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興華因爲完全沉浸在自己描繪的氛圍中,而傷心、憤恨、難過不已的時候,剛纔那個丫鬟領着一家四口,兩男兩女來到前廳。
在這一家四口人中,年輕的小夥顯得最引人注意,年齡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身材長的生龍活虎,很是魁梧威猛,可惜的是這個面相,不知怎得竟然透着傻氣,不由得讓人扼腕嘆惜,可惜了這一副好身板。
“這便是我家老爺了。”姚興華這會還處在自己所描繪的幻想之中,根本就沒發現人已經到了。
“噢,小的們,給老爺請安了。”跟進來的一家四口萬沒有想到,這間宅子的新主人竟是如此的年輕,趕緊跪下請安。
“都快起來別跪着了,說說你們都是什麼人,來找我幹什麼呢?”興華同學雖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可突然被階下這麼幾位一跪,還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還沒有飄多高,姚興華就想到了在這個世界了,跪自己的人是不少,可自己跪別人的機會也是一抓一大把呀,想到這一層,剛纔那在高空翱翔的幸福感覺,瞬間跌落谷底,摔了個粉身碎骨。
就在姚興華爲那可見未來無數次的下跪機會,而哀號不已的時候,這家的老父親也同步開始徐徐叨叨的回答起姚興華剛纔的問話來。原來這一家四口此前好幾年,一直都在此間王掌櫃的弟弟家裡做短工,後來王掌櫃的弟弟發了些小彩,全家就都搬到珠海去了,他們一家人因爲不願意遠離故土,再加上以前籤的也是短工契約,就都留了下來,在附近租了處民宅暫住。
就在剛纔,劉大鉤聽聞附近鄰居說,這所宅子又來了位新主人,就連忙跑回家告訴了他爹,他爹便帶着他們一家四口,過來問問新老爺要不要僱工。
再老頭的絮叨中,姚興化還了解到老頭的名字叫劉安,大兒子叫劉大狗,今年二十歲,小女兒劉二妹,今年十六歲,也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劉安正四處張羅着給找婆家呢。
弄清楚了這家人的真實意圖原來是來找工作,並不是什麼討工錢後,着實讓囊中羞澀的姚興華心裡踏實了不少,膽氣壯了不少。再加自己孤身一人闖蕩兩廣,人生地不熟的,正在爲不知勞動市場的大門朝那開而犯愁呢,這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可真吉人自有天相啊。
不過心裡高興歸心裡高興,這面子上還是要板一板,要不然等混熟了,被騎在頭上可就不好玩了。“你們看看這院子裡的樣子,就知道需要人手了,不知道你們以前在這裡都是幹什麼的,那個王老爺,一年給你們多少工錢啊?”
“回老爺的話,以前王老爺在的時候,刨去吃住用度,一年下來還能給我們一家四口五十兩銀子。”姚興華說得嚴肅,劉安心裡也着時跟着緊張起來。
“那好,我一年就給你們一家一百銀子,不過呢,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們要作我的長工,你們看怎麼樣啊?”
“那可真是太謝謝老爺了。”劉安對姚興華提出的這個條件,幾乎沒用一秒鐘的時間去考慮,直接答應下來。
簽下這份長工契約,雖然也就意味着給自身加上多了諸多限制,這其中甚至包括人身自由的限制,可是簽下這份長工契約,也就意味着找到了一個鐵飯碗,而且工錢也要比以前整整高出一倍來,這可是整整一百兩啊,現在城郊的上等良田,一畝地也才只要二三十兩銀子,所以劉安大喜過望的,拉着兒子、姑娘和自個媳婦,重又跪下不住的磕頭謝恩。
見劉安痛快的答應自己提出的條件,姚興華高興得邊連忙拉起劉安一家人邊說道:“既然如此,從今往後,咱們也就可以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間,就用不着使這些虛禮了。我看等簽好了契約,你們就可以搬進來了,還住你們以前住的那間房。”
一家四口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後,劉安便讓自己媳婦帶着兒子女兒回家提前準備準備,雖說他們是窮苦人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越是窮苦人家,扔不下的東西也就越多,所以要使部提前準備一下,今天晚上之前還真不一定能夠搬回來,而劉安自己,則留在這裡,等着代表全家人籤長工契約。
丫鬟帶着劉大狗他們前腳剛走,王掌櫃後腳就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三份剛剛寫好,墨還沒完全晾乾的房屋贈予文書。
“姚公子,這文書您過過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您就在這上面籤個字,畫個押,咱們就算完活了。”
剛一走進前廳,還沒等站穩,王掌櫃就急急忙忙地把房屋贈予文書交到姚興華手裡。而姚興華又因爲這處房子可以算作是人家王掌櫃白送的,自然不好意思看的太過自己,只是潦潦草草的大概看了一遍,便和王掌櫃雙雙簽字畫押,壓上手印。至此,這份契約就算是正式生效,具有法律效率了。之後,姚興華又請王掌櫃寫了一份僱用長工的契約,和劉安一起畫了押,落了款。
至此,姚興化初到大清國的第一步,便算是成功的邁了出去,不但買了房,還收了好幾個下人,可以說是這要比當初計劃的還要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