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圍困,二道關內,阿垂和他的族人都只能以水來充飢。
最開始,阿垂和他帶來的那些太陽部落精銳還好一些,還能分到腐肉來吃。
但是到了後面,腐肉也沒有多少了,阿垂就下令把腐肉提供給自己在內的一干頭目食用,包括是同樣出身太陽部落的精銳,那也只能用水來充飢。
可這玩意能有什麼用,你喝再多的水,也不頂飽啊。
更別說,二道關就只有六七口井,大家餓瘋了情況下,全都去爭搶喝水的名額。
從而,導致了那些出身太陽部落的精銳提矛殺人震懾的場面不時發生。
阿垂當然是知道關上此時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可以帶着族人橫掃一切肆無忌憚,但是,他卻不能想辦法給族人填飽肚子。
因爭搶水源,到處都有被殺死的族人遺屍路邊,大熱天的,屍體高度腐爛,變得臭烘烘的,整個關上,都被一股子怪味所籠罩。
相比較之下,姬賊他們在關外小日子過得可算是爽到了極點。
不愁吃不愁喝,還有遮陽用的傘蓋,那傢伙,看的關上人眼睛都紅了。
許多搶不到水喝的族人都只是呆呆的看着,貪婪的嗅着空氣中傳來的香味,甚至於,缺水嚴重的他們,連口水都流不出來了。
在這麼一個艱難的時候,姬賊,又開始整活了。
先前跟着阿垂一塊出來偷襲而被姬賊抓住的那些俘虜,在姬賊的命令下,全都走出來在關前,在關上人都能看到的位置,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大口的吞嚥吃喝。
那吃相,看哭了關上人。
兩天前大家還一起餓着肚子呢,這一轉眼,他們怎麼就吃上了美食?
他們不都成了俘虜麼?怎麼俘虜也有這麼好的待遇?
關上人看的望眼欲穿之際,關下俘虜吃的肚皮溜圓之際,姬賊派出來的族人,就提着銅喇叭,衝着關上大喊:“我們大王說了!咱們兩家無仇無怨,你們打過來,也都是爲了一口吃的,我們大王心善,看你們可憐,願意給你們一條活路走,只要你們出來投降,我們大王一切都不計較,還會給你們最好的待遇,給你們吃的喝的。如果你們不願意投降,那我們大王也不生氣,反正,餓肚子的是誰,你們自己知道!”
這一番話,由族人拿着銅喇叭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喊。
喊到了最後,關上已經有人聽不下去了,他們看着關下曾經身爲同伴的族人這麼會大口朵頤,都大膽的從關上跳下來都要投降。
四五米的高度啊,好傢伙,那負責招降的族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些傢伙不怕死的麼?
許多從關上跳下來的人都摔斷了腿,就這樣,還在地上爬着向前,要一口吃的。
對於這些跳下關來投降的人,早就有姬賊準備好的族人端着食物上去接待。
而且來說,當姬賊聽說了這些人是從關上跳下來投降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從關上跳下來?真就不怕摔死唄?
高山還衝姬賊說呢:“大王,看來這些傢伙是真的餓的不輕了,那一點路都懶得走了。”
姬賊點頭:“看來,沒幾天關上這幾千人都要成爲咱們的俘虜了,吩咐下去,讓阿白立刻帶着醫療部族人去給他們治傷。順便,讓關上瞧瞧,只要投降了,都是什麼待遇。”
“是,大王!”
當阿白帶着醫療部族人爲關上跳下的敵人治傷還給他們食物時,關上越來越多的人都按捺不住了,紛紛躍下投降。
一時間,二道關就好像是下餃子似的。
許多都餓的頭昏眼花,肋骨外翻宛如難民一般的族人這麼會全都拼了命,爲一口吃的,連腿都不要了。
這一來,倒是忙壞了姬賊手下族人,又是給吃的,又是給他們治療。
隨着越發多的族人跳下關,終究是,驚動了阿垂。
他提着銀鐗,帶着一隊心腹精銳快速上關。
當瞧見了己方族人往關下跳的樣子時,大怒之下,提着銀鐗快步趕過去,對着一個要跳還沒跳的族人,一鐗就砸在了那族人腦袋上。
噗一聲碎瓜聲響,那族人腦漿迸射,鮮血飛濺,死屍直接從關上栽了下去。
就這一下,其餘想要跳下去的族人全都愣住了。
阿垂手拿銀鐗,環顧一圈怒視:“我把你們這羣活該死的廢物一個一個腦袋給你們砸碎!看你們誰還敢下去投降!”
所有人都不敢動了,畏懼的看着阿垂。
阿垂不解氣,提着銀鐗,走到一個剛纔要跳下關投降的族人跟前,上下打量他,猛地抓起銀鐗,一鐗就砸在了那族人腿上。
咔嚓一聲清脆響,那族人大腿直接被砸斷兩節。
隨即,阿垂將其踹倒在地,口中一邊大罵,一邊拿銀鐗在他身上招呼。
就好像是錘肉餡似的,直到將那人砸死了之後,阿垂手上還不停。
通通,一聲連着一聲,看的關上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一個小頭目拉阿垂,聲音都帶着畏懼的顫抖:“阿,阿垂大人,可,可以了,他,他已經死了。”
阿垂一把推開那小頭目,繼續揮舞手中銀鐗。
直砸到了,自己脫了力,直砸到了,關上碎裂的骨頭與肉塊混合一處時方纔罷手。
被濺射的滿身血污的阿垂伸手擦拭額頭汗珠,轉過頭來,看着關上所有族人,指着腳邊被自己處死的族人怒道:“誰要敢下去投降,這就是他的下場!”
說完了,阿垂讓人將其從關上捧着,一捧一捧的扔下去。
一時間,關上墜落肉餡無數。
阿垂在關上挑釁一般的看關下聽到動靜出來看的姬賊,哼一聲,高傲不屑道:“姬賊,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讓太陽勇士投降麼?”
姬賊臉上表情不見變化,依舊淡淡說道:“你這樣對付手下族人,你就不怕他們不再給你賣命?”
阿垂楞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怕?我用怕他們?我殺的這個,是我從各地調過來的俘虜!本來他們就該死!”
這句話說出來,關上兩派人,一派,是阿垂帶來的太陽精銳,他們都是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阿垂說的這些沒什麼問題一樣。
另外一派,卻是跳關投降的俘虜,這些人臉色都是一暗,低着頭,滿臉恨恨表情。
阿垂沒有察覺,向前走,一腳踩在關上,用銀鐗指着關外姬賊:“姬賊,等着吧,我一定會用它來砸碎你的腦袋的!”
姬賊沒有理會阿垂的威脅,而是衝關上人道:“我還是那句話,投降我,你們可以活命,繼續在關上,除了會餓死,還會被某人砸碎成爛肉。”
說完,姬賊不理會嗷嗷怒喊的阿垂,轉身去了。
他這邊離開,阿垂還在後面憤怒的喊叫,回頭來怒視族人:“我看誰敢投降?”
所有族人所嚇得一縮脖子:“不,不敢,不敢。”
阿垂聞言,這才些許的滿足。
撇下阿垂這邊不提,姬賊這邊回到了駐紮地,各個負責人與大公都迎上來,問姬賊道:“大王,怎麼樣了?我剛纔看阿垂在關上殺人,這一來,他的族人會不會不敢投降了?”
“是啊大王,他的族人怕死都不敢投降了可怎麼辦?”
姬賊搖了搖手:“不會,他這樣搞可能會暫時的壓住族人投降的心思,但是長久來看,他這就是自取其禍。不管什麼情況下,終歸是要給族人一個希望的。他斷了族人投降咱們活下去的希望,又親手斷了他的族人跟着他,能活下去的希望,阿垂不死,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