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出了屋子被屋外清爽的晨風一撫胸中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一時間神清氣爽,耳聰目明全身上下感覺有使不完的勁兒。身上的肌肉隨着心跳一鼓一鼓的炙熱難耐。
嫪毐來到井邊打了一大桶沁涼無比的井水,脫光了衣服將水兜頭澆下,激涼的井水沖刷的他炙熱的身體,嫪毐口中大呼痛快。反覆澆了幾遍直到感覺自己的血脈都要被凍僵了身上的炙熱感也消去了嫪毐才停下來,來到自己挖的坑前,他挖的坑足有半米多深,索性也不穿衣服光着屁股就跳進坑中,按照小昭說的方法開始單調的跳坑遊戲。
嫪毐一邊跳一邊大讚自己找到了一副好身板,現在跳了三百多下腰不酸腿不麻居然還有餘力,直跳了九百餘下嫪毐才覺得實在是不行了,停了下來坐在井沿上喝水喘氣。
剛巧不巧小昭這時奉趙姬之命前來傳召嫪毐,小昭哪裡想到嫪毐會大白天的光着屁股坐在花園中,通往嫪毐這間小屋門前的小道剛好在屋側轉了半圈,小昭從小道上轉過來剛好看到嫪毐噹啷着邪惡的髒東西在井邊亂晃,秦朝風氣雖然開放但是卻沒開放到黃花閨女見到裸身男人都臉不紅心不跳的地步,小昭嗷的一聲大叫受驚的小鳥般縮回了屋側。
嫪毐也沒想到小昭會來,他這間屋子等閒沒人來,也就是送飯的一天來兩次而已,小昭的一聲大叫同樣把他嚇了一大跳,後退幾步一個沒站穩撲通的一聲栽到了井裡。
小昭聽到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悶響,知道是嫪毐落水了,也顧不上羞怯急忙跑到井前,井中嫪毐撲騰的兇,一時間水聲大做,嫪毐怪叫連連。小昭也慌了手腳,紅着臉又不敢往井下看,抓起井邊拴着的木桶就往井中扔了下去,那井才一抱多寬,毫無懸念的碰的一聲悶響從井下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木桶擊中腦袋的聲音,井中立時安靜了下來。
小昭心中大驚此刻也顧不上羞澀急忙趴在井口朝井下望去,這井口只有一抱多寬,卻極深從上望下竟然看不見井低,只是隱約看到有水波的粼粼反光,井中透出一陣陣刺骨陰寒猶如從陰曹地府中竄上來的一般,小昭聲音有些發顫捏着嗓子朝井中叫道:“嫪,嫪毐你還活着嗎?”
井下回音一圈一圈的迴盪上來猶如井下有無數個人在學小昭說話一般,小昭後背有些發毛,脖子後面似乎有涼風吹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剛想再喚,就聽見井下撲通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浮出了水面,緊接着一聲長嚎在井中炸響,“還不快拉我上去,凍死我也!”
小昭被嚇了一大跳花容失色掉頭就跑,跑出好遠才明白過來,急忙又跑回井邊,還好井下還在傳出嫪毐的咒罵聲,小昭拽住栓在井邊連着井中的木桶的繩子,使盡全身力氣開始往上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嫪毐總算全身赤裸的從井中爬了出來。
此刻嫪毐已經面無人色了,原本黑堂堂的臉上透出一層灰色,嘴脣青紫,上下牙得得得不停的打着架,原本健碩結實的一身肌肉此刻每一塊都在顫抖着,嫪毐的喘息似乎都慢了很多,胸膛微微的起伏着。
小昭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赤裸男子,腦子裡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嫪毐纔算是緩回了一口活氣,眼睛動了動示意小昭給他拿幾件衣服蓋在身上取暖,那知小昭嗷的一聲大叫頭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看着小昭的身影消失在屋後嫪毐這個鬱悶啊!這叫什麼事!他現在四肢僵硬,躺在溼漉漉的地上連晃一晃小拇指都困難,身上同樣溼漉漉的,經院子裡的小風一吹渾身上下猶如遭受剝皮酷刑一般,好在這時溫暖的陽光緩緩照到了他的身上,這才讓他緩回了一口氣。
好一會後,嫪毐麻木冰涼的身體終於緩了過來,晃了晃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慢慢坐了起來,此時他腦子裡已不再是空空涼涼的一片稍微活泛了些,回想起在井下的情況心中有些奇怪:“在井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怪了!”
小昭羞得滿面緋紅一路小跑着趕回了趙姬的寢宮,趙姬正在懶洋洋的梳頭等着小昭帶嫪毐這頑貨來尋開心,那知小昭竟自己一個人跑了回來,而且面上通紅顯然是羞憤所至。
趙姬心下大怒,小昭跟在她身邊已經有三四年了,她清楚小昭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恐怕連男人的手都未碰過,剛纔聽自己的吩咐去找嫪毐那頑貨,此刻卻隻身一人臉上通紅的返回顯然是受了嫪毐那臭豬的欺負,小昭和她雖是主僕卻情同姐妹,此刻見小昭被人欺負心下怒火猛炙,將手中的牛角梳子一摔兩截大聲吼道:“來人,去給我把嫪毐剝皮殺了!”
寢宮外自有侍衛冷聲應命。
小昭從嫪毐處回來一直都神不守舍,此刻猛地聽到趙姬大吼霎時清醒過來,急忙叫道:“不可!”
趙姬一怔,牽着小昭的手箕坐在草蓆上輕聲問道:“小昭你可是被那臭豬欺負了?不要怕,你告訴我,我將他剝皮拆骨爲你出氣。”
小昭剛要訴說緣由,但一想起嫪毐赤裸的身體就面上紅光涌動,垂下頭連耳根都變得通紅,大羞間竟是一個字也羞於出口。
趙姬見小昭小女兒情態心中大感納悶,越發想知道事情原委,連聲問道:“究竟怎麼了?快快說與我聽,你這妮子可急死我也!”
小昭擠牙膏般將在花園中的事情說完,把趙姬給笑得昏天黑地一般,捂着肚子連連敲打梳妝木幾。
小昭則只是捂着紅布一般的小臉一動不動。
許久,趙姬才喘着氣道:“本來我說要你叫那頑貨來看我如何炮製於他,那知我這主子還沒動手你就將他扔進井中,哦呵呵……可笑死我也!”
小昭只是捂着臉不敢說話,卻也偷偷笑出聲來,繼而兩人笑作一團。
笑了好久趙姬拭着眼角的淚水問道:“那廝沒被凍死吧?”
小昭低聲道:“應該沒有吧!我將他拉到井沿後是他自己爬出來的,後來小昭就……就不知了。”