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聞言誒了一聲,不解道:“生氣?我爲什麼生氣?”
姬賊瞄了一眼雪:“就是我擅自讓榛住下來的決定啊。”
雪也笑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勇士,榛姐姐來我高興呢還。”
“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姬賊這下不明白了。
雪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姬賊:“榛姐姐可以不用多等下去了啊。”
姬賊裝傻道:“等什麼啊?”
雪翻白眼:“勇士你自己知道什麼意思就行,我去準備了,要給榛姐姐的住處整理的乾乾淨淨的。”
望着雪歡脫跳着遠去的背影,姬賊攏起來袖子,嘖嘖搖頭:“這傻丫頭,要是放到了古代後宮劇裡,就這心智,活不過三集。”
土山忽然吭聲:“可是我覺得這纔是雪大人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姬賊直撇嘴:“你可拉倒吧。”
土山抽了抽鼻子:“反正我覺得雪大人的做法很對,強者就應該佔更多的資源嘛。”
“女人不是資源,至少在我這從來都不是。”
土山點頭:“除了咱們部落之外都是。”
姬賊搖搖頭:“所以這就是劣根。”
“那不讓榛大人住下來了?”
“算了,還是這樣吧,不看榛,那也看小倉頡了,這麼塊璞玉,得好好雕琢才行。至少,不能再有阿劫那樣的事情了。”姬賊吸鼻涕道。
土山搖搖頭:“我算是不明白族長大人你們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土山說的完全是實話,榛對姬賊有意思,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雪也不攔着,大家也都知道。
你情我願的事情,也不算違背漓火部落的規矩,但不知道姬賊是怎麼想的,愣是沒什麼想法。
其實別說是土山了,就是整個漓火部落所有的族人,都沒有一個能懂是因爲什麼的。
首先,姬賊身爲族長,不好意思破壞了部落中一夫一妻的規矩。
其次,那就是姬賊深知吃不消啊。
畢竟只有小孩子纔會說什麼我全都要,正常成年人,誰能吃的消啊。
真當是鐵人了唄。
就在姬賊心裡想着的時候,旁邊土山抿嘴忽然問:“那族長大人,榛大人如果住進來的話,您打算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公事公辦咯,不然你還以爲要怎麼辦呢?”姬賊道。
土山憨厚一笑:“我也是覺得要公事公辦。”
姬賊:“···”
“行了別廢話了,這個點該開課了。”
說話功夫,姬賊拿上了新做的教鞭,先前那個刀鞘姬賊覺得拿着太虎了,用刀鞘教學,姬賊覺得不像是傳道解惑的教師,更像是一個地痞老流氓。
正因爲此,姬賊纔派子去後勤部,找了一些生牛皮壓合做成了牛皮教鞭。
正常教學,姬賊恨不得把一分鐘掰開做兩分鐘用,爲的就是讓大家多記住一些文字。
中午的時候,榛找到了姬賊,說小倉頡已經答應了。
至此,姬賊方纔完全放心,心說爲了這麼一位大神,自己這一天下來茶飯不思(胡吃海喝)的容易麼?
以至於,姬賊興奮之餘,下午教學的時候都倍感歡快。
有名言曾說,人在高興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飛快。
這不,還沒等姬賊覺得自己幹了什麼呢,天就到了晚上。
把晚間的課堂一教,姬賊留下了幾個學的不錯的族人輔導一下衆負責人白天落下來的學業,隨後,便帶着雪,榛,還有小倉頡進了皇宮二樓。
示意三人落座,姬賊親自給小倉頡倒水,張口閉口滿是關懷,言語之間,那叫一個客氣。
雪怒了努嘴巴,衝榛小聲嘟囔:“我怎麼覺得勇士這會這麼賤呢?”
榛直到現在還沉浸在永久入住皇宮資格的喜悅之中,對於雪的話,也是含糊點頭。
“小倉頡啊,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既然同意加入了文學部,那我就敢跟你保證。往後,漓火領地擴大之後,除了東部平原大片山脈這塊地界,其他任何地方的首領,負責人,都會是從文學部出去的。而且,等過個幾年,你學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師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是文學部的總負責人。”
姬賊拍胸脯給畫了一張大餅道。
小倉頡被姬賊的話嚇了一跳,雖然他沒聽到姬賊這段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齊的,小倉頡還是聽了個馬馬虎虎。那就是文學部將來在漓火部落的地位很高,甚至於,要比現如今公認地位最高的三個部門,狩獵,工程,人事三個部門還要高。
眨眨眼,小倉頡有些畏懼的看姬賊:“族長大人,我,我有點怕···”
姬賊一擺手:“沒事的,不用怕,有我罩着你,怕什麼?放寬心,你好好做,一定虧不了你的。”
姬賊的這些話聽到耳中,小倉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或者說,他完全懵了,他不知道過去自己只能仰望的,乃至在大片山脈幾乎已經成爲神,成爲傳說的族長大人會對自己這麼好。
相比較過去自己那苦逼的生活,小倉頡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從地上跳到了雲端。
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讓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手按着桌子站在了小倉頡旁邊,姬賊彈了一下舌頭道:“話說小倉頡啊,有個事情我問一下你。”
小倉頡不住的眨眼睛,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什,什麼事族長大人?”
姬賊道:“沒事,你坐,你坐着說也是一樣的。”
小倉頡倒是聽話,聽了姬賊的話之後又做了上去,依舊是屁股搭了個邊,保持着隨時都能下來的那種狀態。
姬賊嘖嘴道:“是這樣的小倉頡,你的那種教學方法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效果還不錯,所以,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取代了現在的教學方式?”
小倉頡又滑下來:“族長大人···”
“你坐,不用下來。”
“好。”
坐上去,小倉頡張開嘴,略顯稚嫩的嗓音道:“族長大人,其實我也沒有想別的,我就是覺得給字下面加圖案比較好記,也不算什麼教學啊,你的那些,纔算教學呢。”
榛板臉道:“小倉頡,注意你對勇士的稱呼,不許用你。”
小倉頡:“唔···”
姬賊倒是無所謂的擺手:“沒事沒事,都一樣都一樣。”說着,他反問小倉頡:“你這還不叫教學啊?我每天教字一百到一百五,可是大家記下來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用了你的方法之後,大家每個字都能記住。這不叫教學,什麼叫教學?”
小倉頡又滑下來:“族長大人,我···”
“你不用下來,坐上去說就行。”
“我還是下來吧。”
旁邊看着的雪和榛:“···”
小倉頡道:“是這樣的族長大人,其實那些字,我,我也只能是加點圖案,我自己不知道怎麼寫字啊,還是得跟着族長大人您來。你問我辦法,我不知道。”
姬賊聞言捏起來了下來,咂砸嘴琢磨了起來。
小倉頡不住地看姬賊。
別看他剛纔對答如流,像是一個大人模樣,但歸根結底,這孩子才七八歲,心智上遠遠比不得成年人成熟。
他不會什麼察言觀色,他只知道姬賊對他好,不像是其他族人那樣嘲笑他一隻眼睛裡長了兩個眼珠,也不會欺負他。
所以,他剛纔纔不怎麼怕姬賊,纔會問什麼說什麼。
但是呢,現在姬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知道姬賊習慣的他可不得緊張麼?
當即,小倉頡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呢。
他珍惜自己好不容易變得有起色的生活,但是他也怕自己失去這些,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小心,時刻的看着姬賊的表情反應,並準備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