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爲了這次會面,光緒皇帝可謂是耗盡了心思,用足了手段,纔將自己身邊所有的細作打發走,獲得了一小段彌足珍貴的安全時間。爲的就是想與姚興華,這個大清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交交心,看看其對自己、對西太后都是保持着什麼樣的態度
不過令光緒皇帝十分失望的是,姚興華似乎無意過早表明態度,站幫列隊。在幾次威逼利誘仍毫無結果的情況下,也就失去了再繼續談下去的興趣。索然的揮了揮手道:“姚愛卿新婚燕爾,如無它事,就不用在這候着了,早些回去吧,回兩江前,別忘了去給你的岳父道別。”
一提起姚興華的岳父,光緒就想起了溫柔體貼,美麗賢淑的德齡,心裡的酸勁就別提了,再加上剛纔姚興華對自己陽奉陰違、須臾委蛇的態度,光緒真是恨不得直接殺掉眼前的這個漢人。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殺死這個漢人嗎,光緒清楚的知道,在沒有得到慈禧的點頭,自己是絕對動不了像姚興華這麼大的官的,這種事情,至多隻能在自己的心裡想一想罷了。
離開皇宮,姚興華便派聶士誠先行趕往天津,一是爲了找李鴻章,要那兩艘巡洋艦訂單得首期五十萬兩現銀,二是爲了姚興華他們的大部隊隨後抵達,打個前站。而自己,則邁着輕鬆的步伐,直往家裡趕去。畢竟,自己的漂亮老婆,正被將近五百個老爺們所包圍着,姚興華的心理,多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臨到家門口的時候,姚興華的心裡,不知怎的,竟開始緊張起來,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離家越近,緊張感就越強烈,以至於姚興華站在大門外,有些不敢進去了。要不是林點金剛巧經過門口,姚興華恐怕真會在門口一直站下去。
“大人,您可算是回來啦,夫人都等的極死了。”率直、憨厚的林點金,並沒有看出姚興華此時的不妥之處。不單大聲嚷嚷,竟還派了一個步卒進去稟報夫人。
這一下子,可把姚興華嚇得不清,也不顧不上搭理林點金,急忙隨便找了一個屋子跑去。可惜還沒跑上兩步,就聽有人喊“相公,您回來啦?”
世人一般形容女子的聲音好聽,大都會說象夜鶯一樣婉轉,象百靈一般亮麗。可是在此時此地,這樣的詞彙卻都無法形容姚興華剛纔所聽到的,那種聲音似也不能用天籟之聲來形容。就姚興華的感覺來說,那是一種天使的聲音,太過純淨,只會讓聽着摩拜,不敢有絲毫的非份之想。
雖然在這之前,姚興華就已經通過這個渠道,得知自己的妻子非常得漂亮。可是當親眼所見的時候,姚興華還是德齡的美貌,深深的震撼了。那是一種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魅力,純潔、大方、巧笑嫣然、顧盼含情、美麗深邃、驚豔羣芳,她從容的談吐,流露着非凡的智慧,由內至外散發成熟理性的魅力。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姚興華那麼的着迷,以至於這個慈禧口中的,大清國的擎天立柱,在德齡面前,竟會感到緊張,緊張的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姚興華給格格請安了。”丈夫見到自己的妻子,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相公,在這個家中,沒有什麼金枝玉葉、天皇貴胄般格格,也沒有位極仁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堂,有的只是一個妻子,一個丈夫。”德齡,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自然是一眼之下,便察覺出自己丈夫的緊張。不過這種緊張,在她看來,更多的還是因爲自己榮崇的身份,而不是美麗的相貌,實際卻是與事實剛好相反。
“格格教訓的是,我以後不敢了。”看來姚興華還是沒有恢復敏捷的思維能力,此時的他,與在養心殿西暖閣時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想必光緒皇帝,更像見到的是此時的姚總督吧。
姚興華近乎白癡一樣的回答,讓德齡實在難以憋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也幸虧德齡這一聲笑,讓姚興華的緊張感,一下子就散去大半,並德齡開口說話前,搶先說道:“格格夫人(這是個什麼稱呼?),皇上已經恩准我們,可以返回南京了,所以我想,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準備一下,爭取今天晚間,趕到天津可好?”
姚興華好不容易恢復一點點邏輯思維能力,組織了一句較爲完整的話出來,原指望用這句話,開一個與德齡之間溝通的好頭,可一直站在一旁的林點金,好死不死的竟把這句話接了過去,說道:“大人,夫人早在您回來之前,就已經叫我們打點好行裝,只等您回來,咱們就可以開拔了。”
“林點金傻,自己不要生他的氣。”對破壞自己的與夫人溝通計劃的林點金,姚興華只得如此安撫自己那暴怒的靈魂,以免造成生靈塗炭。“即使如此,你便去安排人手裝車出發吧。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得先去一趟太僕寺卿府。”
看着一臉迷惑之情的德齡,姚興華笑着解釋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距離京城很遠的兩江,在走之前,總是要去給岳父大人到個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