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完畢】
【我果然凌亂了,這一章兩千字。好吧,抱歉,這次我又做錯事了。不過想來應該沒問題。兩更加起來五千字……總之,仔細算算,除掉我多說的話,還是有五千字的。】
王翳高聲呼喝着,麾下一千五百將卒緊密排在一起。帶着親衛來回廝殺,指揮着將卒往前擠去。
戰場之上,嘶喊殺聲震天,王翳所在的曲便如同驚濤駭浪之下的小舟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聚集的敵軍揪準機會一舉撲滅。
紀信帶領的大軍儘管僵持難以突破,但當灌嬰領着車兵增援上來的時候,紀信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
八百乘戰車呼嘯而來,朝着秦軍戰卒殺去。
而王翳,領着麾下衝在最前的一曲,作爲被扶蘇從貼身親衛下方下來的精英軍官,面對戰車的呼嘯神色一變,卻更見沉穩。
“不要慌亂!”王翳大聲疾呼,道:“騎卒何在,隨我過去迎戰戰車!”
王翳此言一出,身後忽然三百騎卒跟隨上來。材官部中並非沒有騎卒,而騎軍部中也並非沒有材官。
作爲天下騎軍戰術最爲先進的軍隊,步騎結合演練從來都是重中之重的項目。而今,王翳此言一出,身後便跟上了三百騎卒。
而其他王翳眼中熟悉的面孔,也盡皆是點選騎卒,迅速衝上迎戰。
車兵縱橫衝撞,難以匹敵。正面刻有對抗的,也許只有在期澤手中被當做寶貝疙瘩一般死死握着的六千重裝騎卒。
但這並不意味着車兵強大到不可戰勝,儘管這裡是地勢平坦的中原地區,但王翳毫不畏懼這些被灌嬰派上來當做援軍的車兵。
領着三百騎卒,遠遠看着驟然分開,讓出一條寬闊大道的敵軍盡頭,數十車煙塵盡卷,直愣愣地朝着這般衝撞而來。
“材官軍陣迅速壓上,給我掠陣!”王翳眼中狠厲一發,嚴令手下千人主帶着其餘材官奮力朝着前方擠壓,爲王翳進攻車兵騰出空間和時間。
那千人主也非庸人,聽此,抱拳行禮過後,便迅速領着兵馬過去朝着前方衝去。
短暫獲取了時間,這邊王翳也領着三百材官聚合了起來,掃了一眼,王翳眼中盡是狠辣,道:“兄弟門,騎卒的興盛,儘管在國中立下諾大功勞。可那些車兵的貴家子,依舊是橫看豎看都看我們不順眼。今日,我再次帶着你們,去殺數倍於我們的車兵。諸位,可有敢戰者?”
“不惜死戰!”車兵的興盛,的確如王翳那般是站在車兵衰亡的屍體上。而今,王翳如此一陣鼓譟。衆人士氣都是一股,在慌亂盡去,多了一份同仇敵愾的氣息。
“架,所有人,隨我上!”王翳輕夾馬腹,戰馬蹄子一撩,奔向前方,待到了兩百步內。王翳高聲道:“弓弩預備!”
齊刷刷的,所有人都是舉起長弓。每個人都將已經裝好弩箭的弩機放在馬鞍之上,掛着。齊齊豎起耳朵聽着,忽見百五十步內,一個個架着戰車的楚軍御手、車左車右都是齊刷刷看了過來。
正當一個個騎卒緊張地在十數倍於己的敵人眼皮子底下,縱馬狂奔,拉弓搭箭瞄準前方時。
恰巧百五十步入了射程,王翳熟悉高亢的聲音驟然響起。
“射擊!”
“密集拋射,完畢自由射擊!”
接連兩道命令響起,一干將卒都是毫不猶豫地遵守下來。數百支羽箭驟然飛起,先是一批密集拋射,沒有多大準頭的覆蓋性射擊。
這樣的設計與其說是射擊殺傷,還不如說是騷擾。密集卻沒有多大準頭的羽箭只有那些粗心大意沒有如何防備的御手,或者車左車右被殺傷。大多在後頭的材官多有甲冑,多加臂盾,這樣拋射沒有多大準頭的箭雨並未造成過大的傷亡。,
待又是到了百步內的射程,王翳熟悉的聲音又是響起:“拋射完畢,弩機預備!“
噼裡啪啦,又是一陣整齊劃一的,三百騎卒立刻拿起在馬鞍上掛着放好的弩機。弩機之上,弩箭已經上弦,只差最後一個步驟便能發出進攻。
百步之內,弩機強橫。
當所有人找好自己的目標時,王翳又是高喝:“自由射擊!”
嗡嗡嗡……
連續的射擊聲驟然響起,一個個被扣動的扳機代表着一支支弩箭離弦而出,飛快地殺向一個個敵人。
弩機的射擊較弓箭而言要快上許多,而且,整齊劃一的動作加上弩機的較高的精準度。如此,讓三百弩機一起發威的戰果頗爲輝煌。
當下,便有十數名被弩機盯上的御手被射中射傷,生死不知。而又有數十車左車右,被擊中流血不止。
至於其後的材官,倒是少有被射中。畢竟,三百弩機,並非連弩,一次一枚弩箭,都十分寶貴需要用在緊要地方。
距離敵軍已經跌破百步,正在朝着五十步的距離飛快變幻。說時遲那時快,這樣一連串的動作,在告訴奔馳的戰馬之上,實則不過一瞬的事情。
如此嫺熟的戰技叫對面的楚軍爲之驚呼,而於此,這纔有零星接着越發密集的箭雨飛馳而來。
少有被箭雨撂倒的秦軍將卒,這些甲具頗全的騎卒作爲帝國第一支主力軍團,自然不缺皮甲甚至鐵甲。
而百將以上,盡皆擁有新式的明光甲作爲防護。
再加上人手一個臂盾,並不密集就勁道十足的箭雨自然沒有對王翳麾下戰卒造成多少損傷。
而當此刻,距離已經逼近五十步。
王翳以及三百騎卒全部可以看見對面數之不盡,掩面不絕的楚軍一個個的面容,盡皆驚愕,瞠目,難以置信也帶着隱隱畏懼。
看到最後那種色彩王翳胸中氣血奔涌,全部化作聲量,道:“投槍預備!”
齊刷刷的,戰馬之上,一個個騎卒全部衝出在馬鞍袋子上裝着的四根投槍。所有人投槍齊備,在最後王翳的高喝下:“發!”
咻……
破空之聲不斷響起,一根根拇指粗大,五尺長短的投槍藉着騎卒的衝力不斷朝着前方戰車之上投擲過去。
一個個支離破碎的聲音響起,投槍的威力遠超強弓硬弩,尤其這些騎卒都是軍中勇士。力道更大,更有強力者,投槍過去,甚至車轅斷裂,戰車當場解體,飛砸上去,一個個楚軍車兵非死即傷。
便是不然,投槍投擲過去,但逢擊中,莫不模樣可怖。投槍砸中一個個御手、車左車右莫不是立死亦或重傷,便是材官舉盾而立,試圖擋住投槍,也極可能被投槍擊破,盾破人亡,極其慘烈。
千餘投槍在五十步內全部投擲完畢,至此這將近百輛戰車由此戰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