓住,實在是剛纔被李子玉那一拳打懵了,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實在是丟人的厲害,所以怒火攻心便亂了分寸,被李子玉如此輕易地抓住了破綻。還好,被李子玉當頭這麼一摔,這侍衛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地落在了院子裡的兵器架前。順手抽出一根軍棍,再次李子玉撲去。
看着竟然將那侍衛恰好扔在兵器架旁邊,李子玉就知道壞了,這時見他將手裡手裡的軍棍舞的虎虎生風,也不敢硬扛,急忙向一邊退去。侍衛得理不饒人,哪裡肯罷手,一棍接着一棍向李子玉打去,逼得李子玉只好慢慢地往後退去。
眼看就要退到宗澤身邊,從未這麼狼狽過的李子玉,心裡也來了火氣。當下停住身體,腦袋一歪,肩膀硬生生的捱了一棍。只聽得‘啪’的一聲,那侍衛再往回抽軍棍卻是一動不動,一看,卻是被李子玉的手給摁住了。就見李子玉抓住軍棍,猛的往下一番接着又往後一拉,便將握着軍棍那頭的侍衛給拽到近前,跟着便一腳踢向了他的下身。侍衛一驚,急忙鬆開手中的軍棍向後躍去。
看着李子玉瞬間便將軍棍奪下,剛剛還爲他擔心不已的張所不禁叫道:“好!”而宗澤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軍棍在手,李子玉也不停歇,揮手便橫掃出去。侍衛剛剛落地還沒站穩,一見軍棍襲來,無奈之下只好再次向後退去。和剛纔的情形一樣,李子玉也是一棍接着一棍向侍衛劈去,轉眼間便將他逼到牆角下。退無可退的侍衛,眼見軍棍想他頭頂劈來,只好擡去雙臂來擋。
可是李子玉的力道豈是他能相比,這麼一擊之下,軍棍竟然斷裂開來。李子玉也沒想到這軍棍竟然這般不結實,可也管不了,擡起手裡的半截軍棍便向那侍衛的上半身打去。
原本就被那一軍棍打得雙臂生疼的侍衛,冷不丁腰間又捱了一棍子,只好擡腳想李子玉踹去,想着將他逼退好喘口氣再說。可是剛剛擡起腿,便被李子玉給一棍子打了下來。緊接着棍子便如雨點般落下,無奈之下的侍衛只好將頭抱住,捲成一團承受李子玉那狂風暴雨般的擊打。
一連打了幾十棍子,李子玉這才停手,看着早已躺倒在地一動不動的侍衛,李子玉冷哼一聲,扔下手裡的半截軍棍走到宗澤面前抱拳道:“大帥,小將將他擺平了!”
宗澤哈哈一笑:“不錯,看來李誠這小子沒對老夫撒謊,你這功夫卻是要的!”接着扭頭吩咐道:“來人,把地上的那位擡下去給他找個先生去看看。”身後的幾個侍衛急忙上前將杜充的侍衛給擡了下去。
不再理會那侍衛,宗澤拍着李子玉的肩膀對站在一旁一臉笑意的張所說道:“張所,將你的這員小將借我使使怎麼樣?”張所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大帥說的哪裡話,您要的人末將敢不放手嘛。”說着衝李子玉一揮手說道:“還不快謝謝大帥的栽培。”
雖然有些不願意離開岳飛,可李子玉也知道這是宗澤有意栽培自己,要知道宗澤麾下近三十萬的大軍,可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於是李子玉先看了岳飛一眼,見他也笑着點頭,單膝跪地道:“小將多謝大帥栽培之恩!”
“呵呵,起來吧。我們大家裡面說話去。”說着,宗澤虛空扶了一下,待到李子玉起身,便帶着衆人向大廳走去。
到了大廳,宗澤高居首座,兩邊則是分別擺了兩把椅子,坐着的是他手下的六大都統其中的四人,另外兩人因爲離着較遠所以沒有來。當然相對來說官職微小的岳飛和李子玉二人只能站在門口聽着衆人人說話了。
待到做人坐定,宗澤先將這段時間的金兵動向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又作了一番部署。
說了有近半個時辰的宗澤放下茶杯,對張所笑道:“張所,這次岳飛立了大功,你準備如何賞賜他啊?”張所見宗澤既然這樣問了,定是他心中有了計較,於是笑道:“但憑大帥吩咐就是。”宗澤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手下的前路統制去年戰死不是因爲沒有合適的人選,一直沒有補上嘛,那就讓岳飛暫時擔任吧。”
一聽宗澤竟然讓自己擔任統制,急忙說道:“大帥不可,末將才疏學淺不敢擔此大任,還望大帥收回成命!”坐在宗澤右下手的杜充因爲嫉恨張所,那裡願意讓他手下的人升遷的如此之快,也跟着說道:“是啊大帥,岳飛雖立有大功,可畢竟他還太年輕,威望怕是不足以服衆。要是張大人麾下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從末將這邊調個人過去擔任統制吧。”杜充想得可真美,這明明就是爭權奪勢。所以他的話剛一說完,宗澤的臉便黑了下來。一旁的張所也是氣急,張口說道:“不勞杜大人費心了,小弟可不想因爲來了你的一個人,就天天吃敗仗!”
這話可夠毒的,這不是說他杜充麾下,甚至是包括他杜充在內全是一羣只知道吃敗仗的酒囊飯袋嘛。杜充‘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着張所的鼻子說道:“你……”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見宗澤一拍桌子,喝道:“夠了,整天就知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見杜充氣呼呼地坐下,宗澤平復了一下心緒,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老了,杜充你今年也五十有二了,就連最年輕的張所也已經四十出頭。現在軍中將領奇缺,堪當大任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我們要大膽的提拔年輕人,威望不足沒什麼,不是還有我們嘛。而且岳飛雖然年輕,可作戰時膽大心細,早在去年就有人在我面前提過,所以就由岳飛暫時擔任統制的位置。”
看到宗澤拍了板,張所看着杜充滿臉怒氣的不屑的笑了笑,對着還傻站在一旁的岳飛說道:“鵬舉,還不快謝謝大帥!”岳飛身後的李子玉也悄悄推了他一把,無奈的岳飛只好向前走了一步跪倒在地拜道:“末將多謝大帥。”宗澤笑着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諸位,我就不留你們吃午飯了,早些趕回去安排吧。”既然宗澤下了逐客令,幾個人站起身來向着他做了一偮,便紛紛走了出去。
剛到了大廳門口,就聽得宗澤說道:“張所、岳飛你們先留一下,我還有些事情和你們說。”停下腳步的張所,看着杜充從身邊走過,張所輕輕一笑,只和另外兩位都統打了聲招呼。杜充冷哼一聲,大步的走了出去。
待到客廳裡只剩下四人,宗澤對岳飛問道:“岳飛,你這次帶回多少陽武的百姓來?”岳飛大略的估計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有近四萬人。”宗澤眉頭一皺,說道:“這麼多人?唉,這可該如何安排。”一旁的張所見宗澤犯難,提醒道:“大帥,您前些日子不是說要修補城牆嗎?”
“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看來真是老了,着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呵呵,那好吧,等會兒我派些人跟着你們出城把這些難民安排一下。”
李子玉跟在岳飛身後把他們送大帥府門外。看着李子玉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岳飛笑道:“子玉,沒事的,大帥不是說暫借你一用嗎,用不了幾日你就能回來。呵呵,等你回來我給你個統領噹噹怎麼樣?”“統領啊,確實夠大的。可是將軍,萬一要是我表現太好的話,到時候大帥不放人怎麼辦?”李子玉滿臉認真的說道。一旁的張所笑道:“你小子放心好了,大帥可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把你給放回來。”“是啊,快些回去吧,別讓大帥等你。”說完,岳飛笑着拍了拍李子玉肩膀,扭頭和張所上了戰馬,向遠處行去。
看着岳飛越行越遠,李子玉只好嘆了口氣走了回去,想着宗澤到底會給自己安排個什麼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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